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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二r
今天是征討葛陂黃巾的第七天,大軍出征後,路上並不是很平靜,在鮑鴻率領的大軍和高順率領的新招募的名義上的千余名都官從隸有些摩擦之後,兩人就商談著分軍。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路上總是有些士卒尋釁,即使軍法懲處很多違反命令的士卒,但還是有人甘願做出頭鳥。
營帳當中典韋一雙虎目瞪著高順,怒喝道︰「你還看不出來?那些混賬東西就是成心來惹事的,咱們的士卒可沒做什麼事,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胡來,要不是你攔著我非把他們打得他娘都不認識,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說完抱著旁邊的壇子一口氣飲完,將手里的壇子一把扔到地上砸碎。
「你別喝那麼多,要不然光想著去茅廁。這畢竟不是酒,喝多了你也沒法耍酒瘋,再說這是軍營,要喝酒更容易被別人找到錯處,有了把柄到時候就會受別人擺弄了。別喝了,你喝這麼多水就不嫌凍得慌?」本來就十分嚴肅不苟言笑的高順好整以暇的跪坐在主位上,看著典韋無奈的說道。
雖然是寒冬季節,但是現在點位的樣子實在不像,從他身上的衣著和別人比較明顯看出來兩個季節。穿得很少,火氣確實挺大,看來這些事情把他氣得不輕。
「你倒是快點想個辦法,咱們手下的兵士可全部都看著咱們呢,要不然我先出去把他們全部打一遍,就說軍法處置。」獰笑著說出自己的想法,典韋的臉更嚇人了,但是坐在那里的高順絲毫不在意。
「分兵!」高順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就是去剿匪,只要是剿匪就行,大軍咱們說不上話也管不住,但是憑著咱們兩人帶著咱們的隸卒怎麼說也可以輕易吃下萬余人的匪寇,讓他們前去撲滅葛陂黃巾,反正他也看不起也不想看見咱們,咱們可以慢慢的走,打著招募鄉勇剿匪的名義,到時候也沒什麼把柄讓人抓。」
想了想,典韋自己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得答應道︰「既然如此,就依你所言,咱們快去吧,多呆一會我就想殺人。」
知道他這會是想讓自己趕緊去解決士卒斗毆的事情,可是看他的臉s ,高順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不答應恐怕就不好做了,原本如同木雕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我皆是兄弟,何必如此做作,待我自己前去與那鮑鴻校尉說道說道,你在這里安撫一下手下弟兄,不過別太過,要不然說不過去,大人要是知道了,以後恐怕會罰你不讓你飲酒,呵呵。」
「不會的,不會的,你快些去吧,免得等會我忍不住下重手。」典韋看高順罕見的露出笑容,自己也嘿嘿笑兩聲趕緊應道,不管怎麼說,趕緊把這件事解決到再講。
瞪了他一眼︰「軍法軍法,不是咱們能夠隨便亂說的。我先去了!」說完不再管他,高順領著兩名親兵去鮑鴻營帳商量事情。
想了想,典韋在外面拉過一名士卒,問道︰「你知道軍法不?」看著他點點頭,典韋便提著雙鐵戟沉聲說道︰「走,隨我一起前去懲處違反軍令的士卒。」
那士卒點點頭,隨著典韋走去,踫到閑散的士卒就道︰「典將軍要執行軍法,懲處違反軍令的士卒,若是暫時無事就一起來吧。」然後就聚攏了百十號人跟著典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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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走到營帳前面,把守的士卒攔住高順說道︰「高將軍請止步,我家將軍正在處理公務,還請高將軍稍待片刻。」
