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風深深地望了遠處的森林一眼,然後轉身往後方營地的位置行去。他走進營帳,將柳懷松的下落轉告給執法仙官。營帳內其余人聞言,頓時張口無音,臉色無不是變化無常。
執法仙官愣住許久,難以置信地看著逆風問道︰「你是說,他一個人跑進了古樹森林?」
逆風微微點頭。執法仙官雙眼一瞪,一揮長袖,指責道︰「簡直是荒唐,他難道沒有半點大局觀嗎?到底還有沒有責任心?他此舉無異于自尋死路,多少年來進入森林的強者,向來是成群結隊方可平安歸來,真正想不到他做事,毫無邏輯可言,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龍潭虎穴,有去無回。」
逆風盯著他鐵青的臉色,平靜的說道︰「您老此話無疑是危言聳听,柳兄弟竟然敢進去,證明無論在什麼突發情況下,他都能安然無恙的走出來,我了解他的性情。」
他說完話,便轉身往營帳外面走去。執法仙官望著他的背影,再次指責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微微一頓,又低聲贊賞道︰「不過,不失為血氣方剛的硬漢子。」
整片古樹森林全是望不到高度的巨樹,樹桿的直徑有近丈許寬,樹根盤錯彎曲,最粗的樹根有近大腿粗。林中沒有普通鳥兒,也听不見任何靈物的鳴叫聲,整個幽靜至極。荷葉大的葉片輕輕落在眼前,帶著三兩滴露珠滋潤進土壤。
柳懷松謹小慎微一路向前,他施展過隱身術也不用刻意避開落葉。干淨清新的空氣帶著一縷幽香。使柳懷松的腳步放緩了許多。眼前光線充足,視野下盡是一片蔥蔥郁郁,春意盎然的景象,沒有任何霧霾與灰塵。
柳懷松不知道他來到了什麼地方,一路上也沒有踫見過一只靈物。而他還是時刻注意著天黯以及四位戰斗隊長,正是因為他刻意避開這些威脅,所以他剛才是遠離經常交戰的那片水澤地,往另一方偷偷繞進森林。
他又走過一段時間,忽然一只雪白色的活物由樹桿後竄了出來。這是一只純白的雪貂,體型只有家貓那般大。在落葉堆中不知尋覓著什麼。走路有些搖晃還不是很靈便。顯然是剛出生沒有多久。
柳懷松停下腳步游目四顧,確定四周沒有其他靈物,他才慢慢靠近那只雪貂。此刻雪貂似乎感覺到什麼東西在靠近,不禁揚起小腦袋左顧右盼。濃黑的眼瞳頗顯稚女敕。
柳懷松來到身前解除隱身術。蹲在雪貂的面前問道︰「你會講話嗎?」
忽然看見一個人出現在眼前。雪貂渾身顫栗,整個趴在落葉堆不敢在動一下,一對眼瞳泛著驚恐盯著柳懷松的臉。
柳懷松悠然一笑。伸手輕撫著雪貂潔白的茸毛,同時運出三色靈氣。雪貂湊起鼻子嗅了嗅,發覺這股氣息吸進鼻腔極其清爽又奇特,如此一來感覺柳懷松不像是惡人,顫栗的小身體逐漸平緩下來,更是一副享受模樣,吸食著靈氣。
柳懷松收回手,坐在落葉堆中小聲問道︰「你應該沒有多大吧?你知不知道有個綠色長發的女子,她又住在什麼地方呢?」
雪貂仰起頭,像個小女孩的聲音道︰「我只有三個月大,我還知道你是人類,但你不是壞人,你是要找我們尊座嗎?那你找她有什麼事呢?」
「找她…」柳懷松話出口便止住,又笑道︰「我即使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如果你能帶我去,我讓你一路上吸食靈氣,可以幫你增加修為,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雪貂依然在吸食著靈氣,她昂頭望向上空葉片間漂浮的散雲,絞盡腦汁想了好長時間,結果垂下頭來搖了兩下︰「我不知道尊座住在什麼地方,要不我帶你去見我們種族的長輩,可以嗎?」
「這個?」柳懷松皺眉模著下巴。他清楚,雪貂年幼無知,自然不知道人類與靈物們結下的仇怨。但是種族的長輩肯定一清二楚,所以柳懷松猶豫很長時間,才垂頭盯著雪貂,笑道︰「不如,你跑回去問問你們種族的長輩,然後在偷偷跑過來帶我去,怎麼樣?絕對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雪貂眉骨微跳,仰頭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不能去見我們種族的長輩呢?還有,我本來就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回去,肯定是要受到責備,我肚子都還沒有填飽,怎麼能夠回去呢!」
本來還準備像拐誘小孩一般,用靈氣誘惑雪貂帶路,不料出現這等事情。柳懷松無計可施,他拍了把後腦勺,旋即用手指頭點著雪貂的黑鼻子,輕聲訓斥道︰「你沒事偷偷出來干嘛?難道不能夠明目張膽的出來嗎?不就是肚子餓出來覓食嗎?你直接跑出來誰還能把你吃了啊?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雪貂抬起手爪扒開柳懷松的手指頭,然後她人立而起,往前走了兩步,身後毛茸茸地尾巴還在落葉堆中左右擺動。她抬起手爪點著柳懷松的鼻子,稚聲稚氣的說道︰「你為什麼不能去見我們長輩呢?我們長輩又不會吃了你,還是說你做賊心虛,偷偷跑進來圖謀不軌呢?你為什麼不能明目張膽的走進來,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柳懷松瞠目結舌,呆呆望著雪貂說不出話來。良久後才眨動兩下眼簾,惋嘆一聲︰「都說雪貂的互動性很強,我看你們月兌胎換骨為靈物之後,模仿能力更強。」
又問道︰「總之一句話,你如果回去後,尋到你們種族的長輩打听到消息,你還能不能夠出來見我?」
雪貂伏去,思考良久,才抬頭道︰「這個很艱難呀!我回去後肯定要受訓,如果在想出來,除非長輩對我放松警惕,這樣一來,最少需要半個月,要不,你等我半個月?」
柳懷松哭笑不得︰「我等你半個月?我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
雪貂認真的說道︰「我一般吃飽了確實沒有事情做,你也可以學我一樣啊!沒事做又不是什麼大事。」
柳懷松懶得與雪貂理論這種事情,他四處張望兩眼,問道︰「你有沒有同伴與你一起,那他們又是否知道你們的尊座住在何處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