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的瘋血聞名神州,聶人王自以為晉入了如此境界的自己,整個武林都沒人能夠勝過他。
哪知道,卻在今天遇到了兩個!
一個是七年前屠殺了十大派的大梵天,他雖然以傲寒六訣破掉了九天梵箭,但是卻沒有把握再接下第二輪箭舞。
不過,相比起大梵天,更讓他驚訝的卻是從馬車之中走出來的那一個中年男子。
看上去三四十歲,處于武者最巔峰的成熟歲月,真元武技**盡皆磨練到極限。渾身的氣場之強大,聶人王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雖然手中寶刀主要用來對付鳳舞九天,但是聶人王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屹立在馬車之前,氣度沉凝的姬博弈身上。
但是,他沒有想到,此人的出手竟然會快到如此地步,抓的時機如此之準!
雪飲狂刀被最後一根鳳舞箭折斷的力量沖擊的微微顫抖,刀刃之上傳來的強大力量讓他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一直關注的人從他的感覺中消失了,似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這個人存在一樣。
隨後,眼前火光一閃,毫無聲息間敵人已經到了他的眼前,對著他微微一笑,舉起了那一只權傾天下的手,握緊成拳,猛然轟在了潔白無瑕的刀刃之上。
無匹的火勁從姬博弈的周身涌出,匯聚到了右拳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麒麟虛影,張開布滿利齒的嘴巴,一聲嘶吼仰天。
「啊啊啊……」
在見到火麒麟虛影的瞬間,聶家數百年來隱藏在體內的瘋血立刻爆發,一雙赤紅的眼楮布滿血絲,一股股滔天的殺意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毀滅眼前的一切。
不僅僅是他,就連一邊的聶風也在瞬間感到渾身血脈沸騰。一股瘋狂的火在他體內燃燒,不斷驅策著他,要他將所有的人殺掉!
「就讓我來看看,身為劣質品的你們能夠到達何種境界吧?」
說話之間,姬博弈體內真元猛然提至三成,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幾乎將雪飲狂刀壓彎轟碎。
「嗡」的一聲刀光哀鳴,就算是陷入瘋血境界的聶人王也無法抵抗刀刃傳來的強大力量,虎口崩裂,寶刀月兌手飛出。
一道縴細的人影憑空飛出,在半空之中接住了被姬博弈拳勁轟天而起的雪飲狂刀。隨後人影如同鳳凰一樣翩翩起舞數個完美弧線。卸去了浩瀚的拳勁,落到了姬博弈的身後。
「久聞聶家的雪飲狂刀乃是神州有數的寶刀,今日一見,果然不凡,竟然能夠在我的三成拳勁之下不毀!」
姬博弈從鳳舞的手中接過這一柄至陰至寒的寶刀,細細的觀看欣賞。
刀長三尺七寸,鋒刃無瑕,拇指按在刀鋒之上,一股透徹心扉的涼意傳入體內。讓他渾身熾烈的火勁不由自主的收斂。
「閣下到底是何人?整個神州這些年來都沒有你這號人物!」
姬博弈以自身麒麟精元幫聶人王抑制住體內瘋血的癥狀,平心靜氣的交談。
只不過,他卻是忘了一個人。
「呀呀」的低吼聲中,一個面容靈秀的孩童如同野獸一樣肌肉賁張。雙手不斷地顫抖著,胸膛急速地起伏著。一股莫名而可怕的力量突然在他體內暴增。燃燒的瘋血向著聶風腦門沖去,燒昏了他的腦海,要他不能不發。
「風兒!」
已經醒過來的聶人王看到兒子這一幕。立刻知道了是什麼回事。
只不過,他還來不及阻止,聶風身邊兩個天下會的幫眾已經被年紀輕輕的他撕碎。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敢相信,看上去不到十歲的孩童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雙手插入一個成年人的體內,隨後用力一分,漫天血雨之中,一個完整的身體就這樣子被硬生生的撕扯成了兩半。
「好膽!」
姬博弈面色一肅,空著的左手三指點出,紅綠藍三色氣勁交織成螺旋精芒,猛然轟向聶風。
瘋血能夠急劇提升人體的力量,聶風蘊含的潛力也是當世罕見,這一下的力量竟然接近了他父親聶人王。
但是在姬博弈這個站在巔峰的霸皇眼中,依然不夠看!
