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扶蘇倒是有些措手不及起來。他雖然猜對我啟動這神碑的方法,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神碑居然會自行吸入他這麼多的純元之靈。
按自己體內的純元之靈被吸收的速度,恐怕只消一時半刻,他的純元之靈便要被神碑吸光了。
若是在平時也就罷了,不過再花點時間練回來就是了。但如今天邊已有些蒙蒙亮了,還有大批敵手在前,若是大戰之前就耗光了靈力,大戰一起,扶蘇哪里還有再戰之力?
情急之下,扶蘇心念一動,神碑碑旁邊的沙地里,突然鑽出兩條藤蔓,一條卷住神碑,一條卷住自己。兩條藤蔓一分,兩下用力,將扶蘇與神碑各自扯了開去。
扶蘇的手掌一離開神碑,純元之靈外泄之勢登時止住了。
扶蘇吁出一口氣,心里放松下來。細查之下,他的純元之靈損耗不大,只消小半個時辰便可回復了,總算並無大礙。
而此時,神碑卻有了不小的變化。
只見碑上突然火光閃動,纏在碑上的藤蔓突然自行燃燒起來。一會兒就被燒成了灰燼。
而神碑上原本黑色的碑身,也頓時金光閃爍,那些瓖嵌在碑身上的金沙,瞬時好像活了過來,紛紛集中在神碑的中央,不一會便在碑身中間,形成了一個有如太陽的圖案。
而在這太陽的中間,卻仍有數道暗青色的紋路。這些暗青色紋路組合在一起,赫然便是一只怪鳥的圖案,正與那日單家在半空中炸響響箭時,所形成的圖案一模一樣。
扶蘇心中靈光一閃,知道這圖案之前在哪里見過了——他第一次見到燕晴、燕靖兩個孿生兄弟時,見他們身上各自都佩戴有一個玉佩,玉佩中的圖案,也正是這個怪鳥。
大概這個怪鳥。正是「金烏九使」當年所使用的圖騰。
神碑的變化還沒完。怪鳥圖案一在碑上形成,眾人只覺得碑上一股極為熾熱的風撲面而來,難受至極。眾人只得紛紛後退,只盼離這神碑遠些才好。
只有扶蘇,卻站在原地不動,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眾人才退了幾步,神碑突然一閃,一道和碑身大小一樣的光從神碑的頂端顯現出來,飛快的升上高空,在空中形成一個直徑兩丈有余大火球。
然後。這火球「轟」的一聲炸響,竟然自行在半空中炸開了。宛如一個小小太陽,瞬時將大漠方圓五十里處,映得有如白晝一般。
同時,一道道溫度極高的熾風,毫無征兆的卷向燕家眾人,及幼森、初衣。
幼森反映極快,一股濃郁的霧蒙蒙的綠氣在它身前形成;而初衣則飛快的抽出聚波神劍,一指劍身。放出水幕,擋在身前。
石揚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但他畢竟是九級**師,只意念微微一動。三堵極厚的石牆便分別擋在自己與燕流霜、溫杜二老及兩輛馬車之前。
只呼吸間,這陣熾風在眾人身邊席卷而過,三面石牆與初衣的水幕最先瓦解,而幼森的綠蒙雖是虛物。倒是堅持得最久。
待白光亮過,大漠上恢復了原先的黑暗模樣。原先的那一團篝火,倒是完全沒被影響到。仍在原處熊熊燒著。借著這火光,眾人互相看視,只見各人雖然面上均有驚魂之色,但都沒有什麼損傷。
而站在石碑身邊的扶蘇,不但毫發無損,卻是一臉沉思的模樣。
眾人安靜了片刻,臉上驚懼神色褪去,不約而同的都換成一臉欣喜的表情。燕流霜更是喜不自禁的道︰「成功了,扶蘇公子,你是怎樣做到的?」
幼森也在一旁問道︰「咦,奇怪,你離這石碑最近,為什麼反而沒事?」
扶蘇听到大家相問,笑了一笑,先回答幼森道︰「我也不知道。我猜,這神碑極具靈性,只因我是啟動這神碑之人,因此神碑中的火靈之力,便不會傷及到我。」
接著,扶蘇又向燕流霜道︰「燕城主,我知道這神碑的用法了。」
但他卻不向大家解釋,反而向石揚問道︰「石大哥,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石揚並不說話,但卻重重點了點頭。他見扶蘇雖然年輕,但實力卻是極強,更有許多神秘莫測的手段,因此這時心中對他已極為器重。
扶蘇道︰「石大哥,我知你是土系法術的高手。我曾在書中看到,若一個法師,將土系法術修習到某個程度,便可在一定的時間內,在地面之下,以靈力開僻出一個空間,可將人或物隱藏于地下。是也不是?」
