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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情,皇甫嵩突然對陸嚴說道︰「這段時間多虧了監軍大人從中調解,本將知曉將軍甚為辛苦,但無奈囊中羞澀,實在沒有什麼好東西值得送與大人。既然大人覺得這段時間閑著無事可做,那咱們確實可以狩獵。軍中士卒雖然經常訓練,但是對于這種野外廝殺搏斗也是不習慣,趁這機會分隊將士卒調派出去訓練一下,順便打打獵,捕捉一些野獸開開葷。」
所有將領都詫異的看著皇甫嵩,不知道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因為陸嚴的緣故需要討好?不過這也不太可能,畢竟皇甫嵩的忠義正直是所有人只知道的。怎麼說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這麼做。
陸嚴也是迷惑,顧不得再與皇甫酈說笑。看著皇甫嵩那溫和的樣子,身上那種征戰沙場的煞氣收斂的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遲疑地對著他道︰「皇甫將軍莫要說笑,嚴只是隨口說說,畢竟將士出征不同兒戲,不去剿匪卻在這里打獵,傳到皇上那里少不得咱們都要受責罰。」雖然如此說,但是心里對于打獵還是很期待的,只是這畢竟身負重責,不能馬虎。
皇甫嵩笑著道︰「咱們大軍出征,消耗糧草頗多,後面糧草可能也會匱乏,總不能空著肚子前去,畢竟王國等匪寇也是因為糧草的問題才會有縫隙可尋。咱們可不能沒等到人家潰散,自己先垮了。」
看著陸嚴和手下將領都是疑惑的表情,皇甫嵩又道︰「這地方糧草也不多,咱們不能想著征收他們的糧食,要不然他們沒了糧食鬧騰起來,恐怕咱們會更受被動,到時候稍有動亂,咱們就陷入危地。」說完就下命令,讓手下將領前去巡查各營,清點數目,到時候好安排狩獵事宜。
看著他們都出去,陸嚴笑著看看皇甫嵩他們叔佷兩人︰「恐怕還有別的意思吧?兩萬大軍消耗雖然不少,但是怎麼說也能夠補得上,不至于陷入無糧的境地,京都平常養著那麼多軍隊也不見有人會餓死。」
皇甫酈卻是盯著陸嚴,嗤笑道︰「小陸監軍大人莫不是真的不知道行軍打仗最是消耗糧草?這原本帶的糧草多數是消耗在運送路上,真正送到軍營中的甚少。」
白了他一眼,陸嚴對他的話甚為不屑,這些話騙騙一些將領還行,自己可是掌管著刑罰大權,對于這些行軍事情雖然沒有主將皇甫嵩知道的更詳細,但是也相差不到哪,有些地方甚至比皇甫嵩還清楚。
皇甫嵩對于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畢竟各自有自己的職責和權力,斥責了皇甫酈,皇甫嵩笑著對陸嚴說道︰「陸大人卻是聰慧,這些事情真的瞞不住你,所以你知道了反而更好,只要保守著不泄露出去就行,您是監軍,這怎麼著本將軍也不能責罰你不是。」
看他有些說笑的意思,陸嚴也沒生氣,畢竟才十五的少年,對于別人畏懼自己還是有些得意,雖然平常接受的都是謙遜的觀念。「皇甫將軍說笑了,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知彼知己,這消息情報最為重要,這些事情怎麼可以隨便亂說。嚴還是不听了,我先告辭。」
說著就作勢起身y 離開,皇甫酈卻是攔著他,等著虎目道︰「陸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叔父?只怕你想走卻過不去我這關。」
皇甫嵩卻是佯裝惱怒起來︰「干什麼,讓開,監軍大人豈是你這不成器的東西可以得罪的。」
皇甫酈有些不情願地讓開,他並沒有轉頭看見皇甫嵩的表情。
陸嚴反而不急著離開,因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剛才只是做做樣子,皇甫嵩這老狐狸當然看得出來他不是真的要走,只是避嫌,免得以後出什麼事情了好說自己是受脅迫的。所以覺得皇甫酈有些不爭氣,竟然這麼急著出來攔著。
無奈的笑笑,皇甫嵩看著陸嚴︰「還請小陸大人不要生氣,本將這佷兒愛沖動。沖犯了大人還請原諒這個。」
陸嚴也知道要是自己敢說不原諒這事情恐怕真要瞞著自己了,再說和皇甫酈這x ng情中人也算是投緣,沒有必要鬧僵,整的下不來台。就道︰「將軍客氣了,咱們可是袍澤,自家人說自家話,這酈兄堂堂漢子可是讓人敬佩的很,嚴怎麼會怪罪,還希望酈兄不要生嚴的氣才是。」
皇甫酈臉s 紅了紅,這j ng壯漢子平常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這時候反倒有些羞愧︰「小陸大人說的哪里話,都是我的不對。」這時候他也是反應過來了,自己出來的太早,就算坐著不動陸嚴也不會走掉,這自己一出來攔著反而著了陸嚴的計謀,為他的面子添添光。
