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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績皺著眉頭嘴角卻是帶著苦笑,好像有幾多無奈,對陸嚴說道︰「中午為兄還在為與那人斷了關系而高興,沒成想這才短短幾個時辰你就說要回去。為兄總以為離別還尚早,誰知就是前後腳的功夫。唉!人生悲歡離合真是無常。」
陸嚴有些嗤笑著︰「績兄長可是要ch n風得意,哪里用管這麼多。這樁事了之後公輸家的美人可是要趕緊娶回家了,不然有個什麼差池,以後莫不是要抱憾終身?回京雖有些倉促,但是皇命難違,小弟可不敢抗旨。不過離得也不遠,若是有了空隙你還可以攜美游玩不是,隨便走幾步就到小弟那里了。」
蓋績哈哈笑著︰「這倒不是難事,師傅已經允諾,說不得過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愚兄就可以下聘了。」
陸嚴有些驚訝,這蓋績的速度還真快,這才多大功夫就做到這樣,不過難說是不是在和自己瞎掰,佯裝十分悲傷,道︰「那兄長的喜酒嚴不是要趕不上了?唉!這可如何是好。」
蓋績臉上帶著紅暈,好像很得意︰「無妨,東西來了就行,你回京都便是,等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喝喜酒。」
陸嚴睨視著蓋績,嗤笑道︰「等下次,莫不是兄長覺得多成幾次親也就能夠讓小弟喝上喜酒了?就不怕那未來的嫂子與你哭鬧。」
蓋績瞪著雙眼好像要嚇唬人,喝道︰「去你的,莫要胡說,再胡鬧連杯離別酒都沒你的,全敬給荀先生。」說完有些沉吟,低聲嘆道︰「為兄有月兒一個就心滿意足了。」
兩人雖然話語間多有嬉鬧、幾多哩嘻,但是總有些即將離別的傷感。
蓋勛微醺之間亦是在告誡陸嚴莫要胡作非為,應多于德才兼備之人,比如荀彧多親近,避免跟著他人學壞。陸嚴當然是連連點頭,不管是否是因為叔父蓋勛的勸誡,他都會保持與荀彧荀文若之間的良好關系。
傍晚的宴席也有些沉悶。不過總算是過了去,至少沒有出現催人眼淚的戲碼。倒是後來向文夫人道別的時候,陸嚴見她有些傷心。對于陸嚴,文夫人也是十分喜愛的,這個乖順的小佷兒可比自己兒子省心多了,說話聊天也讓人心里舒坦。
蓋勛脾氣有些硬,有時候也有點壞,見不得婦道人家哭哭啼啼,總覺得讓人心煩意亂,對妻子道︰「嚴兒可是有皇命在身,職責更是不可懈怠,再說這次回去可是要高高興興受皇上嘉獎的。你這般作態豈不是徒讓他跟著難受,有道是慈母多敗兒,這話真不假,績兒現在老夫已經快要管不了了。」
旁邊的蓋績听了根本不敢接話,父親今天多喝了幾杯,現在已經開始說自己讓他頭疼了;自己要是說什麼恐怕只會遭到他連番喝罵。也不管別的,拉著陸嚴沖母親行了禮就往外走。
陸嚴也是緊跟著行禮出來,低聲說道︰「唉!長輩們說話咱們小的可真是受氣包。」
蓋績十分贊同的點頭,見陸嚴沒問自己為什麼趕緊拉他出來,只當他知道自己的難處,于是就大吐苦水,搖頭嘆氣道︰「這豈是一家之事,哪里不都是這樣。只是父親還好,若不是醉了酒根本不會說我太多。剛才有些失禮,嚴弟莫往心里去。」
陸嚴他們還在這院子里沒出去,還听見叔父高昂的聲音傳來,對蓋績道︰「什麼失禮不失利的,都是自家人。不過叔父喝多了不會有事吧?」他倒是有些擔心蓋勛醉酒之後借酒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鬧得全家雞犬不寧。
蓋績搖搖頭,低聲道︰「父親酒品還不錯,即使醉酒之後也不會有太大動靜,當然呵斥我除外。」說著便笑了起來,他倒是有些感慨,若不是陸嚴問起,自己還沒察覺出來自己竟然讓父親這麼c o心。要知道平常也沒太多呵斥,只是說幾句而已,原本自己可是以為他對自己漠不關心的。
陸嚴听了也是拍著頭哂笑,好像自己的父親也是這樣,只不過是疼愛自己舍不得喝罵,平常犯了錯也只是皺著眉頭嘆氣,倒是母親有時候還打自己,說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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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天氣雖然已經不太冷,但是早上天快亮那會還是有些寒氣的,陸嚴準備將荀彧和碩禾安排到一起乘車自己領著虎賁軍騎馬走快些,但是兩人也說不清怎麼回事,不僅不對頭還相互排斥。
只不過荀彧臉上根本沒什麼表情,就這麼淡淡的看著碩禾,把他自己嚇的去請求陸嚴分開來乘車。鬧到最後只得全部騎馬,車駕全部白送給了城守的士卒,讓他們自己便宜行事。
