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薄霧漸稀,小舟依然自行劃動。這位公子似乎早就料到過柳懷松的回答,所以他沒有半點驚訝。又幫對面兩人斟滿一杯溫酒,他自己倒滿一杯喝了下去。
他含笑問道︰「兩位以為,此處景致如何?」
他依舊沒有問柳懷松和風傷情的來歷。柳懷松也不會主動去問,他打理四周兩眼,說道︰「山清水秀,群峰崢嶸,清靜雅致,絕對是隱居的佳地,自從我們來到貴地,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地方。」
柳懷松兩次暗示自己不是地球人,而他卻恍如未聞,神情從容自若,毫無詫異的模樣。他不置可否的說道︰「其實地球以前有許多清靜的地方,可惜後來慢慢地就不怎麼清靜了,在下也是找了好久,才尋覓到此地作為靜修的地方,以為從此都不會再見到生人,卻在此時遇見你們。」
風傷情莞爾笑道︰「如此說來,我們算是不速之客,打攪公子的清靜實在抱歉。」
白衣公子說道︰「夫人不必客氣,此處並非在下獨有,我們竟然能夠相遇,證明頗有緣分。」
他拱手問道︰「還未請教兩位尊姓?」
柳懷松說道︰「在下柳懷松,以及內人風傷情,來自遙遠的諸夏大陸。」
微微一頓,問道︰「想必閣下不是簡單人,不知可否告訴名諱?」
白衣公子說道︰「我本名韓湘,旁人稱呼為韓湘子。」
柳懷松緩緩點頭。幫他倒滿一杯酒。兩人一飲而盡。柳懷松說道︰「公子應該來自天庭吧!」
韓湘子還未講話,風傷情笑道︰「八仙其一,韓湘子,好酒作樂,擅長吹奏,生性放蕩不拘,不知傳聞可假?」
其實風傷情第一眼就覺得他像韓湘子,所以前一刻才會問柳懷松他像誰?由于柳懷松不太清楚八仙,因此風傷情當時也沒有說破。
柳懷松听見風傷情的話,感到一些驚訝。不過仔細一想。她與水姬月了解過不少關于地球天庭的事。比起自己當然要知道許多。同時也讓柳懷松在心中猜疑韓湘子的為人性情,以及是敵還是友。
韓湘子酣暢大笑數聲,他看著風傷情亮麗的美眸,說道︰「夫人真是慧眼如炬啊!韓某確實如你所言。不過…種種傳言其實也有些摻假。兩位斷然不可全信。」
風傷情笑著問道︰「請問另外七仙現在何處呢?听說你們八仙可不會分離得很遠。」
听見此話。韓湘子微微低頭,他飲完一杯酒,才感嘆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八仙也自然有分道揚鑣的時刻,好在我們每年都會重逢一次,二十年來也見過二十面。」
他抬頭認真的看著對面兩人,問道︰「諸夏大陸是何地在下並未听說過,單看兩位的穿著打扮,應該是從某方世界來到地球,再來辦某些事情,既然知道天庭的事,兩位如果不是三界內的生靈,請問是何人邀請你們而來?若是能夠透露此行的目的,就最好不過了。」
柳懷松如實答道︰「受到太上老君的恩澤,來收拾三界的爛攤子。」
韓湘子微微一怔,他皺眉沉默極長時間,說道︰「原來是太上老君,如此看來,道祖希望有人出面結束三界的事,所以才會在道場培養人才,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他老人家原來早就打算過此事,我們還以為道祖會棄之天庭而不顧呢!」
他話到最後開懷大笑,又幫對面兩人斟滿一杯酒,三人舉杯而盡。小舟已經停在湖中央,韓湘子看著對面兩人極其開心。柳懷松從他的眼神中,能夠看出友善,如果八仙經常聚會踫面,同樣證明八仙的道心沒有受到侵蝕。
他們喝完一壺酒,韓湘子又取出一壺酒放在小爐上。
柳懷松問道︰「請問天庭中目前還有多少位神仙居住呢?」
