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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陸嚴醒來時渾身就像沒了骨頭。
蓋績伏在塌上,手耷拉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唔囔著些什麼。
皺著眉頭想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喝了多少,陸嚴無奈的承認現實,自己因為喝多了而傷了身體,這回就算沒傷自己也有病了。
「秦虎!」陸嚴沖著外面喊了一聲,他的聲音並不洪亮,何況是這種虛弱的時候。
可是他倒是對于有些事情有著敏銳的直覺。外面的侍衛像是個個都听到了喊聲,腳步聲顯得有些慌亂,不過都是在門外面停了下來。呼吸之間秦虎就推開門進來,看著陸嚴和蓋績兩人的樣子,還有屋里濃郁的酒味道,就知道他們肯定喝得不少。不過兩人都沒吐酒倒是很奇怪。
躬身走到榻前,秦虎低聲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陸嚴有些尷尬,低聲道︰「什麼時辰了?今天不是要迎親,績公子什麼時候走?」
秦虎道︰「寅時剛過,外面還沒開始準備,估模著也快了。等上片刻就該有人叫績公子了。」
陸嚴听了點點頭,不過自己現在的樣子確實不太好,于是對秦虎道︰「扶我起來,回西廂房。將績兄長扶到榻上躺好,等會若是他問起來就說我起來走走。」
秦虎點點頭,趕緊去攙扶陸嚴,幸虧昨夜他睡覺的時候沒有月兌衣,依舊是合身而睡,要不然這軟綿綿的穿衣服都難受。
說是攙扶實際上根本就是半背著,秦虎將陸嚴送到西廂房,讓他躺下繼續歇息,轉身回去將陸嚴的吩咐交代下去,于是就繼續回去照看陸嚴。
等到早上迎親的隊伍準備走的時候,蓋勛才知道陸嚴去不了了,昨天晚上喝酒喝得太多,身上都是軟綿綿的。
原本高高興興的臉上頓時變得要y n沉的滴出水來,不過今天是大喜的r 子,不能計較太多,蓋勛只是哼了一聲就放過蓋績,讓他趕緊領著迎親的隊伍去迎新娘子。
有些焦急的吩咐下人前去請醫士,再讓秦虎安排人去請荀彧過來。蓋勛倒是沒有絲毫隱瞞這件事情的打算,畢竟陸嚴在自己心里也是很重要,不會因為親生兒子就惡了這佷子。
荀彧來得很快,畢竟軍營駐扎的地方並不遠,而且他听到陸嚴躺在床上起不來了,心里大吃一驚,身上冷汗直冒,趕緊策馬前來。見他這副樣子路上根本沒人敢攔著。
帶著怒氣沖沖的樣子走到陸嚴榻前,見他臉s 有些發黃,j ng神也不好,荀彧心里暴怒,但是他畢竟是文人,雖然也有習練武藝,但畢竟不是真正的武將,況且這府上沒有人給自己發泄。
問過秦虎才知道陸嚴最近心情不好,昨天晚上喝了些酒,但是回去睡覺的時候又和績公子共飲了幾杯,誰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一腔怒火變成愁悶,荀彧臉上帶著悲切︰「大人唉!你說你身體不好,干嘛還喝這麼多?醫士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陸嚴臉上滿是尷尬,無奈現在真的是有心無力啊,躺在床上哼哼兩聲,然後說道︰「文若莫氣,你要是再氣出什麼事來可怎麼辦?」
荀彧听了只是瞪著他,陸嚴這時候動動都有些困難,根本沒辦法躲避荀彧的眼神,苦笑著說道︰「大不了以後嚴少喝點就是了。不喝這麼多了。」
看著他低聲下氣的樣子,荀彧差點心軟,但是想想他這根本就是胡扯,都成這樣了還不長記x ng,還想有下次?怒喝道︰「大人,您還喝?若是再這麼下去,不僅身體受不了,恐怕手下將士也不會心服一個只會喝酒的匹夫。到時悔之晚矣。」
陸嚴想的挺開,見他這幅樣子,知道他只是關心而已,要不然不會憤怒,尷尬的說道︰「那听你的,以後你讓喝嚴才喝。」
這世上有兩種人不能與之計較,一種是醉酒的人,一種是暴怒的人。陸嚴是醒過來了,要不然荀彧不會在這時候冒犯上官呵斥他,他喝醉的時候被人頂撞直接讓虎賁軍士強行把人拉出去可就難堪了。
而荀彧這時候正是因為陸嚴飲酒過度傷了身體連動都有些困難,看著氣憤才怒火滔天,是以陸嚴也不敢跟他較真,當然也有因為荀彧有長者的風度,特別是現在在關心自己的原因。
看著陸嚴已經服軟,答應以後听自己的,荀彧心里有些微辭,心想我只是你下官,現在趁著你病貓的樣子還能夠說說,等你好起來不知道會不會翻天。
不過也不能逼迫,只能趕緊讓下人準備些熱水給陸嚴擦擦。荀彧讓他好生歇著,讓護衛好好看守等醫士過來,自己前去找蓋勛,看他到底是怎麼弄得,竟然讓陸嚴喝成這樣子。不過臨走前依舊瞪了瞪秦虎,嚇得他臉上冷汗直冒。
等荀彧找到蓋勛,還沒開口就見他一臉的愁苦,神s 尷尬的對荀彧道︰「荀大人,小兒昨夜拉著嚴兒飲酒,沒成想使得嚴兒飲酒過度,老夫心里十分愧疚啊!」
本來還有滿腔的怒火,到了這里卻被堵上了,荀彧怎麼也是名士之後,平常家風嚴謹,涵養也是不錯,現在見蓋勛是以長輩的身份說話,自己倒沒了太多話說。要是軍中莽撞漢子說不得直接就會鬧騰起來,他們可不管這麼多。
不過怎麼說蓋勛都是一直都是陸嚴叔父的身份,現在小輩子、佷喝酒,自己怎麼好攙和太多,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道自己還能逼著他打罰蓋績不成?
