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手就是全力,面對蒙赤行這個和他同等級的高手,他沒有留手的實力。
體內陰氣在瞬間凝聚到極限,太陰元神運轉之間,達到最高境界的「天魅凝陰」將他的身體化作了十幾個。
在蒙赤行的感應之中,眼前這個白衣如雪的少年如同分身術一樣,變成了十幾個一模一樣的人從四面八方向著他攻來。十幾個人出招都是一樣,仿佛能夠劈天裂地的劍指霸道斬下。向著他的太陽穴,眉心,雙眼,咽喉,心髒,腰眼,脊椎等等致命之處點去。
在攔江島之上,蒙赤行可是親眼見到道門三大高手在這一道霸道劍指之下喪命,任誰都無法阻擋一下。現在真正的對上了,才知道這一招的恐怖,如同是整座天穹壓下來,要將他劈碎。
而且,和韓公度他們不同的是,蒙赤行面對的是整整十七道劍指,近乎超越這個世界承受極限的力量從天地**將他包裹住,讓他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唯有硬接。
這最終的第九步不得不停下,將自己還沒有積蓄到極限的力量瘋狂的轟出,一道環形的氣勁從他的周身迸發,將大草原之上的精氣強硬的吸攝而來,形成了一道通天徹地的龍卷風暴。將四面八方劈來的恐怖劍指硬生生的碾碎。
第七感末那識是思量自我,蒙赤行無法像八思巴那樣用精神**將姬博弈拉入自身構建的虛幻世界中,但是卻能夠將自己的每一分念頭,每一寸肉身都掌握的縴毫不漏。末那識能夠讓蒙赤行知道,哪里是真實,哪里是虛幻,讓他謹守自身,將肉竅之中蘊含的潛力寶藏徹底激發。
所以哪怕是八思巴這個西藏之王,在塞外也要屈居于他這個「魔宗」之下。因為精神**對已經認清自身一切的蒙赤行效果不大。而且身兼魔門與藏密武學的他,已經開始月兌離兩派的樊籠,即將開創出自己的道。如果他肯狠下心腸去修煉「道心種魔**」的話,恐怕有三成的可能突破天人之限。
一掌揮出,氣勁如同狂風暴雨,幾乎要將姬博弈縴柔的身形碾成粉碎。鬼魅的身法不住的游走,十幾個人影在狂暴真氣之下消失,三十個虛幻人影出現,圍繞著如同五岳高山的蒙赤行不斷的出招。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交手的場景越來越驚人。氣勢越來越凌厲。
可惜這里是廣闊無垠的大草原,四周百里範圍之內沒有任何人影,否則的話,這一場驚天動地的對決,所引起的後果恐怕比不久前的攔江島一戰更為的轟動。
畢竟韓公度等人雖然可以說是整個正道武林的精華,與姬博弈相比還是差了一個等級,不能夠說是巔峰對決。
江湖人士,心目中的對決自然是單打獨斗,而能夠和姬博弈這個中原魔門第一人單獨對決的。道門之中只有一個不知所蹤的無上宗師。還有蒙赤行和八思巴這兩個中原武林不承認的塞外高手。
在攔江島之戰後,被天下人視為第一高手的血手厲工,在沒有人知道的情況之下,與塞外這兩個武學巨匠交起了手。
「上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才三十一歲,卻能夠和我拼的兩敗俱傷。在那一次魔門大會之後,我閉關苦修‘紫血**’,以無上智慧補全了這一卷《天魔策》。原本以為天下之大。唯有令東來才是我的對手,沒想到啊,蒙師弟居然超月兌了武者的第六感。臻至思量一切的第七感,依然能夠與我分庭抗禮,聖門人杰輩出,我喜不自禁。」
姬博弈以洞真掌抵消蒙赤行如同山洪暴發的拳勁,突然之間抽身而退,立于原先站立的山頭之上,臉色之上露出喜悅的神彩,突然說出了一段讓蒙赤行不知所措的話。
「有話快說,何必拐彎抹角!」
蒙赤行說話之間,體內真氣卻是不斷的提升凝聚,不敢有絲毫大意。剛才兩人交手,看似勢均力敵,但是在最後姬博弈說撤就撤,輕而易舉的躲開了他的精神鉗制,讓他清楚自己在境界上依然遜色這個獨步魔門的陰葵派宗主。
「當年我魔功初成,橫行天下,但內心卻常有不足,意念識想,通靈透達,任意翔翔,無遠弗屆,卻為肉身所拘,縛手縛腳。故每感苦困,便動手殺人,希望藉那短暫的刺激,忘卻那重重的鎖困,一直到遇上那個人。」
姬博弈說話之間,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自己都難以言喻的恐懼興奮。
「是令東來!」
蒙赤行篤定的說出了這個名字,眼神深邃而幽靜,如同最清澈的湖水。
「哦,原來你也見過他,也難怪,畢竟我們同屬聖門,而他是道門高手,總會來警告一下我們的。看你的樣子,在他的手下也吃了不小的虧啊。」