三分神指在聶風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之下轟在了他的胸脯之上,金色的罡氣轟然炸裂,將年幼的聶風狠狠拋飛。
不過讓姬博弈驚訝的,卻是此子受到如此猛烈的一指,竟然只是吐了一口血,隨後暈了過去。
「嘿嘿,好,有資格當我的弟子,聶人王,我和你做一個交易吧!」
就在聶風暈過去的時候,姬博弈以不容置喙的語氣說出了一個提議。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昏迷的聶風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晚風淒涼,呼嘯之中,讓年幼的聶風不由自主的縮緊了自己的軀體。
「吃下去就暖和了!」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烤得熟透的番薯扔到了聶風的面前。
「爹,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那個人呢?」
聶風遲疑之中,剝開番薯外面那一層焦黑的皮,露出了里面的金黃色。一口咬下,香氣混合著火熱入月復,咽喉的火燙讓他不由自主的呼氣。
「風兒,在你昏迷的時候,爹和那個人做了一個交易。」
靠在石壁之上的聶人王雙手枕在腦後,雙目清明,一頭亂糟糟的長發也難得的扎了起來。不過,聶風卻是感覺到了一陣不和諧,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爹,雪飲狂刀呢?」
猛然之間,他發現了,是缺少了這一件傳家寶刀。
「拿去抵押了!」
「抵押,爹,抵押什麼東西,那可是我們聶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寶刀啊!」
聶風年幼的表情之上盡是無法理解,不過等到聶人王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之後。他知道為什麼需要雪飲狂刀才能夠去抵押。
「我用家傳寶刀,抵押了我們父子兩的命。抵押給那個雄霸天下的男人,準許我帶你去赴一場決戰!」
聶風想起了姬博弈近乎不可戰勝的力量,不由得沉默了。
的確,他們父子殺了天下會不少人,如果輕易放過的話,無法服眾,只能夠用最珍貴的雪飲狂刀來抵押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寶刀贖回來的!」
突然之間。年幼的聶風在心中下定了決心,讓聶人王的雙目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
「等我和段帥決戰之後,爹就和你一起去天下會,將寶刀贖回來,隨後去找你娘!」
「爹……」
听了聶人王的話,聶風不由得驚訝,但是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驚喜。只不過,他無法听到聶人王心中的話,「只希望。我父子倆能夠從他的手中拿回寶刀吧!」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竟然如此強大,竟然連爹都無法戰勝他。」
年紀輕輕的聶風一邊啃著金黃的番薯,一邊問道。他長這麼大,一直以為自己的爹是最強的。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風兒,既然你想知道的話。爹就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他叫做‘雄霸’!」
雄霸……
現在的聶風還不知道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等到他再一次見到這個雄霸天下的男人之後,才知道。此人所代表的是什麼!
而回到了天下會的姬博弈,卻是迎來了幾個沒有想到的客人。
天下第一樓上,才剛剛收回了自己的權力的姬博弈,正準備好好的休息一會,一道赤紅色的罡氣破空而至,穿破了窗戶,轟向了他的頭顱。
「火雷罡氣,沒想到七年不見,神將你的修為一點長進都沒有!」
姬博弈嗤笑聲中,右手揮掌而出,一道柔和堅韌的氣勁從掌心浮現而出,形成了一道螺旋的氣牆,將雷火交織的罡氣凝聚在掌心。
隨後猛然一握緊,凝聚了神將十成功力的火雷罡氣就這樣子被姬博弈捏成了虛無迸散。
「你竟然有此修為,這七年來,到底修煉了什麼!」
一聲渾厚邪異的聲音響起,一個頭發左黑右紅的漢子與一青一白兩個女人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天下第一樓中,呈三角範圍,將姬博弈包圍在正中間。
「搜神宮的神將,神母,神姬居然同時出動,對于我來說,到底該說是榮幸呢,還是失望!」
「哦,雄幫主對于我們如此熟悉?不知道為何會有失望的情緒呢?」
青衣人的臉上罩著一個七彩斑讕的面具,就像是神官一樣,使人難辨其真正面目,不過她一開腔便無所遁形,其嗓子听來是一個成熟婦人。
「我對你們熟悉是因為我比你們的神更加的‘無所不知’,而失望是因為……為什麼來的是你們這三個小嘍,而不是‘神’親自前來!」
此言一出,三人的面容不由得一變,雖然神將心中早就有想要取神而代之的心思,但是卻也不敢這樣子**果的挑釁。
臉上嗤笑姬博弈狂妄,三人的心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感到欽佩。
「雄幫主,神只是想要與閣下會一面,希望不要讓我們難做!」
出言的是最後一個人,她的臉上由鼻至嘴皆蒙上一層如霧如幻的白紗。可以說,她一身皆白,恍如一只白色的……妖魅。
只有那頭及膝的長發,還有那一雙美麗的眼楮之中帶著黑色,黑的純粹,黑的透亮。
她看上去十分年輕,大約只有十四、五歲年紀,然而這雙眼楮的美麗,早在預告著眼楮的主人將來的驚世絕色。
迷蒙、寂寞的眼珠深處,是連姬博弈都沒有看到過的純淨和美好。仿佛隱藏著一個遙遠的夢,一個向往得到人間關懷的美好噩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