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條亡魂街道瞬間變成冰川地帶,連街道兩旁的火把也被冰封住,冰塊在這昏暗的世界中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黑面判官剛出來便看見這一幕,他不禁張大嘴,月兌口而出︰「天道自然?」
他隱然看出這些擅闖者絕非普通角色。他所理解的天道自然,正是天庭大仙中才能釋放的自然手段。同時他又疑惑水姬月根本沒有踏進天道的門檻,怎麼可能釋放天道自然的手段。
水姬月又迅速淡化身體消失在原地,然後在亡魂街道的另外一邊出現。她的身體已經全被冰霜代替,連五官都是模糊不清,整個透著深冷的寒氣。
無數沖過來的亡魂侍衛開始膽怯起來,然而水姬月沒有想過就此收手。她只是冰霜的身體中伸出兩條手臂,手臂的中間出現一顆超速旋轉的冰球。
就在此刻,冰球月兌手飛出依然處于超速的旋轉當中。而且冰球中還有無數冰箭向著四面八方刺去。「砰砰砰…」冰箭密密麻麻四處濺射,那些被擊中的亡魂侍衛瞬間凍結,然後在另外一只冰箭的沖擊下四分五裂。
逆風與白無常已經在屋頂交戰,直到此刻逆風還沒有拔劍。黑面判官見到他們不可小覷,他一躍去衙門的屋頂,喊話道︰「黑無常,速來捉拿不法之徒。」
柳懷松早已經站在風傷情與玉簫嫣的中間,地府沒有派出強援出手,柳懷松也不想做得太過。所以他一直都站著不動。此刻听見黑無常,他好奇的問玉簫嫣︰「黑無常與白無常是什麼關系啊?」
玉簫嫣剛才牽掛自己父母的事,等見到柳懷松成功奪取後,她才開始害怕自己所在的地方。她緊緊抱著風傷情的手臂,小聲說道︰「他們是黑白無常,稱為無常二爺,專門抓厲鬼的小神,他們是自幼結義的兄弟,沒有什麼血緣關系。」
听見只是小神,柳懷松知道他們應該不算厲害。他此刻左右張望。等待黑無常的到來。突然一股寒意逼近。柳懷松與風傷情拉著玉簫嫣同時後退數步。
在府衙門前站在一位黑袍黑面的人,他舌頭奇長,神情凶神惡煞,同樣頭戴高帽。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四個正楷大字。與白無常不同之處。他拿的不是令牌而是鐵鏈。
風傷情小聲提醒道︰「也是地尊三品。」
柳懷松點點頭。他上前兩步看著黑無常,笑道︰「听說你與白無常是結義兄弟,那必然是性情中人。如今你想要捉拿我,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那便只能決一高低了。」
說完話,沖了上去。黑無常甩動著手中的鐵鏈,他口齒不清的道︰「差事不可違,義務不可棄,盡管放馬過來。」
黑無常在來時听到過風聲,知道有位女孩不能動,有位青年也不能動。其實嚴格來說,他覺得這群人都不能動,但是判官不知道其中的隱情,所以他也只能奉命行事。
他看著柳懷松急速而來,當即一甩手中的鐵鏈,鐵鏈霎時筆直如劍,而且還在延伸變長,直往柳懷松的胸膛擊去。柳懷松側身避開鐵鏈,然後施展透明術,繞去黑無常的身側。剛剛抬腳,黑無常已經與柳懷松拉開了距離。
柳懷松微微挑眉,腳步稍一停滯,接著追擊上去。他們雙方的距離也在驟然拉近,黑無常此時沒有退避,他把鐵鏈甩成一個圈形,然後向著柳懷松的脖頸套了過來。
柳懷松也沒有避開,他一拳擊打在鐵鏈上,嗙當一聲,鐵鏈受到阻力掉落在地。黑無常微微一驚,他右手用力一拉,鐵鏈縮了回來,接著右手一抖,鐵鏈像條靈活的小蛇凌空舞動。
他沒有攻擊柳懷松,而是用鐵鏈來防守。柳懷松將至面前,便被舞動的鐵鏈逼退,無論他向左還是向右,鐵鏈都能與他同步。由于鐵鏈可以自由延伸與縮短,柳懷松感到有些不好應付。