皺了皺眉頭,高順心想︰這是怎麼教的,同是漢朝將領,還出來你家我家的。雖然不悅,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沖著這名士卒說道︰「你且去問問鮑鴻將軍,就說高某前來商談軍務,看鮑將軍還要多長時間。」
那士卒臉上面露難s ,支支吾吾的說道︰「高將軍莫要為難我等,這大人吩咐下來,小的不敢打擾,若是不然,將軍怪罪下來,小的可是要掉腦袋的。」
多大點事啊,自己怎麼可能在這和他干耗著,既然已經決定如此,不趁早離去,在這竟是瞎礙事,不過這士卒說的也是,既然鮑鴻已經下了命令,自己犯不著讓他如此為難,想了想,高順心里有了定計,直接站在營帳外面︰「鮑鴻將軍在否?某乃兵曹從事高順,前來與將軍商討軍務,將軍可在?」
那守衛營帳的士卒想攔著卻見高順等人並沒有硬闖的打算,只能無奈的站在那里,畢竟人家是將軍,沒有闖你把守地們已經夠好了,再攔著不讓喊,估計人家直接會打上來。
本來就嚴肅的高順再喊了三遍之後臉上卻滿是輕松的表情,根本沒有一點惱怒,甚至還對著守衛笑了一下︰「本將先回去,若是鮑鴻將軍回來之後就告訴他本將前來跟他商討軍務,若是鮑鴻將軍一直沒回來本將就上報朝廷說你家將軍擅離軍營,造成士卒混亂互相毆斗。」
說完也不管那守衛是什麼表情,領著兩名侍衛直接離去,這個時候高順忽然明悟,現在表面上還是和和睦睦,實際上暗地里不知道怎麼撕扯,大人不在這,就算自己是兵曹從事管理軍務也不行,自己根本鎮不住,與其在這虛偽與蛇,還不如想想別的辦法,那些人想要爭權奪利,自己可不能被人當做墊腳石。
回去之後並沒有歇著,現在有些士卒還在訓練,高順雖然沒有表漏出來什麼情緒,但是人怎麼可能沒有怒火,只能是被壓抑住了。走到臨時訓練場地,看著士卒訓練反而心里平靜很多,站在這里,想著這段時間的事情,自己只是從大人那里得知需要和鮑鴻交好,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幫助一下,但是現在看來這位鮑鴻將軍對自己很不友好,出征的時候對大人和自己兩人都很好,可是現在都行軍半路了,這竟然會有不同編制的士卒斗毆,而且打的還是自己率領的都官從隸,這些事情就不可不好好揣摩一下了。
站了一會,胸中的郁結之氣都煙消雲散,高順好好的看起來士卒訓練,畢竟自己這些士卒都是剛招募的,有的只訓練了短短幾天,要真打起仗來根本不行,趁著行軍空閑,好好訓練一下十分有必要。
走在訓練場,旁邊跟隨著一名訓練官,時不時的指導一些士卒,對于走在身邊的將軍,有些士卒還是很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尊敬,可是隨著令旗變動的時候就開始散亂了,皺著眉頭,高順喝道︰「莫要看我,你們在這里只能重復著訓練。在這可以有點不足,到了戰場上就要本將軍給你們收尸了,不過你們要是就這樣下去,還不如喂野狗算了,都練得什麼東西,教你們的都忘了?好好訓練,若是不用心者,今天不用吃飯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們不行,就直接滾出我的麾下,我丟不起這人。」
回到指揮台上,看著那些士卒變得氣勢剛硬起來,時不時爆喝幾聲,高順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時旁邊跑來一名士卒被侍衛攔下,高順點點頭︰「是我都官從隸之一,我的麾下我全認得。」
侍衛放他過來,這士卒感激敬佩地看著高順拱拱手低聲道︰「多謝將軍,典將軍執行軍法去了,只是有百余人跟隨,現在在鮑鴻將軍的營帳那里,可能鮑將軍要下令抓典將軍了。」
