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們穿過那層濃稠的湖水而去,陸劍川禁不住放下手中的竹筷,他後仰身子靠在藤椅上痛飲起來。當年熟悉的記憶涌現在腦海中,使他眼眸微濕。明知道只要出去就能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他卻沒有面對的勇氣。
他獨自呆在水下空間半年時間,令他感到無比落寂,若不是因為知道某人找他,他必定會答應現在就出去。
經過半個時辰,水澤地帶的虛靈體已然全死。柳懷松讓仙境修士全部先返回營地,而他則是站在原地想要看看,天黯接下來會怎麼做。逆風與他簡單的說了兩句話,也一躍去了護城牆上。
此時依然還有許多修士站在護城牆邊,他們始終注視著下方那道紋絲不動的白影,他們很想知道,柳懷松到底還想做什麼。
過去極長時間,遠處古樹森林中終于出來一頭龐然大物。他其實也是虛靈體,只不過他並非以虛靈體的形態出來,而是以實體來面對所有人。
他似乎有種絕對的自信,所以腳步緩慢,筆直向前,透著堅韌不拔的氣息,無論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都不能讓他心生畏懼,甚至能夠將前方的障礙夷為平地。
柳懷松盯著遠處行來的巨型犀牛。通體黃銅色,像是由鐵塊組成一般,角形如錐,角尖如劍,垂頭向前,目視前方,動作如此緩慢,卻帶著暴戾的味道,四只鐵蹄落下處。青女敕地水草盡數被他踩扁,隱約還有草底卵石碎裂的咯 聲傳來,活像個巨型的碾壓機器。
護城牆上的眾人大驚失色,他們知道這頭犀牛絕對不簡單。
「我們需要下去幫忙嗎?」「我看有必要,這家伙可是罕見的靈物啊!」
「你們都不要急,我們先等等,仙帝還沒有給出指示呢!」
逆風也站在護城牆邊,他劍眉微蹙,感覺到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如今已是本尊一品的修為。竟然看不出這頭犀牛的修為。可想到犀牛最少是本尊層次。逆風又看向水澤地的柳懷松,傳話道︰「柳兄弟,他最少本尊以上。」
柳懷松回首一眼,傳音道︰「六七**十全都戰死。如果沒有猜錯。他應該是第五。竟然出來,那就沒有讓他回去的道理,你讓所有人都不要下來。我感覺這家伙的力量難以想象。」
逆風聞言,傳令所有人都不要下去,只能在上面觀戰,並且還要隨時準備避開,以免他們交戰時殃及池魚。然而護城牆上所有人開始擔憂起來,他們看著依舊緩步前行的犀牛,紛紛議論起來︰「仙帝一人怎能是他的敵手。」
「對,不如我們全部下去圍攻他吧!」「仙帝乃是人類,身體只有犀牛一只角那般大,根本不是一個等級啊!」
「此言極對,力量與身型簡直是天壤之別,我看我們還是一起去圍殺他吧!」
逆風听見這些議論聲,冷聲喝斥道︰「誰不想活命,那就下去,還想活著,就全部閉嘴,柳兄弟當然知道對方的實力,但是更加清楚你們的實力,你們若是下去無異于以卵擊石,等同于白白送死,他沒有命令你們下去,就是在救你們。」
眾人听見逆風的話,所有議論聲戛然而止。他們面露擔憂為柳懷松捏把冷汗,只能在心中祈禱柳懷松能夠平安無事,順利擊殺這頭犀牛。
柳懷松看著犀牛不疾不徐的走來,一直在思考著,他能夠爆發出怎樣的力量與速度。他能夠肯定,表面緩慢的龐然大物,正是靜若處子,動如狡兔,速度絕對可以稱得上風馳電掣。
犀牛高出柳懷松數十倍,就像普通人與一只小貓的差距。他停在柳懷松前面十丈左右,普通犀牛的嗅覺與听覺極其發達,視覺卻是極差,但是靈物犀牛卻不同,他們無論嗅覺听覺視覺,都是常人不可攀比的存在。
犀牛伸出舌頭把下處水草卷進嘴里嚼了起來。這一舉動像是一頭放養在山坡的水牛,柳懷松皺著眉頭撓撓頭,很是不理解他到底哪來的興致與信心。隨口問了句︰「你只是來吃草的嗎?」
犀牛側頭將嘴里嚼爛的水草吐了出來,說道︰「是來殺人推城的,我們王座對你已經忍無可忍,萬不得已才派我出來,一大早也沒有吃東西,眼下肚子空空如也,有些饑餓。」
柳懷松盯著他寒聲說道︰「我可以等你先填飽肚子,如果你不在吐掉嚼爛的水草,我有耐心等你一炷香的時間。」
犀牛沒有進食的意思,說道︰「水草可以助我發育,但是對付你們這群螻蟻,我還不需要吃草,我還可以告訴你,我不能化作人形,也不懂什麼秘技,你盡管放馬過來便是。」
柳懷松對他的話似懂非懂。既然犀牛不動,那麼他沒有不主動試探的道理。此刻右腳踩進水草地下,猛地一蹬,向前騰躍出兩丈多遠,在次落入水草地的時候,柳懷松展開身法奮力前奔。
然而犀牛依然不動聲色。距離越來越近,柳懷松見他沒有反擊的意思,那顯然是在醞釀某種攻擊,等著自己自投羅網。他如此一想,距離三丈的時候,迅速右移出去換了個方向。
而犀牛沒有轉頭去看一眼身側的柳懷松。護城牆上的眾人看得清清楚楚,柳懷松主動出擊,犀牛卻巋然不動,根本不予理會。
柳懷松來到犀牛身側兩丈位置,他也時刻注意著犀牛的任何舉動。但是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將要攻擊側身,犀牛依然不為所動。柳懷松想不通犀牛到底想著什麼,他一邊靠近側身,一邊注意犀牛。
在距離半丈的時候,柳懷松雙腳同時發力,整個身體緊貼犀牛的肚子騰躍而起,來到犀牛的背部。
見到犀牛還是不動,身在半空的柳懷松下壓身體,俯沖而下。霎時‘嗙嗙嗙’連續三拳,擊打在犀牛的背部,忽然發覺皮膚如同鋼鐵般堅硬,拳頭打在上面,好比打在巨型的秤砣上,犀牛強壯的身軀根本無法撼動。
柳懷松連續三拳,犀牛只能感到被什麼東西輕輕戳了三下。柳懷松落下犀牛前方,迅速後退出去。終于明白犀牛為什麼不懂,他顯然是想讓柳懷松清楚的認知,彼此間的差距到底達到什麼程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