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天河城民心安撫與救濟等等後續事宜,柳懷松全部交給劉繼在處理。而他自己此刻則是站在天河城向北的城牆上,逆風與他並肩而立,兩人就這樣望著北面漆黑的荒郊沉默不語。
過去片刻,逆風說道︰「聯盟盟主天元宗此次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必,他如今恨你入骨,依你看,他多久會趕回來?」
柳懷松不置可否的笑道︰「不出三日,他會出現在前方。」
逆風沉思少許,說道︰「那你三日後在來此地,由我來取他的命。」
柳懷松悠然一笑沒有說話,輕輕拍了拍逆風的肩膀,然而往城牆下面走去。柳懷松安排逆風鎮守此處,自然是出于絕對的信任,所以他不會與逆風說些囑咐之類的話,他斷定,逆風知道該什麼做。
恰好走下城牆,一名將領急急忙忙迎面走來,抱拳說道︰「參見皇上,劉太師傳話來,盟主府有人求見。」
柳懷松點頭示意他帶路。盟主府距離城門頗遠,兩人騎著駿馬經過半個時辰的狂奔才來到盟主府。
廳堂內,劉繼坐在圈椅上飲茶,他對面正是實際年齡五旬左右,須發花白的顏諱。兩人在等待柳懷松的時候,相顧對飲卻極少交流,並非是他們互不相識,而是因為知根知底彼此間太過熟悉。
但是,他們這種熟悉不是故交,而是多年來敵對的熟悉。以至于此時此刻相對而坐話題不多。
柳懷松走進廳堂第一眼就看見顏諱,第一印象,感覺顏諱並不簡單,可能隱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柳懷松伸手示意劉繼不用行禮,對著顏諱問道︰「莫非,要見我之人正是你?」
此刻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柳懷松,顏諱不免打量一陣,點頭笑道︰「正是老夫。」又看向劉繼說道︰「老夫與劉繼相識二十年,他對我應該是了如指掌。」又看向柳懷松說道︰「所以,老夫請命想協助于你。你可答應嗎?」
柳懷松坐在劉繼身旁。接過女婢送來的茶水,正準備開口說話,劉繼搶先介紹道︰「皇上,顏諱早年任命天爵國副相一職。權利僅在鐘啟山之下而已。但與你舅父鐘啟山志不同道不合。所以經常出現一些沖突,雖然顏諱當時聲名遠播,但皇上你可能並未听說過。」
柳懷松看向顏諱含笑不語。顏諱捋須長笑道︰「哈哈。劉繼對老夫確實了解甚多,昔年諸夏大陸並未成散沙之時,我知道鐘啟山野心勃勃,以為能將他拉下來,誰知,多年來與他唇槍舌戰,試圖阻止他謀反篡位,到頭來不僅毫無作用,甚至大亂已成定數,此刻回想起來,實乃滑稽不堪呀!」
「原來如此!」柳懷松起身說道︰「既然先生願意輔佐在下,自當感激不盡,那我任命你為太傅一職,往後天河城一概大小事宜,還需要你來多操些心。」
顏諱躬身長揖一禮︰「多謝皇上,老夫自當鞠躬盡瘁,陪同陛下前往該去之地。」
最後一句,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何意思。柳懷松並不知道,所以隨便交待兩句,就留下劉繼與顏諱商談天河城與長安城的事,柳懷松直接離開了。
經過兩城交界處的時候,下方已經開始動工修建過度城牆與圍道,附近也駐扎著天河城投降的六萬修士。回到長安城的時候,依然是深夜時分。柳懷松依舊先去南宮樓吃頓飯,然後才返回皇宮。
推開玉簫嫣這邊的房間門,只見到風傷情獨自一人坐在圓桌前,她單手撐著腦袋,眼簾微垂,滿臉倦容。玉簫嫣卻躺在床上睡去了。
柳懷松看了眼睡熟的玉簫嫣,走來風傷情的身旁輕輕撫過她的背心,溫和的說道︰「累了,就早點歇息去吧!」
直到此刻,風傷情才發現柳懷松回來了,她起身一笑,順手幫柳懷松拉了拉褶皺的衣袍,問道︰「天河城的事,都安排妥當了嗎?」
柳懷松點頭笑道︰「恩!全部都安排好了,只等天元宗回來送死。」
風傷情頷首微笑不語。柳懷松走去床邊幫玉簫嫣蓋好單被,她好像迷迷糊糊中似有所覺,嘴里嘀咕著夢話,柳懷松俯去在她白女敕的腮頰一吻,然後轉身走去圓桌前吹滅火燭,與風傷情一並走出房間。
兩人各自回屋,風傷情則是睡覺去了,柳懷松盤膝在屋頂吸納外物之息。至今柳懷松都不明白,血精石在何種情況下才能突破。
但是經過半夜的吸納,直到次日清晨,柳懷松發現修為已經是相尊四品,突破時毫無知覺,表面上也沒有發生一絲變化,更不見突破前兆。所以柳懷松大概判斷出,血精石的突破可能找不到規律,總之,盡量吸納外物之息。
其實柳懷松不知道,吸納外物之息,相當于身體與思想的沉睡,然而五官卻在活躍之中。這也正是他每次吸納過外物之息過後,不論多麼疲勞都會一掃而空,甚至月復中也不會感覺到饑餓。
過後兩日,柳懷松白天陪著風傷情與玉簫嫣去盛世娛樂城,晚上則會盤膝在屋頂吸納外物之息。而玉簫嫣在柳懷松的要求下,在風傷情的指導下練習劍法。
不過由于柳懷松無法去監督玉簫嫣,每到晚上該練劍的時候,她玉簫嫣撒潑賣俏勸服風傷情,然後兩女便在湖畔聊些兒女長情。風傷情對此頗為無奈,但玉簫嫣不喜歡練劍,如今修為依舊只是修身一階段,因此風傷情也不好去強迫。
話雖如此,風傷情也多少為玉簫嫣感到可惜。若是玉簫嫣肯在修煉上花費時間,他日成就必然不可小覷,但她卻偏偏背道而馳,除去勉強將七彩行雲咒祭煉七層禁制之外,連儲存在腦中的那些丹藥都沒有煉全。
第三日清晨時分,柳懷松、風傷情、玉簫嫣乘著火鳳凰來到天河城向北的城牆上,今日此處共計二十萬修士,水惜雲與雲牧雪也趕來準備參戰或者觀戰,孟聰依舊鎮守在兩城交界處,而劉繼與顏諱站在城樓的眺望台上,他們抱著看天元宗如何送命的心思。
向北前方是一望無邊的荒涼之地,此處不像其余地方,因此沒有半人高的枯草,也沒有淺勾樹木,而是極為平坦的斑斕石地,所以視野格外寬闊。
柳懷松站在城樓中間,利用虛靈眼來增加視力,所能看到的距離是尋常視力的數十倍。就在此時,他視線內出現黑壓壓數不盡數的修士,宛如浪濤席卷而來,頓時塵土飄揚,嘶喊聲震耳欲聾,仿佛大地都在顫抖。
其他人其實還沒有看到,但是能夠感覺到。柳懷松高舉右臂,喊道︰「傳令下去,準備迎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