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萬載 第一章 小乞丐

作者 ︰ 嘴角含笑

()景陽城位于趙國東南方,是一個靠海的小城市,雖說城市但是全城只有十幾萬居民,百年前也只不過是一個稍大點的鎮子,但是因為軒轅世界各國數百年的戰爭,各國元氣大傷,集體默認罷戰修養而趨于平靜,海上貿易和漁業才在和平中逐漸發展起來,慢慢的也改換了城名,景陽鎮變成了景陽城。

此時的景陽城一洗百年前的頹敗荒涼,雖說已是黃昏時刻,街上仍舊人山人海,小販賣力的吆喝和行人匆促的腳步聲彰顯了繁榮和安樂。而家家戶戶更是張燈結彩,燈光照亮了黑夜中的城市,燈光與白雪交輝,有一種處于夢幻的感覺。

原來這天正是軒轅世界的歲末年節,正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r 子,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人群中卻有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影,在這麼寒冷的冬天穿著非常單薄更是到處破洞髒兮兮的衣褲,雙手環抱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和旁邊的人群顯現了極大的區別。

小孩約莫七、八歲年紀,臉上太過骯髒無法看清長相,不過那一雙眼眸倒是顯得靈氣十足,透露著和年紀不相符合的成熟和倔強。來往的人群壓根就沒有注意這個可憐的小乞丐,全都是帶著異樣的眼光,躲避瘟神一樣在靠近小乞丐的時候掩鼻匆匆而過。

「大叔大伯,姐姐阿姨,行行好可憐可憐我,給點吃的吧,我好久沒吃飯了……」小乞丐微弱的聲音根本無法引起路人的同情與注意,一路走來沒有任何人慷慨的施舍一星半點給他。

拖著饑腸轆轆虛弱的小身板,小乞丐走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始終沒有要到哪怕一口飯吃。

走著走著忽然聞到一股香味,鬼使神差下尋著香味來到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酒樓內燈火輝煌,正是生意興旺的時辰,一桌桌山珍海味,一家家三代同堂,到處都是年節團圓的其樂融融氛圍。

小乞丐羨慕的看著酒樓內離門最近的一家五口,頭發已經花白的老爺爺正不斷給小孫子碗里夾著菜,但是那小孫子卻好像並不滿意爺爺的殷勤,噘這小嘴從碗里把自己不愛吃的菜一夾丟在了桌子上。每丟一樣,小乞丐的眼里都閃過惋惜和艷羨,不自覺的咽著口水,也不知道連嘴唇都干裂的他怎麼就還能分泌出唾液來。

小乞丐羨慕的掃過酒樓內一桌桌飯菜,在目光觸及某處的時候頓時一亮,原來不知道是哪個小二疏忽了,竟把一盤包子落在了樓梯下一空桌上,估計是忙碌中被二樓的客戶有事叫去,順手擱下了便宜的包子,畢竟小二一個月也就二錢銀子的工資,而二樓的客戶都是給得起小費的主,自然是二樓客戶一招呼就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哪會在意那一盤包子。

小乞丐小心的環顧酒樓內,八字胡胖掌櫃正笑眯眯的打著算盤,幾個小二更是忙碌的跑來跑去,那盤包子就孤零零的被遺忘在那。再次目光掃過酒樓內的掌櫃和小二,確定的確沒有人看到那盤包子後,小乞丐躡手躡腳的慢慢的抬腿跨進門檻,貓著身子靠著角落緩緩移動。

「要是天天都這麼多客人那就發了,也就不用一個月才去宜ch n院找小花那s o蹄子幾趟了,桀桀,咦!?」胖掌櫃正y n笑的幻想著,許是打久了算盤,抬起頭正打算舒緩下頸椎,卻剛剛好看到了貓身走進酒樓的小乞丐。

「他媽的,哪來的小乞丐,膽子不小啊,居然跑我酒樓里來,你讓我怎麼做生意,王小二,給我把他趕出去,」胖掌櫃尖著嗓子,指著小乞丐叫罵道,那聲音猶如被掐著脖子的鴨子,刺耳難听。

那胖掌櫃的動作早被時刻注意酒樓內一舉一動的小乞丐給捕捉到,在胖掌櫃一喊的時候身子猛一發力,一把沖上去抓起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左右雙手更是不含糊的各抓著個包子撒腿就往門外跑。

