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顯然是他在自說自話,他此時的神態有些做賊心虛的味道。他也清楚雨滅來此的本意,更加清楚彼此的實力。他見到雨滅不理睬自己,已經判斷到有出手的可能性,他頓時後移兩丈,想著佔據先機,先一步發動攻擊。
第一張開血盆大嘴,噴出鮮紅色的毒液。蛟龍避開毒液後退去一邊,而雨滅打開雙臂,一堵由水組成的牆壁擋在面前。鮮紅的毒液噴射在水牆中,根本無法穿透,便順著光滑的水牆往下流淌。
這種毒液具有極強的腐蝕性,如果被濺到一滴便是一個孔洞,所以水牆下處的樹墩已經是千瘡百孔。與此同時,水牆還在原地未倒,而雨滅卻已經淡化身體。一時間附近開始狂風起舞,枝葉相撞頓時莎莎作響。
地面隱然微顫,忽然一道滔天駭浪奔涌襲來,蛟龍化作龍形沖天而起,恰好避開擊打而來的浪濤。第一看著巨浪轉眼即到,他察覺不到雨滅的具體方位,短時間內左右打量兩眼,然後尾部在地面猛地一敲,整個蛇身便彈了起來。
然而在他剛剛跳躍起來,那道巨浪像是一堵高大的城牆,迎面倒塌下來。並且巨浪表面猶如鋼鐵般堅硬,但是依舊有液體的靈活性。巨浪受到雨滅的控制,整面變成一個弧形將第一罩在其中。
第一被迫落了下來,此刻四面八方已然全部被封死,他無路可逃。在他準備自爆的時候。雨滅由水牆中鑽了出來,在背後一掌拍向第一。一掌過後,雨滅迅速飛離出去,同時所有水瞬間消失,連地面也沒有留下半滴水跡。
雨滅重新落在樹墩上,蛟龍由上而下落在她身旁。她們看著猶漸變小的第一,沒有開口講話。然後第一卻是眼泛無比的驚恐,他一對蛇眼盯著雨滅與蛟龍,顫聲說道︰「原來傳言是真的,你…你不僅擁有自然系的水。還真可以讓世間任何生靈返璞歸真。所有修為也會跟著倒退,你…你。」
他已經無法正常講話,也從一條巨蛇變成了一條小蛇,並且修為只有煉魄三階段而已。雨滅抬起手臂。伸出一根食指對準第一。忽然咻地一聲。一條極細的冰箭擊中蛇頭,第一血濺當場,就此死去。
由于他受到雨滅剛才的一掌。已經回到死之前的年幼時代,所以第一此時不是虛靈體,而是一條跨越時空,回到過去的小蛇。
見到第一已死,蛟龍側頭看著雨滅,問道︰「尊座,我們現在要去阻止靈物與人類交戰嗎?」
雨滅往水澤地帶的方向望過去,搖搖頭,嚶然細語道︰「也許為時已晚,我們即使出去喝止,也沒有多大的用處,靈物的心境已經被擾亂,只有重新讓他們醒過來,這不是我們需要做的事,而是懷松應該做到的事,我們先出去靜觀其變,不到萬不得已時最好不要露面。」
蛟龍會意,化形為龍,載著雨滅往水澤地帶飛去。
在古樹森林的邊緣處,可見到數百位人形靈物漸漸走出去,他們踏著淺水往遠處的護城牆走去,等待仙境的人類派出修士來交戰,或者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案,達成他們的意願。
柳懷松施展虛靈眼的視線極遠,他已經看見走出來的靈物,感覺到他們不像是虛靈體。柳懷松微微蹙眉,他解除虛靈眼再次望過去,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異色,他一頭霧水,百思不解到底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數萬修士也能夠看見走在水草地里的人形靈物,並且在古樹森林的邊緣處,還有數不盡數的靈物們探出頭來,或者站在樹杈之上,看著數百位人形靈物的背影,他們等待著對面人類的反應。
護城牆上數萬修士開始議論起來︰「喂,他們為何又忽然出來交戰呢?沒道理啊!我听說誰,他們實體靈物都不會在出來交戰,難道傳言有誤嗎?」
「對呀!我也听說過,上次仙帝在街道上還說過,讓我們人類改變對靈物的看法,拋開以往的恩怨,我們也沒再犯下什麼錯誤啊?他們莫非是想反過來與我們為敵,想佔領仙境,主宰人類嗎?」
「真正沒有想到,我們願意放下恩怨,願意改過自新的時候,他們卻對我們萌生出不良的想法,莫非這就是他們的本性嗎?還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與我們和解?」
「事到如今,我們唯有奮戰到底,他們不想活命,不想要個安逸的世界,我們又何須去顧及什麼呢?」
「難道又要演變成一場永遠無法落幕的戰爭嗎?這一切不都跟以往一模一樣嗎?我們這些時日的努力也算是徒勞一空,這樣下去還有何意義啊!」
有人爭論,也有人感嘆,還有人憤怒。而柳懷松與逆風卻是滿臉迷惑,本來早就以為不會在與靈物交戰,並且柳懷松上次在森林時還與他們和平交流過。
逆風轉頭看著柳懷松問道︰「難道他們串通在一起?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柳懷松長吐一口氣,手指著遠處說道︰「你也能夠看到,只要我們一動手,那些靈物便會蜂涌而來,到時候,我恐怕沒有能力在來化解人類與靈物的恩怨往事了。」
又轉頭看著逆風說道︰「你留在這里阻止這些修士,由我一個人下去與他們談談。」
逆風遲疑片刻,才緩緩點頭。柳懷松與他相視一眼,然後一躍而去。看見柳懷松一個人下去,某位副將說道︰「仙帝一個人下去,難道是想對敵?如果仙帝仁慈,不願意動手傷害他們,那他們勢必會反過來圍攻仙帝,我們這些人怎麼能夠眼睜睜看仙帝去送死呢?」
「對,他們靈物現在想佔領仙境,主宰人類,我們怎麼能夠不還以顏色呢?」「那我們大家也一起下去…」「對,大家全部都下去。」
靈物們的舉動,讓這些修士感到憤慨,甚至讓他們開始往壞處去想,爭議聲,吵鬧聲,不絕于耳。
逆風听在耳邊,他忽然拔出長劍,劍指雲霧,大喝道︰「誰敢下去,我第一個殺誰,誰再敢說半句話,我照殺不誤,現在不是你們該講話的時候,你們只需要看著便好,一切事情,全由柳兄弟來處理。」
聲音經過眾位將領的傳播,吵鬧聲戛然而止。他們忍住所有情緒,看向柳懷松那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