不知道是為了顯示自己和陸嚴的親近還是不願意和荀彧離得太近,碩禾策馬緊跟在陸嚴身邊,趁著這會速度比較慢,還有氣力說話,就問道︰「大人,咱們走這麼早干嘛?皇上只是讓您早些回去,可沒說讓您披星戴月趕路不是。再說長安那不是有很多官員要送您嗎?咱們還可以•••」
陸嚴原本注意也沒多集中,這會正想著回去之後怎麼樣,听見碩禾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眼都快變成錢的樣子了,愣了愣,想了一下才明白他這是想的借機斂財的心思。
也不知道是氣還是無奈,陸嚴道︰「那些官員與我素無瓜葛,我雖然蒙受皇上和皇子看中但也不是宮里的那些人,收刮地皮的本領可沒有。你腦子里想的心思還是收起來,以後咱說話比那些個人都頂用了你在想去。再說離別你當是很享受的?哪天請上面給你個差事,讓你去各地巡查,哪里匪寇橫行讓你去哪收刮地皮,我每次都給你送行。」
碩禾嚇了一跳,這不是自己找抽啊,趕緊堆滿笑容,不過現在是在馬背上,做不出那些大禮,只能口中哀求道︰「大人您高抬貴手,小的可沒有您游走千軍萬馬如閑庭踱步的本領,小的跟在您後面跑還可以,這要是一個人出去還不被那些豺狼給啃的連骨頭都沒了。」
陸嚴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這些事情以後說還差不多,自己剛才想的全被打亂了,回京都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不能像個吃白食的浪費皇上的恩寵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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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陸嚴以為自己如此快的速度應該三天之內就到的,結果到達京都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天是第四天的早上,他們一行可是r 行兩百余里。不過即使仗著馬力,每個人也都是像生了病一般,顯得有些憔悴。陸嚴不得不暗自感慨那些飛馬傳書的信使是有多麼強悍,竟然可以承受如此的重任。
這是第二次到京都,上次是和駱俞一起來的,這次卻是自己領著虎賁軍去監軍而得勝歸來,兩次的感覺著實不同,上次自己是無根而又毫無目的的浮萍一般漂流而來,現在卻是回來復命的。
荀彧著實累著了,現在連碩禾在眼前晃悠都懶得搭理,看都不看一眼,帶著嘶啞的聲音笑著對陸嚴道︰「大人,咱們這麼急著回來不知有沒有人來接咱們啊,這幾天可是要把人全身骨頭給顛散了,真想直接躺下歇歇。」
他沒有什麼安排的,這幾天所有的事情都是陸嚴c o持,他原本以為可以放松了,沒想到來了一個急行軍,結果都累成了這樣,要不是看見長安心里有些激動,那還是閉口不言悶頭策馬狂奔。
陸嚴撓著頭尷尬的看了看身後幾乎一個德行的士卒,憨笑道︰「這個,大概沒人來迎咱們,要知道咱們可是急行軍來著,人全部在這,哪有功夫派人先進城里報信。」
說完就轉頭看著碩禾,他是剛從京都里出來才幾天,京里的事情應該沒什麼變化,而且對于迎接的事情相必應該有什麼交代他。
碩禾這時候臉上氣s 雖然不太好,但是也不算太差,至少今天是睡到天亮才起來行軍的,比前兩天好多了。看見陸嚴的眼光縮了縮腦袋,但又趕緊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陸嚴笑著道︰「碩禾啊,你出來的時候就沒有听蹇碩說咱們回來的時候該怎麼辦?還是你因為我不讓你打秋風而憊懶起來不願意干活?」
碩禾听了就明白陸嚴的話了,趕緊討好道︰「這件事情蹇碩大人沒說什麼,只是說虎賁營的軍士按原本的規矩辦,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封賞什麼的听旨意就行了。至于大人您和那人需要進宮覲見。」
陸嚴見他毫不避諱的說了出來,稍微有些不滿,不過看了看周圍的秦虎和端木元兩人了然的樣子,也就不說什麼。
看來宮里的人都很驕橫啊,竟然當面說讓這些為朝廷奮戰的驍勇將士該干什麼干什麼去,也不知是碩禾存心還是傻,非要言語間得罪人,這還能有什麼好處不成?
「咱們先進城吧,畢竟在這外面杵著也不是事,難不成還真要等人來迎咱們?那樣可就會讓人說咱們驕橫了。」陸嚴笑著對荀彧和後面的虎賁軍士們說道。
「喏!」
荀彧跟在他身邊道︰「想必卑職只能先跟著大人了,等朝廷封賞之後再作打算。」
陸嚴挺高興,借來的要換回去,虎賁軍是這樣,但是荀彧原本是被貶到自己這的,他可是叔父也欣賞的大才,能繼續和自己在一起,那可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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