這事情算是過去,陸嚴沖著皇甫嵩問道︰「不知道將軍有什麼事情?可需要嚴幫忙,畢竟同為朝廷效力,這剿匪是大事,若是將軍有什麼好的謀劃嚴還是願意做一個馬前卒,希望將軍願意共享功勞。」
對于皇甫嵩來說陸嚴提出來要分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年輕人總是喜歡功名,年長者喜歡利祿,笑著道︰「這些事情說不得還是監軍大人佔了最大的功勞,畢竟董卓那廝還在旁邊看著,有些事情雖然需要他帶領士卒去做,但是總體的謀劃確實不能讓他知道,蓋因為他的權利之心甚重,可吞r 月兮。唉!若是大漢能多有幾個小陸大人這樣的忠義人才,大漢何愁不強盛,那些宵小之徒豈能出來禍亂一氣。」
見他說著說著感慨起來,言語間不乏夸獎自己的言辭,陸嚴心里很是高興,但是面上不顯,只是浮起淡淡微笑︰「將軍過獎了,嚴雖然有些志向,但是能力並不出眾,還請大人說說這是什麼計策?」
雖然見他急著問計策的事情,但是皇甫嵩和皇甫酈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喜悅高興。皇甫嵩趕緊轉移話題,要不然把他夸得過了,以後有什麼好大喜功或者別的毛病可就壞了。「這剿滅王國匪寇說來簡單,但是實際上做起來卻是很難,若是說那次本將軍說的等匪寇斷糧之時便是咱們進攻的時機,那也不差,但是其中各種因素卻是十分重要的。」
站在旁邊的皇甫酈點點頭,這話是真的,打仗不只是看士卒優良,有時候很多情況都能改變一場戰爭,特別是人數眾多的戰場之上,一條情報都能扭轉情勢。
知道陸嚴對于這些只有從兵書上看過,並沒有真的上過戰場,對于大軍正面廝殺還沒有準確的認識,所以皇甫嵩撿最重要的說︰「這次大軍停駐,本將覺得除了休整等賊軍糧草匱乏的時候沖殺之外,覺得還有別的事情可做,咱們大軍有很多士卒是只經過訓練,其中雖然有上過戰陣的j ng壯士卒,但是很多都是招募來的新丁壯漢,訓練已經滿足不了這些士卒,只有真正廝殺過才能夠體會到打仗時候陣勢的重要;堅毅的心智也是這樣磨礪出來的。」
陸嚴疑惑的看著他道︰「你莫不是要借著出去狩獵的機會讓士卒出去廝殺?這周圍除了王國等匪寇哪有敵人,你莫不是想打百姓的主意?這想都別想,我這就上報皇上。」
皇甫酈目瞪口呆的看著陸嚴,心里只覺得他這人想象的真大。皇甫嵩愣了一下,無奈的苦笑道︰「小陸大人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本將軍是打算讓士卒出去尋找賊寇,圍剿些不成氣候的小股賊軍,怎麼可能回去禍害百姓。」
三個人愣神相顧,陸嚴撓撓後腦勺,嘿嘿笑道︰「原來是這樣,可是你這麼做就不怕董卓詆毀?畢竟大軍出征在外,朝廷對于這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他在奏章里說你幾句壞話,到時候恐怕你就要倒霉了。」
卻是見到皇甫嵩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陸嚴奇怪道︰「皇甫將軍這是看什麼?莫不是嚴有何失態之處?」
旁邊皇甫酈插嘴道︰「難道我們經常喊著小陸大人,小陸大人就忘了自己是監軍,非要咱們喊著監軍大人,大人才能夠想起來自己要做些什麼?」
拍了一下自己額頭,陸嚴真的感覺自己要丟人了,卻是什麼話也不說。這算計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消的。
沉默半響,皇甫嵩扯著嘴嘆口氣,這自己可是已經很小心謹慎了,等著陸嚴自己送上門來做那領軍,率領士卒前去「狩獵」,現在倒好,他自己不吭聲,倒是把事情推了個干淨。
至于董卓那里還需要他去周旋,安撫,可是他這樣不說話自己兩個謀劃都要胎死月復中或者被狠狠敲詐一次,董卓還能夠有寶馬良駒奉上,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小陸大人莫要不吭聲啊,畢竟這些事情全都要您的大力支持不是,我等只是做個將領領導士卒征戰,這有些事情還需要各方配合,現在少了小陸大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啊。」皇甫酈在旁邊勸著說道。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陸嚴對于這些事情卻是不得不小心謹慎,知道他們有什麼樣的謀劃,陸嚴就稍微放下心道︰「這些事情需要謹慎行事,畢竟人多口雜,不以宣揚,現在就咱們三人知曉。可是畢竟不是兒戲,所以其中有些事情甚為重要,所以我還要細細思量,最遲等到晚上,我就給你回話。我先回去想想。」
說著就要離去,皇甫酈這次學了乖沒敢攔,跟著皇甫嵩送他回虎賁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