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懷松也時刻注意著水姬月表情的變化,而他心中已然是焦急如焚,臉龐與額頭也有冷汗滲出,他只能默默祈禱與期盼。
睡夢像是無盡的深淵,水姬月躺在這個漆黑的空間內。她一直都能夠听見有許多人在講話,風傷情講過許多以往的香閨趣事,玉簫嫣講過許多她們樣貌相似的事,柳懷松講過許多先前的事。
但是這些人來人往一言一語,她都當成是在做夢而已。正如她當初選擇冰封住自己的時候,也想過在沉睡的夢中與身邊的人相遇。無論是柳懷松他們也好,還是已死的爹爹水棋魂,在世的娘親與妹妹也罷。
她都會想到在夢中相遇,唯獨一個人,她永遠不想遇見,那便是天驕世子。然而,她此刻在這片無盡的深淵中,听見天驕世子的話,感覺到天驕世子壓著自己的身體,感覺到天驕世子在動手動腳。
讓水姬月感到極為憤怒,同時她躺在深淵中流下了許多淚。她緊閉著眼楮,搖搖頭想要擺月兌這樣的惡夢。可惜不僅無法擺月兌,更是強烈的感覺到,天驕世子在親吻自己的脖頸。
水姬月渾身在顫抖,她在內心中掙扎與吶喊︰「你走開,不許踫我…」
睡夢深淵中的吶喊,從她嘴里喊了出來。柳懷松听見聲音,他面露驚喜,抬頭盯著水姬月痛苦的表情,看見水姬月不住地搖頭,不住地掙扎著要起來。而柳懷松便將她越按越緊。依然在她耳邊以天驕世子的口吻,說些柳懷松的壞話。
詆毀柳懷松的污言穢語傳進水姬月的耳中,映在她的腦海中,她在漆黑的深淵中听得一清二楚。她憤怒的大喘粗氣,她想要反抗天驕世子,她驟然睜開眼楮,瞬間從漆黑的深淵看見了一絲明亮。
眼前的亮光讓她一時間內難以適應,她微微蹙眉,看見了一張模糊的臉,一張極為熟悉的臉。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柔聲說著︰「你是懷松?我又在夢中遇見了你,你知道嗎?剛才還有天驕世子,他想與我洞房,被我擺月兌了…」
她忽然淚眼朦朧。看著眼前這張臉。哭泣道︰「我好想你啊!你不要離開這個夢…」
從見到水姬月睜開眼楮的那一刻。柳懷松如同流動的溪水在剎那間凝固住,他一動不動,心中的喜悅、激動、興奮…無以言表。
看著水姬月淚花蕩漾的眼中滿是哀求。柳懷松雙眼微紅,他單手撫著水姬月的臉頰,展顏笑道︰「我永遠都不會離去,因為…這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世界,我…從未死過。」
听見此話,水姬月滿懷釋然,但是眼神迷茫,她沒有相信柳懷松口中的事實。
柳懷松能夠看出來水姬月還沒有相信,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抬頭說道︰「你能夠感覺到嗎?這是一種真實的感覺,這不是夢,我們現在是在綠蔭仙境,靈異空間的虛靈體全被我消滅了,連天驕世子都已經死了,而你,已經沉睡了八個月。」
他將水姬月的前襟攏住,又從水姬月的身體上翻身下來。柳懷松蹲在床邊,橫抱起水姬月往房間外面走去。屋外陽光明媚,人高的花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微風拂過水姬月的臉頰,把她臉上的迷茫也給吹散了。
她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聞到花草的芳香。柳懷松箕坐在地上,把水姬月緊緊抱在懷里,說道︰「你看見了嗎?這都是那麼真實。」
水姬月眼神迷糊,她掃視院中的一切,目光落在院門口,看見風傷情、玉簫嫣、逆風一起走了進來,看見他們嘴邊燦爛的笑容。
水姬月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身體極其虛弱,手腳根本沒有半點力氣,她只能慢慢地轉頭,一對水波盈盈的淚眼盯著柳懷松,呆呆地問道︰「這…都是真的?你其實還沒有死?是嗎?」
柳懷松含笑點頭︰「對,都是真的,我本來就沒有死。」
這席話,宛如一塊巨石砸進平靜的湖面,濺起了浪花。也同時使水姬月的思緒瞬間回到現實,她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柳懷松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讓她盡情的哭訴。
風傷情、玉簫嫣、逆風,他們長長地吐了口氣,都有種如釋負重的輕松感。柳懷松一顆激蕩的心,也終于平靜下來。然而水姬月的哭聲陡然而止,她軟綿綿的身體一動不動。
柳懷松並不驚慌,他能夠感覺到水姬月的呼吸均勻,只是由于身體的虛弱,所以昏迷過去而已。他起身將水姬月抱去房間,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站在床邊欣喜地笑出聲來。
風傷情和玉簫嫣以及逆風也走了進來,他們同樣靜靜地看著。房間內寂寂無聲,他們都沒有說話,臉上的神情很是愜意。
過去一段時間,風傷情走來門口,她看見院門口有兩名女婢正往這邊走來,便轉頭看著柳懷松與逆風的背影,說道︰「你們兩個男人先出去吧!由我與小嫣先來照顧姬月。」
柳懷松與逆風聞言,他們相視一眼,略感疑惑。一旁的玉簫嫣見到他們還不動,便一手拉著一個,往房間外面走去︰「你們真是呆腦筋,想不通就不要想嘛!」
他們兩人正想詢問,發現走進來的女婢提著木桶,桶中有熱氣騰騰的水,但是水的顏色泛著淡金。
風傷情見到他們表情疑惑,解釋道︰「這是古樹森林深處的聖泉水,據稱泉水由露珠一點一滴的積攢而來,數千年來都是靈物們的禁地,並且人參果樹的根,也生長在聖泉的底部。」
柳懷松瞥了眼木桶,問道︰「露珠有金色的嗎?」
玉簫嫣說道︰「我用三味真火熬化了三枚人參果,自然是金色的啦!」
風傷情明知柳懷松還要問什麼,便不能他開口,解釋道︰「你在房間的這段時間,小雨恰好來找你,她听我們說要喚醒姬月,所以告訴我們一種可以極快恢復姬月體質的方法,因此我與她瞬移去古樹森林帶來泉水和金色人參果,我們也沒等姬月醒來,便動手開始準備好這一切,所幸她終于醒來了。」
她微微一頓,看著柳懷松說道︰「小雨現在還在廳堂等著你呢!你也知道,她不好意思來見姬月。」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