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名老者又抬頭仰望午後刺眼的陽光,感嘆道︰「當年老夫達到相尊七品的時候已是年過四旬,潛心修為近三十余年,這份資質在當時屈指可數,老夫也一貫自以為傲,卻沒想到,如今忽然冒出頭的兩名小輩,不過二十出頭,竟然一位是相尊七品,一位是為尊七品,這樣的資質當屬世間罕有啊!難不成,我們這些老家伙當真該退去幕後,再也沒有爭名奪利的資本了嗎?」
此言既出,激起其余老者的共鳴,一時間他們頓感迷茫。草地上十多人相顧無語,唯有一聲長嘆表達心中那份自愧不如。
柳懷松與逆風離開之後直接去了藍華城。由于擔心貿然前去拜訪藍華門,遭遇到與清流門同樣的事件,所以他們安頓在一間酒樓,吩咐伙計奉上好酒好菜,他們兩人痛飲一番後倒頭睡去了。
次日清晨,他們才一起走出酒樓,往藍華門暫居的府邸行去。街道上有許多喊賣的商旅小販,見到柳懷松器宇軒昂猶如涂著一層神輝般耀眼的走來,他們不由自主紛紛選擇避讓在兩旁,然後看著他從眼前經過,在看著他的背影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因為靈石的緣故,自內而外散發出的君王之氣,擁有強大的氣場給人無與倫比的壓迫感,使人心底深處自然而然萌生出敬畏的心理,能夠使芸芸眾生遠避仰望。當然目前只限于沒有修為,或者只是較低修為的人群。
柳懷松所過之處他若細心去留意。便會發現蒼蠅撲面飛來半丈之內,會即刻暈眩過去落在腳下,街道兩旁陰暗巷道里覓食的鼠蟻會短暫地失去知覺。
他們兩人來到清流門暫居的府邸處,站在門前的守衛見到兩人直面行來,出于自身的職責,他們同時移步擋在門口。一名侍衛說道︰「兩位,如果不是受邀前來還請避退,如果需要拜見門主,還請報上名號,由在下前去稟告。」
柳懷松走上台階。看著他說道︰「勞煩你去轉告藍門主。在下柳懷松特意前來拜訪。」
听見這個名諱,侍衛微微一怔,他看了身旁的逆風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真是盛世唐朝的皇上柳懷松?」
柳懷松點頭默認。另一名侍衛忽然說道︰「確實是柳懷松。我見過你以前的那張懸賞令。一時半會還沒有認出來。」
兩名侍衛對望一眼,另一人對著柳懷松抱拳說道︰「還請稍等片刻,在下現在就去稟告。」
兩人的態度相較清流門要好上數倍。柳懷松也表現的和藹可親,微笑點頭不語。那名侍衛在次抱拳行禮,然後快步往里面跑了進去。
另一名侍衛似乎對柳懷松極感興趣,他很是鄭重的拱手一禮,說道︰「我們一伙兄弟私下無事的時候,會經常議論閣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單看你玉樹臨風的外表,我們恐怕難以望其項背,不瞞閣下,當初听聞諸夏大陸第一女子風傷情成為閣下的妻妾,我們兄弟在背後時常謾罵于你,自然是出于嫉妒的心理,今日見到廬山真面目,才知道什麼叫天作之合。」
此番話令柳懷松一時間啞然無語,他愣住片刻後笑道︰「還請兄台將你的見解轉告你那幫兄弟,希望他們私下里不要再辱罵我就好。」
「見笑了,我們都是粗人,哈哈!」侍衛面對柳懷松的氣度感到有些尷尬,他撓撓頭,又道︰「我自當告訴他們,柳懷松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梟雄,擁有佳人美眷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他說完話,拱手一禮,退在一旁便不在說話。
此刻那名通報的侍衛跑來柳懷松的跟前,對著他抱拳行禮,然後邀請他進去廳堂。柳懷松含笑還禮,與逆風一道往里面走去。
廳堂上坐著十來名老者以及藍言平。他們遠遠看著石坪小道上走來的柳懷松與逆風,也能一眼分辨出誰是柳懷松。正是如此,這種能使人一眼看中的氣質,令他們對柳懷松好感倍生。藍言平在次見到柳懷松也是極為驚訝,與街道上那會兒相比,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猶有過之。
柳懷松當初見過藍言平一面,所以也能一眼認出他來。柳懷松對著藍言平含笑見禮,又看向正中央那名老者,拱手一禮︰「晚輩柳懷松前來拜會。」
老者捋須微笑,向著身旁女婢招手道︰「添座,奉茶!」
四名女婢抬來兩把圈椅,擺放在藍言平的身旁。柳懷松與逆風向著堂內諸位老者拱手一禮,然後撩起衣袍落座在圈椅上。他與逆風接過女婢送來的茶水,禮貌上小抿一口,便將茶杯擱在桌案,看向正中央那位老者。
柳懷松知道現在藍華門應該是他主持大局,所以向著他說道︰「晚輩今日前來拜訪只為一件事,想與諸位共同商議統一諸夏大陸的事。」
第一句話沒有提及到關于信件的事,令堂內諸位老者略感疑惑。剛才他們听聞柳懷松求見,最先想到的可能性與清流門那些老者不謀而合,同樣以為風傷情的信件在前,他們兩人隨後,如果勸降不成,便會擺出強硬的態度。
眼下居然絕口不提信件一事,正中央那名老者皺眉說道︰「柳小輩,信件其實我們都看過,也有那麼一些想法,只不過他們清流門從中作梗,我們也不好抽身退出啊!」
「信件?」柳懷松茫然,他掃視堂內諸位老者,最後將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名老者的臉上,嚴肅的問道︰「是不是有人假冒我的名義,來給諸位難堪啊?」
「假冒?」正中央的老者頓時茫然,他看向堂內同樣不明所以的老者,他眉頭越皺越緊,緩緩說道︰「風虛門的信件不可能作假,難道風傷情執筆書寫的信件內容不是你主使的嗎?」
老者見柳懷松迷糊不解,他直接將那封信件從桌案上的兩本手冊中抽出來,遞給柳懷松說道︰「你取出信紙,一看便知。」
柳懷松起身接過信件,又坐回圈椅取出來一看。頓時忍俊不禁笑出聲來︰「近月來我都不在長安城,我也只與她說過,此行前來天殤國只是調查一番形勢,她萬想不到,我會臨時改變主意前來拜會清流門與藍華門,不然,她絕對不會在得知我會拜訪之時,寫出這份勸降的信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