荀彧在心里思量一下,胸中怒氣還是沒有消散,責問道︰「本來陸大人就身有傷痛未好,醫士叮囑不能飲酒,這倒好,直接喝得身上軟綿綿的像是沒了骨頭,動一下都不能。這可如何是好?」
蓋勛苦笑著道︰「等醫士過來看看,真有什麼事情老夫全力承擔。」
見他這樣說,荀彧也就不再多說,略一拱手就離去。也不在乎會不會失禮,畢竟現在他也是在氣頭上。不知道陸嚴要是就這樣沒治了,回去之後要是皇上和皇子協問起來,自己就算能承受得住懲罰,那也是要把陸嚴的以後給斷送了,自己心里怎麼受得了。
不同荀彧的悲切,陸嚴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等到醫士過來看過之後,荀彧問道︰「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治好?」
那醫士放下手里的小袋子,對荀彧道︰「沒什麼事,公子只不過飲酒過度,身體虛弱而已,現在多喝些水,等會讓人按方子抓點藥煎熬之後熱敷全身就好,只不過不會好得快,這幾天都會覺得疲憊,行走坐臥都會很累。」
荀彧連忙點點頭,什麼風範氣度根本不在乎,趕緊招呼秦虎拿診金送先生回去,順便抓藥。百忙之中見陸嚴躺在那里笑呵呵的就氣不打一處來,怒喝道︰「還笑,你都不知道把人擔心死了。」
陸嚴一愣,誰快要擔心死了?迷茫的看著荀彧,道︰「叔父和叔母知道了?」
荀彧恨聲道︰「整個府上都要知道了,你都不覺得有失體統?」
陸嚴卻是道︰「那倒沒什麼,自己做的事何須怕人看,只是可惜我起不來,沒辦法看績兄長拜堂了,要知道我以前還真沒有見人家拜堂是什麼樣子的。」
他這話倒是真的,從小到大只有姑姑成親,平常也沒c o辦什麼喜事,駱俞家跟他一樣,就那麼幾個人,根本沒得辦,是以到現在對成親看新娘這件事情很是新鮮,趨之若鶩。
只是想的再好,陸嚴依舊被敷了全身的湯藥,本來就不能動彈,現在只不過多了些人在身上敷藥而已。
從早到晚,可算是受夠了,到了傍晚陸嚴已經可以活動了,但是身上依舊沒有力氣,就連走路也都是搖搖晃晃,只能讓人攙扶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陸嚴一直沒胃口,只是喝水度r ,荀彧勸他吃些東西,都是剛吃了兩口又要吐出來,索x ng就在外面院落里轉轉。
沖著扶著自己的秦虎道︰「晚上有沒有鬧洞房?」
秦虎十分詫異,這都這樣了難道還想著去鬧洞房?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就听監守陸嚴的荀彧說道︰「沒有,蓋大人家里人少,賓客也都回去了,沒有鬧洞房,再說咱們為官者豈能隨意做出有失體統的事情,要恪守言行的。」
陸嚴听了有些失望,但是轉念一想,荀彧雖說是提醒我要注意言行,但是他也有可能哄騙我不讓我亂走啊。于是道︰「那咱們走走,我都快躺了一天了,現在歇不下來。」
荀彧他們無奈,總不能把人給綁起來吧,現在好說,以後等他好了還不待還回來。只能扶著他走走轉轉。
剛到院子門口,就見府上一名僕人跑上來行禮道︰「嚴公子,外面有兩人求見您,是一個您手下士卒打扮的人和城南的老鐵匠。」
陸嚴訝異地看了看他,都這時候了不早早歇著來找我啊?不過想了想難不成薛老漢把自己要做的東西做好了?不是還要等幾天嘛?怎麼這麼快。
這件事情比較只得重視,也顧不得自己現在身體孱弱不太方便,陸嚴直接對僕從道︰「把他們領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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