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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家事怎麼可以讓外人牽扯進去,但是陸嚴現在一直都是蓋勛的佷子,雖然沒有任何親緣,但是相互的關系卻是極好。
听了陸嚴所說的事情,蓋勛心里有些遲疑,這件婚事畢竟是自己應允的,真個出了什麼事情恐怕自己顏面就要大損,而且自己在官僚之間恐怕聲威直接一降到底。
蓋績見父親的樣子,就知道他心里想些什麼,躬身對父親說道︰「如今那馮氏雖並未真正顯露出來什麼端倪,敬茶、打掃也是親身去做。但是新婚之夜竟以死相逼不肯圓房,無奈兒只得出來。後來若不是夜探听到她們說些隱秘,恐怕兒以後受了奇恥大辱也是不知吧?」
他這時候雖然依舊做著恭敬的樣子,但是話語間已經顯得鋒芒逼迫,有些低垂的臉上是什麼表情,陸嚴他們也見不到,但是咬牙切齒倒是能夠感覺地清清楚楚。
剛才蓋績已經將這幾天的事情說給蓋勛听,但是蓋勛以為這只是兒子自己不願圓房自行離開,還在與自己慪氣,但是現在看這樣子,到是自己犯了大錯,自己識人不明,恐要禍及子孫。
蓋勛只覺得自己嘴里心里都是苦澀難耐,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是小事,動輒牽扯全家,自己還真沒辦法理清這個頭緒,于是問蓋績道︰「你有什麼打算?」他也不好說自己錯了,直接詢問看兒子怎麼辦,自己再幫著參詳,要不然再出了什麼錯,自己這張臉就真的不用要了。
蓋績雖然現如今與父親關系有些疏遠,但是本x ng那是極其相近,蓋勛已經年邁,比不得年輕的時候,雖然脾氣依舊,但是對于一些事情卻沒了年輕人的果斷,也可以說是莽撞。
「我y 休妻,我與馮氏雖名為夫妻卻無半點夫妻之事,況且其心里亦是一直想著拿我做借口,甚至墊腳石,為自己打算,這種無情無義、自私自利之人實在不是良妻。」蓋績神s 嚴肅的看著父親,沒有比這更容易清除在蓋家算是毒瘤的馮氏的方法了。
蓋勛有些沉默,這雖然是最好的辦法,但也是很容易遭人煩非議的,不過除了這個方法難道還真的養著馮氏?到了以後真有了什麼事情,自家恐怕會受到更多的抨擊和非議。與其留著後患無窮,不如壯士斷腕,就算他們來鬧,自己亦不會怕了。
「這件事情你看著辦,雖然過錯是因我而出,但是這件事情並不能再繼續經過我,兒女長大不由人。」蓋勛嘆著氣,好像充滿了疲累。
蓋績點點頭就應允下來,自己也不是那些傻子,真的坐吃等死讓父親全部安排好了,那自己根本不會有這些個念頭了。
陸嚴卻是問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有小佷幫襯著,總不能讓績兄長吃虧不是。只是咱們也要直接給績兄長迎娶個新媳婦;這件事情辦的早了,即使有些喜新厭舊的嫌疑,但是也可以說明咱們沒什麼問題,是那馮氏配不上而已,咱們績公子可是人家搶著上門嫁進來的。要不然等到以後,他們暗中詆毀,恐怕別人更看笑話。」
蓋績有些欣喜,心里暗嘆不愧是好兄弟,直接就為自己打算了。蓋勛也是點點頭,這婚嫁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女相起親來要不是男方看不上女方,要麼是女方看不上男方,這關系好的還可以說兩人脾x ng不和,或者互相抬舉一些雙方臉面都好看。可是踫到這樣的,莫說詆毀,真的恨不得直接將他們趕到遠遠地看不見。
不過蓋勛也不是傻子,對于這些事情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道︰「這可如何是好?先前的都給推掉,現在再找上門可怎麼說?別人若是以為納妾說不得直接將媒人趕出來,惹人嗤笑,就算是說要娶妻怕是也沒人信。」
蓋績似是想說自己想要去娶公輸家的女兒,但是還沒真的說出來就被陸嚴給扯著衣衫,這事情他旁人說出來可以,蓋績說出來好像顯得有些不合適,要含蓄才是,直接說出來叔父蓋勛臉上恐怕也會十分尷尬。
陸嚴站出來笑著道︰「這事情也沒什麼不好辦的,績兄長若是有什麼心上人不妨說出來,咱們幫著看看。畢竟現在叔父已經為你c o心甚多,須發都白了,你若是不給叔父省省心,這亦是不孝。」
蓋績听了心里才明亮些,有些尷尬的笑笑︰「愚兄雖有心儀女子,為人亦是不錯,但是並非大家閨秀,只能算得上是資質平庸。」
蓋勛哪里不知道他們這些小輩說些什麼,只是現如今緊急找一個,還真的要找自己兒子心里願意的,要不然恐怕直接休妻孑然一人落得自在,離家出去,更不會听自己管教。
陸嚴笑呵呵地︰「這有怎樣?即使擁有仙姿玉貌,但是為人不怎麼樣、不為人子,其德行不好,這種女子亦不可娶矣!平庸甚好,平庸者不爭閑氣,不恃貌而驕。沒有那麼多的煩心事矣。」
雖然知道他們有些一唱一和,但是蓋勛也不得不承認陸嚴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于是道︰「罷了,這些事情績兒看著辦吧,為父老了,沒那麼多j ng力管了。嚴兒,還請你多幫幫你兄長。」說著便y 作揖道謝。
