()失火的噩耗,急速覆蓋整座皇城,漆黑的夜晚,除去皇城通紅的一角外,其余地方的燈火如繁星一般猶漸亮了起來,頓時鑼鼓喧天,無數桿火把排成長隊,漸漸朝著失火的房間聚攏!
「快,快,多打些水來」
房間前,一名統領,對著十多個提著大水桶的守衛大聲使喚著!
「沒用,這火太詭異,無法澆滅啊」
「不僅沒用,相反火勢更猛」
這時,已經有人瞧出了異樣,開始報怨起來,此話一出,其余提著大水桶的人,逐漸放慢腳步,只顧著擦拭臉龐的汗水,顯得極為慵懶,明知不可能,誰會願意做徒勞之事!
「別他娘的廢話,都跟老子打起j ng神來,快,快,繼續繼續」
統領怒氣昂然,大步朝著這些人走去,挨個連踢帶罵,一個都不落下,其實,他心中也是叫苦連天,傻子也能看出這火非同尋常,無奈後面還有人看著,不好好表現,自己小命不保!
鐘天意緊緊地攥著拳頭,瞪大著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烘烘烈火,被火焰照地通紅的臉頰上,一根根青筋暴起,死咬著牙齒,呼吸也是沉重無比!
如此明顯,是何人所為,鐘天意根本不用多想!
而鐘天意的身邊,緊挨著一位略矮的七旬老者,臉頰消瘦,布滿著皺紋,他負手而立,對眼前一幕置若罔聞,y n沉的面相,透露著高深莫測,讓人看去琢磨不透,但此人怒沖天的稱號,卻與表面x ng情截然相反!
怒沖天突然破顏微笑,瞥了眼鐘天意,淡淡道︰「看來你師兄已經死了,你這表弟並不簡單,他師父更不簡單呀!」
自從他們兩人來到此處,便肯定是柳懷松在自己師父的協助下,才將玉簫嫣救走,而這火,則認定是柳懷松的師父所為!
「師父,您一定要幫我將他們全殺了,要不然,難泄我心頭之恨!」鐘天意仍舊死盯著眼前烈火,咬牙切齒,道︰「我們現在就去將他們屠殺干淨!」
怒沖天略微遲疑,黯沉地眼楮猶漸眯起,捋了把胡須,道︰「不需要你去,老夫一人前去,先會上一會!」
「師父,斷然不行!」鐘天意轉過身來,道︰「我一定要親自將柳懷松千刀萬剮!」
怒沖天看著鐘天意,若有所思的道︰「天意,以後自然有機會,為師前去只是試探一番,若猜想不錯,他們師徒要麼藏了起來,要麼設下陷阱,埋伏咱們,單看他師父這等強者,決然不會缺少同等的心智,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不可莽撞行事!」
鐘天意大喘粗氣,意y 出言反駁,但嘴張一半,y 言又止!
這時,一名守衛拿著一張紙跑來鐘天意跟前,躬身道︰「大皇子,發現新的懸賞令!」
鐘天意臉s 鐵青,余光瞟了眼前來送報的守衛,喝道︰「不想死就滾開,眼下沒這門心思,看什麼狗屁懸賞令!」
「是,是,是!」守衛連聲說道,驚出一身的冷汗,急忙退去!
「慢著!」怒沖天人影一閃,擋在守衛前,從他手中奪過懸賞令,斜眼看去,登時y n深一笑,甩給了鐘天意︰「你仔細看看!」
「哼,好一個百花島主,居然跟風傷情有勾結!」鐘天意更是為之氣結,如瘋似狂的將手中懸賞令撕扯的稀巴爛,隨後拋向空中,大喝道︰「柳懷松,等著死吧!」
與此同時,鐘啟山恰好在劉繼的陪同下,逐漸從漆黑處走來火光前,突然听見鐘天意的話,臉s 一沉︰「松兒,何時得罪過你,你非要他死!」
「爹!」鐘天意迎著鐘啟山走上兩步,冷哼道︰「哼,他與風傷情有勾結,難道不該死嗎?」
鐘啟山與劉繼均是一驚,互望一眼,鐘啟山道︰「此話如何說來!」
鐘天意冷笑道︰「柳懷松如今已經被掛上了懸賞令,並且稱呼為百花島主,與風虛門相交甚密,不是圖謀不軌,那是什麼?」
「松兒的懸賞令現在何處,速去拿來!」鐘天意對著身後隨從說道,臉s 如舊,沒甚變化,在沒有證據之前,怎能輕信鐘天意的片面之詞!
