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隱隱于朝,小隱隱于野。靈劍門四面環林,加上有幻陣的保護,從外面望去就是一片正常的原始森林,甚至沒有特定功法無頭蒼蠅般亂轉也只能迷失在森林中,絲毫看不出破綻。
楊修與侯子玖閑談著瑣事趣聞,悠閑的行走在森林中。當兩人走到一顆普通的大樹前時,先後在一片漣漪蕩漾中消失了身影,森林回復了寂靜。
「死猴子,你走路不長眼啊!」
楊修剛一步邁入靈劍門時就听到了一聲嬌叱。原來侯子玖先一步踏入幻陣步入靈劍門的時候正巧差點迎面撞上想要外出的江香蓮,自然是惹得江香蓮不樂意了,畢竟侯子玖可是有前科底子的。
「呦,我的小姑n in i,這也不能怪我啊,誰知道您老人家剛好要出去呢,」侯子玖面部一抽,連忙告罪,心底暗呼惹不起啊。
「呸,你才是老人家呢。咦?楊師弟,你怎麼今天沒在修煉出來了。是不是這死猴子又拉你出去。好啊!你們出去玩居然敢不叫上我!」江香蓮秀眉輕蹙,作勢y 打,小模樣別有一番可愛。
「糟糕!我今天忘了去給我家那老頭子師傅請安了,我先去了,你們聊啊!」侯子玖一看情形不對勁,怪叫一聲,一溜煙腳底抹油,跑了。
楊修在心中不斷詛咒這個臨陣月兌逃的小人,面上則是掛著笑臉,說︰「江師姐,我也要去見我師傅了。」
說完就大邁步朝著北院走去,徒留下原地跺足,鼓著腮幫子生悶氣的江香蓮。
「一個兩個都是混蛋,哼!我自己出去玩,」江香蓮剜了楊修離去的背影一眼,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
北院景s 依舊,四年的時間也不曾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小花圃中爭相怒發的鮮花,紅的黃的白的點綴在一片一片的綠葉之中,芳香清新。
「師傅,弟子楊修求見!」楊修躬身對著主房喊道。
「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只听得從主房內傳出一聲有些滄桑卻中氣十足的聲音。
楊修這才上前推門進入。
主房內,楊天德盤膝坐在蒲團上,j ng神矍鑠,目光炯炯有神的望著楊修。
「師傅,弟子想要下山一段時間,不知?」楊修平靜的看著楊天德,問道。
楊天德聞言一笑,和藹慈祥如同看著自己的孫子一樣,說道︰「你這四年的表現為師全都看在眼里,並沒有讓為師失望。不過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太狠了,讓為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次你能想去山下走走,勞逸結合一下也好。只是年末修真界將有一次盛會,歷屆我們都會帶弟子去長長見識,以免坐井觀天,礙了心界。所以為師希望你能在十二月之前趕回來。」
「弟子一定會在十二月之前趕回山門的,只不過弟子不在的期間,還望師傅能照顧好自己,長命百歲才是。」
「你這小子,這四年來也不曾見你來給我老人家請安問好過,現在怎麼突然就長大懂事了,是不是今天吃錯藥了啊,哈哈哈哈哈!」楊天德眉開眼笑,輕撫著下巴的一搓山羊胡。
「這……這不是就要和師傅您老人家分開一段時間不是,心里自然就有些觸動,對了,師傅,弟子會想你的!」楊修撓著後腦勺,咧嘴傻笑,一臉的憨厚像。
「好了,別貧了,這些你拿去,下山後用的著。」
楊天德說著大手一揮,腰間百寶袋就是一陣白光閃爍,一錠錠雪白的銀子順著手勢排著隊飛向了楊修。
楊修會意,同樣也是大手一揮,將源源不斷飛向自己的銀子引到腰間位置,一一沒入了百寶袋中,六個呼吸後就已經累積了上萬兩白銀。
「下去吧!」
「弟子遵命!」楊修模著腰間干癟的百寶袋,似乎能感受到里面白銀的質地手感,心中偷偷的那個得意啊。
