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能看見這個色彩絢麗的世界,還有面前的你了。」柳懷松緊閉著雙眼,嘴角掛著微笑。
虛靈老者聞言,把手臂從他的頭部里面抽了出來,旋即後退兩步,語氣溫和的道︰「當你睜開真正的眼楮,你會瞬間回去你該在的地方,老夫此次能幫助你,但是你要將剛才那股感覺銘記于心,因為當你掌握虛靈之歌後,未必還能來到這里,老夫也不可能在幫助你,屆時,需要你自己睜開靈魂的眼楮,施展虛靈之歌,你明白嗎?」
柳懷松點了點頭,問道︰「我能記住忘掉**存在的那種感覺,那麼,何為虛靈之歌呢?」
虛靈老者解釋道︰「虛靈之歌,顧名思義,你或許能猜中其一,未必能知曉其二,但凡虛靈者,皆是眼不能觀,少許異類是不能踫,只能以耳聞其一舉一動,然而,虛靈之歌是種吟唱之功法,需要你閉目盤膝而坐,屏氣凝神,心靜如止水,不能受到周遭的任何驚擾,完全沉寂在忘我之境,只有忘卻掉**的存在,你才能睜開靈魂的雙眼,以靈魂的雙眼去看待面前的任何事物,如此之後,你才能施展出虛靈之歌。」
虛靈老者頓了頓,接著道︰「至于作用,可想而知,是利用靈魂來吟唱一曲肉眼難見的聲波,當虛靈體與靈魂听聞此弦律,會在一段時間內被強制性逼出原形來,那個時候,即使是肉眼也能清楚地看見他們的存在。」
「至于吟唱的內容,其實並非是真正的弦律,而是需要你講述你現在看見的這個美妙又和諧的世界,這個充滿朝氣又生機勃勃的世界,以靈魂歌者,喚醒他們的前身之**,你現在可以嘗試著領略一番,但你千萬不能忘記這里的景致,若不然。即使你能利用靈魂講述出來。其渲染力也會大幅度降低,那些听聞此旋律的虛靈體與靈魂,則會相對減少被逼出原形的時間。」
柳懷松點頭默許,旋即按照虛靈老者的解釋,把眼前目睹的一切,利用靈魂講述出來。
一時間,柳懷松盤坐的這小片區域內。可以見到身邊的花草被清風拂倒在地,而那些翩然起舞的蝴蝶與蜻蜓也被驅趕開去了,隨著面積在這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逐漸擴張,風力也在驟然間加大了許多。
虛靈老者能清晰的看見,有一股如同漣漪般的聲波由柳懷松的體內而出,向著四面八方襲卷開去。頓時宛如一種聲波似的龍卷風,又像是順著草地蔓延燃燒的烈火。
不過頃刻間,柳懷松所處之地,狂風大作,呼嘯綿連,他的長發與衣袂在勁風下起伏飄蕩,周邊花草也是左搖右晃、搖擺不定,但是無論這風力多麼強勁。那些看似弱不禁風的花草。卻不見裂掉一片女敕葉與花瓣。
花甲老者靜默的站著,但見他捋著黑色且虛幻的胡須點了點頭。隨後消失在柳懷松的面前。
柳懷松看見虛靈老者已然離去了,他也止住了靈魂的講述,同時勁風陡然停止,花草也停止了擺動,一切竟在剎那間恢復了平靜與安詳。
柳懷松將此地的景致牢牢地記在腦海之中,然後試著睜開**的眼楮,就在將要睜開的瞬息間,柳懷松能清晰的感覺到,**的真實感在逐漸地取代虛無縹緲的虛靈體,當**的眼楮完全睜開後,映入眼簾的竟是他盤膝而坐的竹林。
柳懷松模了模臉頰,又游目四顧,竹林依舊是那片灑了一地陰涼的竹林,此時他慢慢回想起來,對于剛才發生的一切,就仿佛是一場夢而已。
柳懷松攥起衣袖將額頭上幾顆汗珠抹掉,緊接著閉上雙眼,開始斂去復雜的思緒,沉寂在物我兩忘之中,直到過去好長時間,柳懷松才能睜開靈魂的眼楮,眼前還是那片蔭綠的竹林,視覺上與真實眼楮所見的一模一樣。
柳懷松回憶起剛才那美好世界的景象,然後利用靈魂講述出來。
與此同時,竹林中拂來了刺骨的寒風,風勢忽然間猛烈起來,仿佛是暴雨前奏的狂風在肆掠著竹林,黃土地上那尖細又枯黃的竹葉被風卷上了天空,三五交叉的竹桿之間更是踫撞的砰砰作響,然而,柳懷松此時听不見任何聲音,但他對眼前一幕卻是一覽無遺。
柳懷松睜開眼楮後,竹林便猶漸地平靜下來,當他再次施展出虛靈之歌,竹林又開始狂風起舞,如此重復七八次,直到天際邊被紅雲鋪滿,直到落日的余暉灑在竹林中,柳懷松也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此刻,竟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提不起來,柳懷松確實是始料未及,他只是想一味的熟練虛靈之歌,卻不知如此消耗體力與精力,猶如攀爬了很長時間的險峻山峰。