「不用去了,地上這些零零碎碎的就是,只不過我一時氣惱,被我撕碎了,有此表親,無地自容,居然勾結外人來對付自家人,死不足惜!」鐘天意y n深一笑,急忙補充道︰「爹,如今證據確鑿,柳懷松定然無話可說,再者,這大火也是他所為,如此大逆不道,唯有一死!」
「啪」
鐘啟山勃然大怒,一巴掌打在鐘天意的臉上︰「混賬東西,皇城傳言,這大火是因為救人而放,若是松兒,那他所救何人?此人又為何會困在皇城?你倒說說,這房間里面到底是誰?」
原本,鐘天意想著在鐘啟山面前在告柳懷松一罪,盤算好的煽風點火,才會誣陷柳懷松縱火燒城,不料此舉卻是作繭自縛,自從鐘啟山得知失火後,趕來的同時,就從守衛口中得知失火的地方,原本關押著一個人,順其自然的想到起火的起因,或許與救人有關!
眼下,鐘天意自話其說,鐘啟山自然能聯想到什麼!
此刻,鐘天意氣喘吁吁,無言以對,先前本就欺騙過鐘啟山,還有何言詞來狡辯,總不能說里面關押之人乃是送給盟主的小妾,這樣豈不是不打自招!
但是,鐘天意死也想不到,因為皇城耳目眾多,即便隱蔽再好,總會被人發覺,更何況,鐘天意當r 抓來玉簫嫣時,不僅是大白天,而且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而入,他當時只想著沒人認識玉簫嫣,以至于疏忽了應該收斂些,最後關在此地,一百人r 夜守護,難免不引起經過之人的懷疑,紛紛猜想關押之人會是誰!
如此一來,皇城中女婢與守衛,閑聊之時,無意中提及此事,你一言,我一語,最後拼湊的消息,竟是贈送給人做小妾!
而劉繼時常來往皇城,雖然不知道這里面關著誰,但從女婢口中得知過此人用處,當即來到鐘啟山面前,拱手一禮,道︰「國主,此處關押之人,乃是送給盟主的小妾!」
「小妾好一個小妾!」鐘啟山怒發沖冠,臉上滿是痛心的失望,手指著鐘天意,無力的說道︰「你不是說,是個飄泊流浪的外鄉人嗎?若救人的是松兒,那你所抓來的人,必定與他有莫大的關系,難怪松兒不願來皇城居住,原來你一直處心積慮的對付他,你你.當真廢物.」
鐘啟山氣的搖搖晃晃,痛心疾首,劉繼眼疾手快的將他攙扶著!
鐘啟山本以為,鐘天意近r 來長進許多,心中欣慰不已,誰知仍舊不堪造化,不僅欺哄自己,還利用自己下達尋找貌美女子的命令,從中來對付柳懷松!
自己唯一的接班人居然如此低俗,不想雄心壯志放眼世間,只想著殘害身邊人,自己多年來的栽培與鋪墊算是付諸東流,自己梟雄一世,兒子卻目光短淺,爛泥扶不上牆!
對于鐘天意剛才出口要置柳懷松于死地的話,鐘啟山已然對鐘天意心灰意冷,無心在指責一句,此刻的失望,令他不願去想柳懷松與風虛門是否存在關系,即便有那又如何?
如今自己兒子的惡劣行徑都責怪不過來,又何來心思,來干涉外甥的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柳懷松與風虛門有關系,只能證明有能耐,比起自己兒子止步不前,不思進取,要好上萬倍之多,最可恨之處還欺瞞自己,由此可見,往年行事全是在自己面前作秀,指不定還有多少事,自己依舊被蒙在鼓里!
「養兒如此,只怪老夫無能呀!」鐘啟山悲痛的搖著頭,示意劉繼攙扶自己離去!
但事到如今,鐘啟山對鐘天意並未徹底死心,他始終僅存著一絲希望,認為自己在多加教,總會顯露出光芒!
鐘啟山想的如此簡單︰一柄劍打造的好不好,與劍本身材料有關,其次,便是鑄劍之人,子不孝,父之過,子無能,父之錯,天下間,沒有不好的兒子,只有不會教好兒子的爹爹!
很顯然,鐘啟山把這一切推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