小乞丐就算反應如何靈敏,但是被胖掌櫃點名的王小二始終是個ch ngr n,再加上小乞丐多r 不曾吃過東西,又怎麼可能跑得了呢。

「真是晦氣,二樓那客人上次來就賞了我一錢銀子,這次又來正打算殷勤點再賺點卻遇到你這麼個不開眼的小兔崽子,這一錢銀子肯定被李四那小子賺走了,看我不打死你,」王小二三兩步在小乞丐還沒跑出門的時候就追上一抓後領,輕松的一提,丟小雞一樣丟到了門外,罵罵咧咧的握拳就砸在了小乞丐的身上,拳打腳踢起來,發泄著心中不滿的情緒。

可憐小乞丐才七、八歲的年紀,身子骨又那麼瘦弱,哪經得起這翻毒打,早被打得鼻青臉腫,口中更是連連吐血,還是胖掌櫃看不過去了,走出酒樓對著李四叫道︰「好了好了,今天是年節,別在老子酒樓門前打出人命來,王小二快進去干活,真他媽晦氣,小乞丐,以後眼楮放亮點,這也是你能進的地,不知好歹!」

王小二似乎打得還沒消氣,但是胖掌櫃發話他也不敢不听,只好收手,朝著小乞丐吐了口唾沫,嘴里嘀嘀咕咕的跟著胖掌櫃回到了酒樓內。

酒樓外的行人冷漠的從小乞丐蜷縮的身子繞邊走去,酒樓內的客人雖有幾個目露不忍之s ,但也都全當沒看見,該吃吃,該喝喝。小乞丐被打的一幕就這麼被眾人默認無視。

「咳,咳!」小乞丐又咳出兩口鮮血,抹了抹嘴角殘留的鮮血,顫抖著雙手支撐著地面,咬緊牙關企圖站起身來,朝著地面的小臉龐滿是堅毅。

但是本就虛弱又被毒打的小身子哪還有什麼力氣,在嘗試著幾次無力倒回地面後,小乞丐也似乎放棄了,干脆倒在地上喘起粗氣,哀傷的看著星空,任憑一絲絲雪花飄落在他的小臉上,涼涼的,冷冷的,頭下更是一個個如同梅花般鮮紅盛開的血跡。

「爸……爸,媽媽,你們在哪,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麼……」

空洞的眼神看著夜空,思緒蔓延。晶瑩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珍珠滴落在雪面,融下一個個小小的洞孔,似乎預示著小乞丐的命運一般坎坷。

許久之後,小乞丐隨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本就骯髒的小臉更是如同花貓一般,那麼淒涼,那麼悲傷。

再次嘗試雙手撐著地面,躺了良久,氣力好像恢復了點,不停打顫的兩條小胳膊仿佛經歷了萬年一般終于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後肯定開一家比這個還大的酒樓,不!我要開一家最大的酒樓,呸!」站起身後,小乞丐朝著酒樓吐了一口還帶著血絲的唾沫,撿起地上已經被壓得慘不忍睹的包子也不擦拭直接大口吞咽起來,然後邁著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步子緩緩走去。

敢問路在何方,盲目行走在人群中的小乞丐,給人一種狂風中的浮萍,隨時都會被摧殘的感覺,但是稚女敕孤獨的背影卻又顯得那麼高大堅韌,仿佛能夠經歷風雨,能夠承擔一切。

意識漸漸模糊的小乞丐走著走著一頭摔倒在一戶大戶人家門口,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他只知道街道上已經人流稀少,躺在地上基本已經看不到有行人路過,之前也是靠著驚人的意志才離開了酒樓,潛意識里他就是想遠離酒樓,直到最終筋疲力盡不支倒下。

眼皮好重,好重,小乞丐慢慢的閉上了眼楮,在失去意識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張j ng致的女圭女圭臉。

他睡得很香,很香,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大口大口咬著雞腿,溫柔的父親母親正微笑的看著他,不遠處的爐火燒得旺旺的,把整個屋子都烘得暖洋洋……

「福伯,福伯,快來啊,這里有個人,快救救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乞丐倒在的那戶大戶人家大門半開,一個長得非常j ng致可愛的女女圭女圭正焦急的對著門內喊著,聲音那麼稚女敕,那麼慌張……

景陽城的天空許許飄揚著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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