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虛幕帶著眾人急速的往山下走,又來到了那片音詭木遍布的樹林之中,他朝著眾人有些急促的喝道︰
「大家快快下山。」
方才那些邪道殘余之人逃走時說要去請什麼宗主,寧虛幕那時心中便有些焦急了,但又不可在眾弟子面前顯露,只能口中催促。
他一邊走一邊鎮壓自己身軀內的魔頭,方才那一干邪道讓他殺紅了眼,心中魔念蠢蠢y 動,到最後眼看壓制不住,卻被李昀識出讓方獨行打斷了自己心中的魔念,若非如此此時怕是已經六親不認大開殺戒墮入魔道了。
眾人很快就來到了斬殺黑蛇之處,正這時,寧虛幕驟然眉頭一凝,而後抬手阻住了眾人前行的腳步。
他默默的看向四周,而後朗聲喝道︰
「何方道友?還請出來相見!」
寧虛幕這一聲喝出之後,只見原本平靜的森林黑暗處頓時有悉悉索索的行走之聲。
片刻,一個中年人從林中走了出來,他先抬頭看了看寧虛幕,而後又看了看方獨行,隨後再看了看那群弟子,方才淡淡的說道︰
「殺了人就想走?」
寧虛幕瞳孔急劇的收縮,而後長劍自行飛出持在手中,對著中年人反問道︰
「我要走,你又攔得住?」
中年人錯愕的點了點頭,而後輕笑道︰
「除了你,其余我都攔得住,殺得了。」
寧虛幕正待說話,卻見有兩人從那中年人身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痴傻的看著他,女的則滿面恨意好似恨不得生吞了他。
那女的不是虞三娘又是誰,只听虞三娘對著那中年人恨恨的道︰
「宗主,正是這寧虛幕傷了宗內十多位同門的x ng命!宗主若是擒下了他,還請讓弟子動手給同門報仇。」
這中年人頓時一愣,隨後滿臉苦笑,卻又不能說其他什麼,只能盯著寧虛幕。
寧虛幕一見這兩人出來,又听那虞三娘所說的話,微皺眉頭,而後對著中年人道︰
「你信不信我拼著解開封印自廢修為,也讓你滅門?」
這殺氣凜然的話語,在他說來卻好似無波無瀾,平淡似水。
那宗主臉s 急變,心中有些踟躕,听方才逃回來的弟子所言,這人一出手便連殺了十幾人,下手之狠辣萬中無一,還真有可能狗急跳牆拼著自廢修為直接解開封印屠了自己滿門。
心中思緒急轉,他忽的笑了起來,好似听到的只是一個天大的笑話,道︰
「你可以解開,我為什麼不能解開,我同你拼了便是,你如何滅我滿門?」
寧虛幕似笑非笑的盯著這個宗主,而後道︰
「少了你,這個宗門還不算滅?」
那宗主頓時有些失語,片刻之後,他方才鐵青著臉看了看身後的弟子,眼中似有了一絲決絕之意,對著寧虛幕強笑道︰
「你辱我宗門,殺我弟子,我若是今r 放你離去,那這馭魂宗便真正算是滅了。」
寧虛幕點了點頭,眼中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s 彩,對著那宗主道︰
「那麼,讓我見識一下馭魂宗的馭魂之術。」
這宗主好似一听見寧虛幕說起馭魂之術有些愕然,又有些淡淡的歡喜,道︰
「當今天下還是有人知道馭魂之術的,還是有人知道的……」
寧虛幕當即抱劍為禮,對著那人道︰
「寧虛幕。」
那宗主也抱拳為禮,回答︰
「溫齊風。」
兩人突的雙雙遣退了門人弟子,而後齊齊喝道︰
「請賜教!」
頃刻之間原本氣勢就不弱的兩人頓時再度拔高,那突如其來的氣勢頓時讓周遭音詭木發出聲聲淒厲的呼喊,原本平靜的天地只在一瞬之間便猶如地獄。
起初不過一片林子的音詭木發出聲響,片刻之後卻突然數里之內的音詭木都齊齊的發出那令人難以忍受的怪音。
兩方的一些弟子有些承受不住,葉途、李昀便是其中的兩個,方獨行又忙著讓眾人用自己法力堵住雙耳。
也幸好這些音詭木不是受人c o控的,否則法力又怎麼堵得住。
溫齊風首先忍不住想要速戰速決,解開封印之後他右手突的在胸前刻畫出一個「馭」字,而後打入虛空之中。
那「馭」字懸停在半空,聲聲細語在這時詭異的出現,竟是那半空中的「馭」字所發出的,那聲聲難明的話語卻好似在同什麼溝通一般。
寧虛幕正想仗劍上前,卻發覺那「馭」字突生出一股禁錮之力,生生讓人前進不得,心中凜然,他悄然的退後幾步。
那詭異細語漸漸低沉,片刻之後便已低不可聞,驟然那「馭」字卻好似被什麼瘋狂的吸食一般,不斷的朝著一個方向流逝而去,字跡靠近吸食源頭的一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的化成一絲絲蓬勃的法力、道理被那源頭吸收。
片刻之後,「馭」字終于化為星光消失無蹤,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在「馭」字消失的一剎那頓時降臨了這方天地。
在那吸食源頭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紫s 的光點,寧虛幕只覺那若有若無氣勢都是由這光點中散發出來,他微眯雙眼細細的看著這光點的變化。
紫s 光點不斷的漲大,那股氣勢也漸漸增強,很快那光點便漲大至鵝蛋大小,光點正下方土地也出現一小塊的龜裂。
溫齊風這時卻臉s 蒼白的看著那紫s 的光點,眼中泛起一陣莫名的神s ,似激動、似歡喜、似悵然、似驚懼……
寧虛幕盯著那紫s 的光點不斷漲大,感受到周圍的氣勢也愈來愈強現在卻是已到了近道體境的地步,他並沒有料到,這馭魂宗的底子居然破落成這樣了還能保留一絲。
他身後的古劍在這時卻緩緩出鞘,在空中刻畫出種種玄奧的劍紋,那劍紋不過只在眨眼間便又消失在虛空之中,好似原本就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