陸嚴趕緊攔著,這可不是要折煞自己︰「叔父安心,我們兄弟當要相互幫扶,您就放心吧!」
不待蓋勛說話,蓋績就道︰「為兄之事煩勞嚴弟多矣,多謝嚴弟。為兄在此謝過。」說完便作揖行禮道謝。
蓋勛卻是拉著陸嚴讓他受了這一禮,道︰「你是老夫佷兒,不願讓老夫受累,那你兄長則更要多謝謝你,不可推辭。」
陸嚴點點頭,苦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須說兩家話,以後有些事說不得的還要煩勞叔父和兄長,到時候莫要嫌我煩就行。」
蓋勛和蓋績父子兩人都是笑著點頭︰「不煩不煩。」
既然蓋勛已經答應,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直接一直休書就行的,而且牽扯一些隱秘,總要讓人閉口不言的,說了出去丟的可是自家的臉面。
陸嚴拉著蓋績告別蓋勛就急匆匆離開,走到路上問蓋績道︰「兄長,你與那公輸月有沒有深入交談過?她對你怎麼樣?叔父這里咱們是談妥了,但是公輸家並不見得就真的要將女兒許配給你,你那師傅到底能不能做主?別到最後又出這樣的岔子。」
蓋績听他問這些,呆了一下,心里暗道,平常可都是師傅允諾自己,自己與公輸月還真沒有說過太多,大多都是見了行個禮然後趕緊讓路。
不過他皺著眉說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師傅以前說過,應該是不會有差,再說平常能去師傅家里的也就那幾個人,都見過,並沒個什麼出s 的,大多都上不得台面。」
陸嚴听了也犯了遲疑,現在踫到馮氏這種人,都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生怕再遇上一個折騰得主。但是想想蓋績這些天愁苦的樣子,如果不幫他,說不得會生出什麼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看看的好。
提出去看看公輸師傅,蓋績倒是同意,也沒什麼推諉,畢竟陸嚴可是現在幫襯自己的,有些事情當然要他知道,而且自己那師傅也是見過大世面,禮數什麼都是不缺。穿上一身好行頭讓人看了都會以為是哪個朝廷大官。不會讓人輕看了。
匠人手底下都是學徒什麼的大把大把的,有時候還有一兩個年紀大點成親的徒弟會讓自己婆娘過來幫著師傅家做些活計,是以常有人在。里面公輸奐的私人住宅,並不大,只比常人的多了一個小院。
蓋績也算得上是常客了,一般都是直接進去了。除了受到師傅的寵信之外也有一些師兄弟的羨慕和嫉妒,但是現在那些師兄弟可不敢做什麼壞事的,最多只是暗中私下里謠傳誹謗幾句。
陸嚴讓護衛留下,畢竟帶著護衛進去怎麼都有客大容易欺主的感覺,很容易讓人反感。再說現在跟來求人都一樣只能好言好語,不能有絲毫胡言亂語;只是求親和求人幫忙這是兩個概念。
到了里面,也真是巧,公輸奐今天沒出去,在家里歇著。
雖然不知道這時候有什麼好歇的,但是見過禮之後,陸嚴還是笑著道︰「平常忙得很,總要歇歇才是,可不能累著了。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有什麼事吩咐下去,這些個徒弟不都爭著搶著去做。」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是自己得意弟子領過來的,雖然這得意弟子現在很讓自己失望。公輸奐嘆口氣又笑著道︰「唉!說來簡單,有時候可還有人不樂意。」轉頭問蓋績道︰「你說說你都干什麼去了?這幾天都沒見你過來,手藝可是要經常練著用著才不會生疏,忘掉。這幾天的功夫你都會生疏不少吧?」
陸嚴笑著,對于這個事情他不好說,師傅與弟子之間恐怕都是要嚴厲教導的,自己隨意插嘴說話恐怕會讓他生厭。
蓋績有些唯唯諾諾,平常與父親在一起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因為對方能管著自己的婚姻大事,又或者說是後半輩子的幸福。「徒兒這幾天家里有些小事,是以才如此,還請師傅原諒。」
公輸奐皺皺眉頭,睨了一眼,問道︰「什麼事情?能夠讓你連學手藝的功夫都給耽擱了?要知道咱們這一行手藝學好了,以後走遍天下都不愁吃穿。整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你什麼時候才能學出頭?」
蓋績雖然前一段時間學的很不錯,甚至師傅經常夸自己,但是現在可不敢頂嘴,拿他自己的話堵回去。眼神求救的看著陸嚴,自己總不能說忙著成親?那樣公輸奐直接剝了自己的皮都有可能,要知道以前他都允諾若是自己學得好可以將女兒許配自己。而且現在自己說已經成親又想娶他女兒,那才真是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