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與孟聰分開之時已經是傍晚了。
此刻慢條斯理走在燈火通明的長安街道上,周邊竟是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柳懷松左顧右盼慢悠悠地走著,當他走在通往皇宮橋梁之時天色已然全黑,不過湖中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紅燈籠,將整座皇宮與小島照得通亮。
皇宮面積甚大,柳懷松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能去風傷情與玉簫嫣居住的別院,他隨便喊來一位女婢,從口中得知風傷情與玉簫嫣已經從盛世娛樂城回來了,並且此刻正在等著他。
在女婢提著燈籠的引路下彎彎轉轉,也不知道繞過多少亭台樓閣,終于來到一棟清靜的院落。
院中火光由敞開的屋門透出來映照在花草上,屋內還有女子嬌笑暢談之聲。柳懷松走進屋內就見到風傷情與玉簫嫣以及南宮燻心梅圍坐在圓桌前,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飲茶閑聊,似乎都已經知道彼此間的關系了。
玉簫嫣面對著屋外而坐,她最先見到柳懷松走進來,當即將手中的瓜子灑在圓桌上,又蹦又跳的走來跟前,笑著施禮道︰「皇後見過皇上,願你萬歲、萬歲、一萬歲。」
風傷情與南宮燻心梅同時起身含笑望著柳懷松。
「那我要不要跟你見禮呢?」柳懷松捏了捏玉簫嫣的鼻尖,然後走來圓桌前摟著風傷情坐下了,嚴肅的看著她,說道︰「有件事,我必須要讓你知道。」
南宮燻心梅並沒有告訴玉簫嫣與風傷情關于柳懷松的事。此刻她靜靜坐下來對付著手中的瓜子。玉簫嫣見到柳懷松表情嚴肅,也不在嬉笑打鬧,把椅凳端去柳懷松的身邊挨著坐下後,又將頭靠在柳懷松的肩膀上,一邊悠哉的嗑著瓜子,準備洗耳恭听。
風傷情也從未見柳懷松如此嚴肅過,將手中撥好的瓜子米粒塞進柳懷松的嘴里,望著他說道︰「你說吧!我听著。」
柳懷松嚼了兩下瓜子米粒,飲一杯茶水吞下肚子,又望了眼南宮燻心梅。才回頭看著風傷情的眼楮。說道︰「我在冰火之地的時候,差點死在你大哥風逍的面前。」
此話猶如驚雷,玉簫嫣霍然抬頭,望著他咂圓著嘴。驚呼一聲︰「不會吧!你差點死了嗎?」
南宮燻心梅一直埋頭嗑著瓜子。听見這話的時候。只是抬頭望了眼柳懷松,然後又低頭嗑起瓜子來。
風傷情听見這話,亮麗的美眸中閃過一縷憂慮。近距離的打量柳懷松兩眼,又探手模了模柳懷松的臉龐,確定完好無傷,才問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大哥不應該出現在那種地方啊!」
風傷情顯然還不知道兩儀界的事,柳懷松此刻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玉簫嫣別的事並不關心,但是水姬月的事,讓她頓時依偎在柳懷松的懷中大哭起來。風傷情也禁不住流下兩滴眼淚來。一直埋頭嗑瓜子的南宮燻心梅也受到兩人的感染,不禁鼻子有些發酸,嚼在嘴里的瓜子似乎失去了味道,甚至有些苦澀,喝上一杯茶水便咽了下去。
屋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桌前的嗚嗚咽咽極其傷感。柳懷松沉默好長時間,輕輕拍了拍玉簫嫣依偎在懷中的臉,說道︰「姬月的事,我會盡快解決,你也不用太難過。」
玉簫嫣擦著眼淚,重新坐直身板,望著南宮燻心梅稱贊道︰「南宮妹妹,你真是了不起,居然能照顧他那麼長時間。」
被她夸獎,南宮燻心梅有些害羞,低頭小聲說道︰「這是我應該的。」
玉簫嫣一個勁的稱贊南宮燻心梅如何賢惠,如何體貼起來。
然而風傷情一直低頭不語,越想著某件事,秀眉皺得越是厲害,眼梢溢出的淚水滴在了艷紅的紗裙上。柳懷松看在眼里,摟著風傷情起身走去屋外。
小院中除去屋內照過來的火光外,並沒有任何光源,不過昏暗中帶著許多寧靜,縷縷清香隨著微風撲鼻而來。柳懷松與風傷情相對坐在院中的石桌前。
柳懷松幫風傷情抹掉眼梢的淚痕,低聲說道︰「風逍如今是夢海城的幕後黑手,總有一日我必然會與他兵戎相見,到時候你夾在中間,即使難做,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風傷情抬起淚眼,望向柳懷松,輕聲說道︰「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在我還是風虛門主的時候,我一心想要鏟除逍遙黯滅,卻沒想到,原來幕後之人竟是我親生大哥,我只是怨恨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自從他去兩儀界後,我們十多年來,只見過不到五面而已,兄妹之情日漸淡薄,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以下屬與副宗主的身份,沒想到他在暗中做過這麼多不可理喻、喪盡天良的事,如果我在次遇見他,我勢必要問個明白,為何不顧我風家祖訓。」
又輕嘆數聲,繼續說道︰「還好他沒有出手殺害你,若不然,我寧願與他同歸于盡,也要陪著你們一起死去。」
「你別在想這些傻事了!」柳懷松勸慰著。其實他此刻細細想起當日的情形,不免心有余悸,風逍與天黯無論是誰出手,當日必定是尸骨無存,即便雨滅最後趕來也是徒勞。
柳懷松轉過話題問道︰「我如今既然從兩儀界歸來了,需要去見你祖輩嗎?」
風傷情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回來後把陸劍川的事全部告訴過我祖輩,那套劍法也演練過一遍,我祖輩知道後,她為了追悔兩百年前的事,已經出門尋找陸劍川去了。」
柳懷松急忙問道︰「如今兩儀界恰逢暴亂,天下之大她能去什麼地方尋找啊?」
風傷情說道︰「我祖輩說,能擒住陸劍川的人,絕非是平庸之輩,即便是你口中的小雨也不列外,我祖輩臨走時,並未說去兩儀界,而是直接前往綠蔭仙境。」
柳懷松仰頭望著朦朧月色,沉默片刻,問道︰「綠蔭仙境是在上面嗎?」
風傷情點頭道︰「對,在雲層之上,懸浮于天地之間的一片遼闊淨土,那里四季如春,常年陽光明媚,並沒有晝夜之分,普通花草都有我們看見的樹木這般高大,而仙境的樹木直刺晴天,繞著一棵樹走完一圈,相當于要繞過一棟樓屋。」
柳懷松不免驚訝︰「竟有如此神奇?難怪地面上的動物,在仙境都是體型龐大的靈物,原來如此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