看到蒙赤行的怪異的神色,姬博弈瞬間就明白了。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他雖然遇到過令東來,卻沒有與這位無上宗師交手,與生俱來的靈敏讓他在見到令東來的瞬間就逃遁遠去,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位無上宗師的對手。而後他就在魔門大會之上,被小他十幾歲的蒙赤行逼平,將心高氣傲的他刺激的恢復了記憶,從而引發了與原著完全不同的劇情。
「在我參加魔門大會之前,在一座棋館之中,遇到了一個道人。他長得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武者氣息,仿佛是最普通的人。但是我的靈感告訴自己,這個人不簡單。」
沒有隱瞞,蒙赤行開始講述自己遇到令東來的過程。在講到這個道門第一人之時,兩人之間那股箭弩拔漲的氣勢卻是漸漸消失,天空之上原本積蓄的烏雲在兩人緩和之下,也開始消散。
「當時他的面前擺了一幅殘局,那個時候我魔功大成,第六感有成,任何東西只要用心就能夠推知巔峰。琴棋書畫,治國韜略自問天下無人能夠及得上我。于是就上去破解這一幅殘局。當時我執黑,他執白,將這一幅殘局走了下去。」
說道這里的時候,蒙赤行的眼中透露出了強烈的恥辱。
「僅僅是第三手,我的子才落下,一條大龍已經被斬首,毫無還手之力。我自然不甘心,將棋局一掀,開始與他正正當當的下了一局。」
「這一下,就是七天七夜,我和他在七天之中下了整整十局,我十戰十敗,每次都在第一百零三手被絞殺,毫無例外。」
「在第十局結束之後,我沒有再挑戰,而是沉思了三天三夜,等到我醒來之後,發現那個道人已經離開了。他的位置之上,以白子擺出了一個字。」
「什麼字?」
這個時候,姬博弈的好奇心完全被釣了起來。一年之後,他就要與令東來挑戰,需要知道這個對手的實力到底強大了什麼程度。
「止!」
「止?這個字倒是有趣!」
蒙赤行搖搖頭,仿佛要將自己從那個夢魘之中掙月兌出來,每一次回憶道人,對于他的武道都是一種打擊。不過,就是在這樣的打擊之下,他不服輸的性格讓自己不斷的進步,最終堪破第七感,融匯魔相宗與藏密**,達到了曠古爍今的成就。
「他是讓我止步,不前進參加聖門大會,也是讓我止步于塞外,最好終身不履中原一步。不過,我蒙赤行又豈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他讓我止步,我就偏要前進。而且當時你血手厲工的名頭如日中天,號稱聖門第一人,我可是非常想要見識兩派六道領袖的聖門**,驗證一下自身的武學。」
听完蒙赤行的話語,姬博弈突然嘆了一口氣,令東來是何等人物,留下的一個「止」字又豈會是這麼粗淺的意思。不過他也算是知道為什麼當時的蒙赤行能夠與他勢均力敵。有令東來這個無上宗師給他喂了十天十夜的招,想要不進步都難,他怎麼就沒有那樣的好處呢。
「依你之見,我現在挑戰令東來,是否有勝利的希望呢?」
「半點也無!」
面對姬博弈的問話,蒙赤行說的是斬釘截鐵,一點猶豫都沒有。
「哦,為何,我修成‘紫血**’,武道成就曠古爍今,傲視聖門一切人杰,就算是‘天魔’蒼璩再生,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剛才對付你更是沒有動用聖門**,如此,也不是令東來的對手嗎?」
蒙赤行的話讓姬博弈有點傷自尊了,眉頭一挑,眼中殺氣閃過,臉色沉下,一股仿佛渺渺天穹,浩浩明月的氣勢升起,如同一座高山大岳在空中移動,向著蒙赤行壓去。
面對姬博弈全力而發的「天子本相」,蒙赤行全身真氣彌漫,直接就是一拳擊出,龐然巨力,如山洪暴發。強大而無堅不摧、蓋天覆地的真氣爆炸開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損耗,全部向著山頭之上的姬博弈傾瀉而去。
這一拳,渾然天成,毫無破綻。凜凜天威,仿佛驚動了上天,霹靂作響,原先開始消散的烏雲猛然間電閃雷鳴,狂風帶著暴雨如同不要錢一樣向著草原上僅有的兩人砸下。
面對此,姬博弈只是將真氣運行到自己所能夠達到的巔峰,仿佛是有一層無形的氣罩籠罩,大雨來到他頭上五尺處,便向四周激濺,一滴水也不能沾到他的身上。
ps︰今晚有選修課,上完課才回來更新,晚了很抱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