柳懷松此時在手中幻化出一柄長劍,繼而迎擊鐵鏈而去。長劍與舞動的鐵鏈無數次撞擊在一起,頓時「呯呯當當…」響個不停,還有摩擦出的火花。
柳懷松在交手之余,感覺到他的實力,還不如諸夏大陸同等修為的修士,單說沒有相尊能力,正是最大的劣勢。就在此時,柳懷松先退兩步,然後直直向前,手中的長劍劇烈擺動,一陣「呯呯當當…」的聲音傳開。
柳懷松已在上前,而黑無常卻在後退。在此刻,柳懷松右腳一蹬,整個身子騰躍而去,接著仗劍俯沖而下。黑無常一甩鐵鏈,頓時化作成數十條鐵鏈,全部對準柳懷松急刺而去。
柳懷松身在半空,他雙腳凌空一點,登時飛沖而起,避開襲來的鐵鏈。緊接著把靈氣運在劍刃上,他立在上空,往下一劍揮了下去。劍流直逼黑無常的頭頂,他迅速拉回鐵鏈,又往上拋灑而起。
砰地一聲,劍流與鐵鏈撞擊在一起。就在這短暫的過程間,柳懷松已經由空而下,以倒掛金鉤式一劍刺向黑無常的高帽。黑無常收回鐵鏈便迅速側移避開,而同時柳懷松也已經消失,他知道黑無常能夠避開,所以清楚這一劍無法刺中黑無常。
黑無常側移數步停下腳步,他其實能夠看見展開一念八幻步的柳懷松,但是他想不到柳懷松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看見柳懷松的時候,已經就在眼前。
看著轉眼即到的劍,黑無常紅眼一瞪,他情急之下只能勉強側身,與長劍擦身而去。柳懷松一劍落空,他大躍一步,來到黑無常的身側,接著抬腳踢了過去。一腳絲毫不差踢中黑無常的大腿,他轉正身子正要反攻,卻又看見柳懷松撲了上來。
黑無常連續後退,忽然喊道︰「等等…且慢,莫急…莫急…」
柳懷松微微一愣,他停下腳步,皺眉問道︰「交戰正酣,難不成你想退戰嗎?」
黑無常站在衙門口,他往上看了眼,似乎沒有見到判官,才勉強笑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認輸啦!」
玉簫嫣拉著風傷情走來柳懷松的身旁,她看著黑無常,好奇的問道︰「你不是專門捉拿厲鬼的嗎?應該要很凶才對啊!你怎麼不像那樣呢?」
此時水姬月也走來他們的身旁,她眉梢微蹙,一直想著黑無常的舌頭為什麼會這麼長。黑無常掃視前面的一男三女,說道︰「凶是應該的,但你們又不是厲鬼,對你們凶有甚作用呢?我又打不過你們,在凶的話,豈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自討沒趣嗎?」
柳懷松笑了笑,說道︰「你干脆也讓你的兄弟住手吧!我們也不想來鬧事。」
屋頂忽然傳來判官的大吼聲︰「你們已經把事情鬧大了,即便現在收手也無法挽留命盤的問題,本官要去閻王那里告你們一狀。」
黑面判官說著話,一躍而去。柳懷松她們相視一眼,同時對命盤二字疑惑不解。柳懷松只能問玉簫嫣︰「地府的命盤有何作用呢?」
玉簫嫣茫然的搖搖頭。她手指著黑無常︰「你知道命盤嗎?」
黑無常沒有先回答問題,反而上前兩步問道︰「你是農歷七月十八出生的?」
玉簫嫣皺眉點頭︰「你們怎麼都知道我的生日啊!」
柳懷松與風傷情相視一眼,他們心知肚明。黑無常也沒有說出為什麼知道,他先飛躍去屋頂,讓白無常與逆風就此收手。他們兩人交戰良久,卻都沒有受傷,並且兩人都感覺對方很是不錯,此刻收手時相互點頭一禮。
逆風從屋頂躍下來落在柳懷松的身旁。黑白無常兩兄弟依然在屋頂,他們面對著下方的柳懷松等人,正要開口回答關于命盤的事,忽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柳懷松一干人等,速來本王的石室。」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