韓湘子淡淡說道︰「只有一些境界低微的天兵天將無法自由出入,各路大仙早已經各奔東西,尋到一處隱秘的地方從此不問世事了。」
柳懷松沉默片刻,又問道︰「請問天庭各路大仙中,敵我如何?」
這個問題,韓湘子考慮了極長時間,他端著一杯酒,放眼望向湖中的青山,望向湖中的落葉,目光深邃眼神耐人尋味。
他喝完手中的酒,說道︰「楊戩在天將中的實力首屈一指,最大的障礙也只有他,據我所知,各路神仙寧願隱居,也不想與昔日的好友兵戎相見,大家當初各奔東西,心情都是極具失落低靡,卻是想到以後都沒有重聚的日子,無人來還原當初其樂融融的天庭,如今我既然知道太上老君沒有放棄天庭,我必然要去拜訪各路大仙,希望他們還能留戀世間。」
柳懷松說道︰「還有一點希望你能順便轉告諸位,嫦娥仙子在海亞島見到海皇波塞頓出現過,豬悟能听說潘多拉也出現過,我們已經懷疑天庭的事,與奧林匹斯的十二諸神有關。」
韓湘子听見此話,不禁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嘴邊露出些笑意,問道︰「你確保此話的真實程度嗎?如果當真見到他們出現,那麼他們已經屬于犯界,也能肯定我們三界的事,定然與他們有關。」
柳懷松鄭重點頭︰「千真萬確,並且我還懷疑楊戩的道心受到了侵蝕,他並不想獨佔天庭,亂殺天庭的神仙,可能是被人利用,才會身不由己。」
柳懷松的推測猶如晴天霹靂,本來韓湘子一直認定楊戩是私心作怪,六根未盡,才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最終導致各路神仙失望透頂,天庭從此成為一盤散沙。
從玉帝暴斃之後,諸神本想團結一致,也就是因為楊戩性情大變,才讓天庭失去一根可稱之為的主心骨,後來地府命盤逆轉,導致三界喪失平衡。
柳懷松的話,韓湘子深信不疑,他絕對相信老君看中的人,說道︰「既然其中還有隱情,我必能喚回各路大仙一致對外,我也會轉告各路大仙你的存在,以及楊戩的事。」
韓湘子拿起竹簫站起身來,拱手說道︰「事不宜遲,我要先行一步,屆時我會去海亞島找你。」
他說完話,轉身飛天而去。小舟往下微微一沉,蕩起一圈漣漪。風傷情看著他消失在天際,感慨道︰「神仙也是人,甚至對友情更勝于常人,就因為一個人道心不穩,讓整個天庭都陷入混亂,足以見得,他們多少年來都是相敬如賓,以前的天庭應該像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充滿了愛與情。」
柳懷松說道︰「越是美好的東西,被毀掉後越是能讓人牽掛。」
他看了眼西邊的晚霞,拉著風傷情站起身來,說道︰「我們先去下座城市吧!」
風傷情微微點頭,兩人騰飛而去。他們來到下座城市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左右,天色漸變的昏沉。他們主要行走在偏僻的地方,但凡感應到氣息的波動,便會即刻趕過去將其降服。
兩個小時後,他們尋遍整座城,降服數千鬼魂。柳懷松來到地府,把淨瓶交給閻王,然後與風傷情揣著空瓶回到城市。他們謹防有漏網之魚,所以又在城市搜尋一遍。
就在某個公園的時候,他們感應到氣息的波動。此時已經是夜晚,公園里只有成排的路燈,幾乎沒有看見所謂游玩的人。可以想到此處公園很是荒落,路燈旁的雜草也無人來清理,小路兩旁的垃圾箱也塞得滿滿地,照樣沒有人來清理。
柳懷松與風傷情行走在小道中,他們所感應到的氣息若有若無,微弱至極,讓他們無法準確的判斷出具體位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