听清楚士卒說的什麼之後,高順眼中閃現一抹j ng光,看著旁邊侍衛和訓練官澎湃的戰意,低聲喝道︰「想做什麼?都好好的呆在這里訓練士卒,要是讓本將知道你們要是做什麼不該做的小心本將用軍法責罰爾等。」
說完著那個報信的士卒走在前面引路,高順隨後,兩名侍衛同情的看了一眼訓練官,然後獰笑著追隨高順而去,剩下訓練官像被人拿鞭子抽了似得爆喝︰「從現在開始訓練不合格者自領軍棍,都小心自己的。」
到了典韋被圍的地方,現在還在僵持不下,估計有些人想將事情鬧大,卻不敢真正將事情做得太過分,要不然真的鬧出炸營可是誰也擔待不了的。
典韋獰笑著看著圍住自己的士卒,宛若銅鐘轟鳴的聲音說道︰「爾等當真不讓?本將可是奉命執行軍法,此等經常尋釁惹事的士卒怎可讓他呆在軍營中,看在鮑將軍的面子上本將只是罰他五十軍棍,爾等在此圍堵本將、耽擱執法莫不是也想學那黃巾匪寇造反不成?」
听了他的話一些士卒開始猶豫起來,畢竟阻撓上司就是犯忌諱的事情,而且被人家給說成了反賊,這些士卒誰心里都是忐忑不安。正當此時一群人走來,領頭的就是下軍校尉鮑鴻。
鮑鴻還沒開口詢問,跟在旁邊的一名將領卻喊道︰「卻不知你是何人,皇上封你為什麼將軍?我們根本不認識你,你有什麼權利執行軍法,莫不是你偷混進來想亂我軍營?」
鮑鴻看了他一眼卻沒有開口阻止,臉上盡是莫名的神s 。典韋听了他的喊話皺著眉頭想想,自己出來的時候是陸大人吩咐讓自己和高順在一起,至于將軍好像沒有皇上封賜,不過雖然想不清楚,但是典韋總有自己的想法︰「我乃陳留典韋,奉陸大人之命隨高順將軍一起掌管都官從隸,被皇上下詔擬為督軍,有執行軍法的權利,爾等讓人攔住去路莫不是想要違反皇上詔書率軍造反不成。」
胡侃亂說而已,不管他有沒有造反的意思,反正自己要把理給佔住了,到時候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也好說話。
老遠便听了他的話,高順輕哼一聲,心想還沒動手,我看誰敢惹我們督軍。走到近前,看見鮑鴻領著一干將領站在那里,直接對著鮑鴻說道︰「鮑鴻將軍可是讓我好找,本將想與你商討軍務來著,怎麼在這里站著?」說著轉頭去看典韋他們,奇怪道︰「典將軍這是干什麼呢?知道我找鮑鴻將軍也不早點跟我說讓我找了好久。」
準備說話的鮑鴻被典韋打斷道︰「處理一些小事而已,沒想到耽擱了。」
不等鮑鴻繼續說話,高順直接道︰「既然如此你就忙吧。」然後對著鮑鴻說道︰「鮑將軍,近幾r 大軍行進之後安營扎寨時老是出現士卒毆斗的事情,雖然本將名為督軍,但是多數士卒是你的麾下,本將也不想多管,原想鮑將軍會處理好,但是有些士卒越來越過放縱,甚至對本將率領的都官從隸多有挑釁,本將是想,不如咱們分軍進行,鮑將軍繼續率領大軍行進前去剿滅匪寇,本將率領都官從隸沿途招募鄉勇,等到將軍大舉剿滅匪寇根源之時本將再配合將軍。畢竟本將不想在這與將軍爭奪權力,免得別人說本將接著執行軍法之時謀奪將軍大權。」
「若是分兵,糧草供給怎麼辦?」鮑鴻身邊的將領問道。
看了他一眼高順道︰「鮑將軍給我們十天干糧即可,其余供給我們每人配夠就行了,除此之外我所率領的一部士卒在剿滅葛陂黃巾之前不再向鮑將軍索要物資。」
後來,糊里糊涂的鮑鴻就答應了高順的話。將那些士卒放開,典韋隨著高順一起回營收拾東西準備與鮑鴻兵分兩路。
只是高順疑惑的問典韋︰「你有沒有發現鮑鴻和那幾個將領好像很不對勁?那幾個將領好像巴不得咱們離開,可是鮑鴻卻有些舍不得。」
典韋笑道︰「不過是一丘之貉,那鮑鴻做做樣子罷了,恐怕早就想跟咱們決裂好投靠西園那幾個校尉去了。」
拍拍頭,高順嘆道︰「失策失策,想不到那鮑鴻竟然如此行事,原本與西園那幾名校尉有了分歧現在想拋掉咱們與他們復原嗎?說不得會偷雞不成飼把米,算了如此短視,不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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