「哇 !發了!發了!小爺我居然也有腰纏萬貫的一天!等回景陽城後一定下館子好好吃他一頓,真呀麼真得意!」
整個軒轅大陸都是統一的貨幣單位,唯一不同的就是各國銀兩錢幣上烙印的文字不同而已。按照統一換算,一兩白銀等同于一貫銅錢,這上萬兩雪白銀兌換成銅錢自然就是上萬貫。
正當楊修轉過身走去,臉上剛剛展現出猥瑣的賊賊偷笑,幻想著下山回城後享受山珍海味時,卻忽然如被雷劈一般生生怔住,心中酸甜苦辣咸,五味雜成。
原來是身後的楊天德微微說了那麼一句話。就那麼一句話,不絕如線,輕若鴻毛,落在楊修耳里卻是重如泰山一般。
「孩子!一切保重!」
走出房間拉上房門後,楊修心ch o澎湃,久久難以平靜。楊天德最後那一句話,雖然很普通很樸實,卻如同寒冬臘月的一絲和煦暖風,沁人心脾。
生活中,一句平常的囑咐呵護,往往都被忽略。人們的眼楮都被花紅柳綠所蒙蔽,遮掩了身邊平凡的感動。而習慣了孤獨,厭惡了人世,自認為已經鐵石心腸,百煉成鋼的人。內心深處總是冰冷荒蕪,渴求的正是生活中平凡的感動,乃至往往被放大,放大……
楊修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這四年之中埋頭苦修,和楊天德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楊天德對待自己如同己出,這一點毋庸置疑,還是能夠深深的感受到。不過總還是有一些些怪異的感覺,或許就是從小到大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溫暖,又或者是楊天德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一絲莫名的含義……
甩了甩腦袋,楊修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想不通就不去想,一切順其自然,他本就是一個隨x ng的人,自然不會糾結于此。調動靈力運用起清風追雲術,身子如同一縷清風一般從森林中掠過,朝山下飄向。
景陽城北門,城牆高余三丈,上面爬滿了深綠的苔蘚,透露出一股歷史的沉澱與生機,述說著曾經的過往。
楊修背負雙手,一身錦衣華服,面容俊朗,如同一個到處游玩的紈褲子弟。大搖大擺的走過護城河,交納了一些入城費,自然是事先捏碎的散碎銀子後,施施然進入了闊別四年的景陽城。
楊修衣錦還鄉,身份不同,已經不是曾經的小乞兒、小混混。百寶袋中那上萬兩白銀讓他撐足了底氣,走路都不免有些得瑟,抬頭挺胸,氣派十足。
路邊行人自然是下意識的盡量避開楊修,偷偷在背後對其指指點點,神s 間有些畏懼。
感受到身邊人對自己的敬畏,虛榮心瞬間爆棚,楊修搔首弄姿,走路間時不時擺出自認為帥氣十足的姿勢與微笑。
「喂,哥們,你看那位公子一邊走一邊傻笑,還做出這麼奇怪的樣子,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噓,小聲點。你不知道啊,那個是賈家的大公子,從小就有些痴痴傻傻的,人送外號賈傻子。听說還會咬人呢,誰被咬誰就會變得和他一樣傻!」
「啊!那我先走了,老媽喊我回家吃飯呢!」
「嗨!小子,等等我!」
人群中兩個中年漢子竊竊私語,但是如今的楊修好歹也是一個聚神四層的修士,自然是瞞不過他的耳朵,一字不漏的全部听到了。
楊修就好像是被一道雷電突然劈中一樣,身子一僵。厚比城牆的臉皮都不禁一紅,尷尬的咳了一聲,然後收起架子,老老實實的走路。只不過感覺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甚至就連基本的走路都不會走了。外人看去就是同手同腳,呆板僵硬,更是怪異,故意避開他的距離也就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