然此刻,柳懷松前仰著上身雙手伏在平滑的地面上,雙鬢間有豆大的汗珠滾滾流下,滴在地上、滴在手背上,他大口喘著粗氣,抬起沉重的眼皮掃過這片竹林,竹林像是經過狂風驟雨、或刀劈斧砍一般,青竹或者被橫腰折斷,或者是被連根拔起,絕對無一例外。
便在這時,柳懷松終于能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被破壞殆盡的竹林。
來到居住的庭院中,小碧在房間前焦急的來回踱步,她忽听身後的腳步聲,連忙轉身見到塵土滿身的柳懷松先是一愣,旋即迎面走了過去,問道︰「公子,你這是?」
柳懷松低頭掃了眼骯髒的衣袍,抬頭苦笑道︰「沒事,你先去幫我打些水來,然後在去吩咐女婢們準備迎接那些大少爺,還有廚房與舞姬們,都要安排好。」
「小碧明白,其實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差公子去檢查就好。」小碧笑著說道,然後與柳懷松擦身而去了。
柳懷松清洗完畢後,也換上了干淨的白袍,天色在逐漸暗沉,而那擺滿盛宴的庭院中已經是燈火通明,只不過十來張圓桌上還是空無一人,高台上已有舞姬正待歡笑聲中排練著妖嬈的舞姿。
柳懷松只是匆匆一眼,就直往柳府門前走去,雖然只是偽裝的紈褲少爺,但是待客之道總不能少,因此他準備親自去迎接那些個大少爺。
這個時候在柳府與月宮所在的街道口,已經是車水馬龍,其實這個地界從未像眼下如此熱鬧過,不免引來了附近街道上的圍觀之人,他們見到絡繹不絕的華麗馬車紛紛停在柳府,就已經能猜到,必定又是與柳大少爺有關。
如此一來,閑言碎語自然是不絕于耳,然後又一次在冰城中傳開,似乎柳大少爺乃至整個柳府上上下下的任何動靜,都有人在無時無刻的留意著,其實歸根究底,自從柳懷松的名聲傳出之後,他也一直沒能低調過,正可謂高調的人、高調的生活,總是容易吸引到別人的注意。
柳府外欠身而立的兩排女婢,微笑的接過眾位大少爺們手中的厚禮。
柳懷松也是笑容滿面的與眾位大少爺寒暄著,迎接的話自然是層出不窮,只不過,這些個大少爺竟在此刻只是敷衍柳懷松兩句,他們便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月宮里面。
縱然看不見什麼,縱然不敢靠近,縱然月宮的侍婢們看過來時,這些大少爺必須要移開視線,即便如此,眾位大少爺的眼神中無不是神往與憧憬,又看向柳懷松時更多的則是羨慕、嫉妒與少許的恨。
「柳大少,此地不僅是空氣清新,並且由對面吹過來的風,都是別具一格的香呀!」樓天成的語氣平淡,但是能隱約听見一些苦澀。
方大玉點頭贊同,惋惜道︰「對呀!哎!我等無緣、無福、也無能力居住在此地,真乃人生第二大憾事啊!」
樓天成對方大玉的話略微沉吟,道︰「想必,方少爺還有第一大憾事吧!」
方大玉揚起下巴點了點月宮,低聲說道︰「人生第一大憾事,當屬不能一睹姬月公主的廬山真面目。」
柳懷松笑而不語,也不答話。
然而其余少爺聞言,無不是激起心中的惋惜,一個個連接苦笑搖頭,對方大玉此言也是極為贊同。
「諸位還是進去吧!想也無用,看也白看,這樣只會加劇心中那股永遠都不會成為現實的愛慕之心,相反還是種魂縈夢牽的痛苦折磨。」樓天成搖搖頭,轉過視線對著柳懷松笑道︰「哈哈,柳大少,今日在下初登貴府,心中之暢快無言表達,總之,必定要一醉方休。」
「對,哈哈,我們大可不必去想那些不現實的東西,只管眼下能酣暢大醉。」
「此言甚是有理。」「走,我們一起進去吧!」
眾少紛紛轉身面對著柳府的門檻,柳懷松走來眾少的身前,抬手笑道︰「今晚,就由本少爺一盡地主之誼,諸位,請進。」
柳懷松說著話,帶著眾少往擺滿酒宴的庭院中走去。
高台上的舞姬見到眾位大少爺走來,頓時舞動起妖嬈的身姿,同時各種樂器也開始鳴奏起來,守候的女婢們伺候著眾少落座,然後傳話給廚房奉上佳肴美酒。
酒宴的氣氛隨著柳懷松舉起第一杯酒開始,便陡然升溫,頓時喧嘩聲、敬酒聲、大笑聲、接踵傳出,席間柳懷松與眾位大少爺提出明日前往拍賣行里面玩玩,眾少是異口同聲、舉雙手贊成柳懷松的提議。
對于他們而言,拍賣行就像是自家的後院,正愁找不到樂子,何來不去之理,更何況還是冰城中諸位紈褲大少爺一起前去,屆時也能增添不少的樂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