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途待李昀一放開自己,便把自己修成基礎修行法決的事告知了他,李昀起初將信將疑,但在葉途的一再堅持下,兩人找到了當r 接待自己的師兄,在那位師兄的肯定下,李昀方才相信,高興之余也暗暗告誡自己要更加努力。
次r 清晨,兩人來到道境前,葉途別了李昀便進了道境,在道境門口,有一位閉目皓首的守境人,葉途平r 里來早已知道此人如何稱謂,一到門口便恭謹的對此人道︰
「連老。」
老者睜開雙眼,一見是個幼小童子,便收了滿面寒霜,笑意和煦的道︰
「唔,平r 見你只在外觀望,今r 終可入境,心中歡喜否?」
葉途不知老者是何用意,于是答道︰
「心中自然歡喜。」
老者一听之後,面s 肅然對葉途喝道︰
「你不該歡喜!你該敬畏!敬若神明,畏若厲鬼!你身前這道境便是神明,便是厲鬼!你若不存敬畏之心,你如何明的了心中神明,看得出身中厲鬼!」
葉途一听老者喝聲,心中驚懼,在那一刻竟有轉身遁逃的想法,老者如山的氣勢卻緊緊壓迫而來,好似只要他一轉身就要當場壓死他。
老者不怒而威,直直盯著葉途,只待他一轉身便廢了他的丹田,抹除記憶,送他下山。
葉途並不知老者心中的想法,他現在只剩下恐懼,那如威如獄的恐懼讓他猶如墜入無盡夢魘,心中好似有千萬個聲音在呼喊︰
「你是螻蟻,生得孱弱!你是蜉蝣,生得短暫!你是熒火,生得渺小!你是塵土,生得卑賤!你用什麼去參天道!?你用什麼去悟萬法!?用你的無知還是那可笑的無畏!?」
夢魘中那無數褻瀆的狂笑,直指那顆幼小稚女敕卻早已是仇恨肆虐、無所顧忌的心!
那一句句張狂的疑問,敲在了六歲童兒似亙古塵封、似早已忘記,包裹在心底最深處那塊連他自己都不曾記起、不敢記起卻更不敢忘記的地方!
瞳孔急劇的收縮,他想要轉身逃離這個地方,卻在轉身的一剎那生生止住,眼中的恐懼消失不見,血紅的眼眸讓本想出手的老者停了下來。
葉途血紅而冰冷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四方,好似有無盡的冤魂正跟他細細低語︰
「莫要忘記,莫要忘記……」
「你是葉家最後的血脈……」
「你要復仇……」
「復仇……」
…………
葉途的眼中的血紅越來越深沉,漸漸的,眼中的血s 突然變得黑暗,一個沙啞的聲音朝著四方嘶吼,他漆黑的眼眸下是否有著不堪重負的責任,這個朝著四方嘶吼的童兒是否還能無憂無慮?
「我沒忘!……我知道你們不甘!……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他模著藏在最貼近胸口地方的那個小布包,有一絲溫暖融入了他的眼中,他還是那個六歲的童兒,他依舊懵懂,他依舊在為自己能入道境而快樂!
在老者詫異的目光中,葉途踏進了道境。
道境中並無其他,連同身後的入口只有十二扇泛著微微光華的大門,每座大門的光華都不盡相同,而門本身也不知是什麼構成的,每座門上的中間位置都有一個手印。
葉途站在入口處,左右兩側分列五座大門,右側五座大門之上分別寫著「離霄、獨行、凌決、悠影、無鋒,在這些字的下端,又分別對應著「白、紅、黑、紫、灰」五把小劍;而在左側五座大門上則分別有「鑄魂、九星、丹鼎、神符、天脈」,在這些字的下端則又對應著「鐵錘、如意、銅鼎、玉符、拳頭」五種印記。
每座門前都有人在等待,只有正對著入口處的大門卻無一人,那座門上什麼都沒有。
葉途一見凌決二字,便走了過去排在最後。
前面的人一個個陸續的進入,很快便輪到了葉途,他學著前面幾人把手掌貼在了門的手印上。
手掌方一接觸手印,便感覺天旋地轉,一陣失神之後,他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域。
一片孤崖,除了他和身周的頑石,什麼都沒有,急驟的寒冷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情形。
道境是參天悟法的地方,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去參悟?
他苦思良久卻依舊不得法,于是只好頂著寒風盤坐下來,想要運行基礎修行法決,而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在入門前,一共得了兩樣法決,一樣便是基礎修行法決,另一樣便是修行悟道法決,前一樣他已經開始修煉,後面一樣卻沒去怎麼看,具體有什麼用他也不知道。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他同李昀來「生道崖」已有數十r ,卻沒同什麼人有過交談,兩人都是每天做了煉體的粗活之後便直接回去修煉法決,而這些都是常識,但常識在未知曉之前也是知識。
他從懷中模出修行悟道法決的玉符,基礎修行法決是一冊書籍,而修行悟道法決卻是一片玉符,在拿到的時候李昀專門去問過怎麼用,發放東西的那位師兄到也並沒有細說,只是說當他們修煉了基礎修行法決就知道了。
葉途現在卻犯愁了,這到底該怎麼用呢,他把玉符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卻依舊沒有絲毫頭緒,有些喪氣的他便把玉符握在掌心,想要仔細想想用法。
誰知,玉符甫一接觸到他的掌心,他便感覺手臂有一股熱流直向手掌流去最後直至掌心,熱流透過掌心流入玉符。
絲絲白光從指掌縫隙中sh 出,葉途立刻伸開手掌,只見玉符放sh 出白s 細微光華,在手掌中緩緩升起,在離手掌寸許左右停住,而後那白s 的光華漸漸形成了一片光幕,那片光幕之上隱有字跡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