石揚目光一亮,開口沉聲道︰「是!」他說話不多,但一出聲,便是鏗鏘有力。
扶蘇又道︰「那不知石大哥此時是否有能力在地面下開僻出這樣一個空間?若是可以,又可以堅持多長時間?」
石揚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他不答第一個問題,直接道︰「兩柱香的時間!」
扶蘇大喜,正要說什麼,但想起一事,又眉頭一皺地問道︰「那不知若此時地面上有法師,而且是十級以上的法師,能否感知到地面下有人在呢?」
石揚一怔,想了一想,道︰「不知道。」
燕流霜卻接著道︰「扶蘇公子,我大概知道你要做什麼了。若是單憑揚哥一個之力,想要在施展土匿術的同時,仍要遮蔽眾人的靈力波動,恐怕不行……」
燕流霜說到這里,向著一人微微一笑,道︰「但若有杜老從旁協助,此事卻有多半可以做到。」
杜松點點頭,從懷中抽出一根法杖,道︰「有這枝以隱木作成的法杖在,應該有七成的把握,可以遮蔽住大家的靈力波動。」
扶蘇看向杜松手上拿的法杖,只得這法杖黃黃枯枯,模樣很是普通。但他見燕流霜和杜松對其頗有信心的樣子,心里對自己的想法,又堅定了一分。
燕流霜又從身上掏出又一支法杖,遞給石揚道︰「揚哥,你用上這支金烏杖,恐怕應有**成的把握了吧?」
石揚接過這支法杖,凝神片時,向扶蘇道︰「半個時辰!」
扶蘇听他說得沒頭沒尾,先是一怔,繼而恍然——石揚的意思是,他若用上燕流霜拿出的這支法杖,其在地面下開僻空間的時間,便可達到半個時辰之久。
「這法杖這麼厲害?」扶蘇心下生疑,向石揚手中的法杖望去。
只見這枝法杖全身暗金色,杖頭之上,卻瓖著一只金燦燦的怪鳥。
這支法杖,卻與單風在與扶蘇對戰時,所拿出的金烏杖幾乎一樣。只不過,單風那支杖身是暗青色的,而燕流霜所拿著的,杖身卻是暗金色的。
扶蘇明白,這必然又是金烏九使當年所用過的法杖,想必九使家族中,每家都有這麼一支金烏杖。
他之前已見識過單風使用金烏杖的威力,現又猜出是當年九使所用之物,對其所擁有的非凡威力,自是深信不疑。
他臉上終于浮現出欣喜的神色,對眾人道︰「那自然是好極了,我們有這麼多的法器,更有神碑相助,只要運用得當,要突圍而出,想必也不是太難的事了!」
燕流霜聞言大喜,道︰「扶蘇公子,願聞其詳!」
扶蘇淡淡一笑,將眾人召至篝火旁坐下,如此這般的詳述了一番。
但听扶蘇說完,燕流霜臉上卻浮起一起憂色。她斷然道︰「扶蘇公子,這恐怕不行。按你這計劃,你可是要以身犯險。若是你有什麼不測,我們燕家如何對得起你?或者還是試試別的辦法罷了。」
扶蘇搖著頭道︰「來不及了,你瞧,天已快亮了。我們若再不行動,恐怕什麼計劃都來不及實施了。」
他頓了頓,又道︰「燕城主,你放心,我既然想得出這個計劃,自然有辦法月兌身,你大可不必為我操心。」
燕流霜看了看天色,又想了一會,才一咬牙,道︰「好吧,那就只有辛苦扶蘇公子你了。」她身為燕家的主事人,自然也知道當斷不斷,反受其害之理,因此當機立斷,便招呼眾人安排起來。
末了,燕流霜對扶蘇道︰「扶蘇公子,你要保重。我們燕家這番若是能平安月兌險,將神碑帶回燕陽城,你在九晉國之中,若是有什麼需求,我們燕家必然無條件的支持你!」說得甚是誠摯。
扶蘇一笑,道︰「燕城主放心,扶蘇自然盡力而為!」
初衣和幼森與扶蘇相處日久,知道他的實力,倒不是太過于擔心。幼森走到扶蘇身邊,眨眨眼楮,開口道︰「小心點,別逞強!」扶蘇心頭一暖,點頭答應了。
而初衣也對扶蘇道︰「喂,別死了,那個漂亮仙子還在等著你咧!」扶蘇尷尬笑笑,也答應了。
而到了最後,初衣想想,還是放心不下,拉著扶蘇走到旁,遞給他一樣東西,道︰「你拿著,說不定用得上。」
扶蘇想了想,便也不客氣的接過了。
諸事安排完畢,天便也亮了起來。
但當第一道光射入大漠之中時,偌大的大漠,卻沉寂了下來,就像什麼事也不曾發生過一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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