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師傅……還有師伯有意見吶?」何言又在皮笑肉不笑的嚇人,只是中間演出來的情緒中斷了一下,說錯話了,現在何言已經不是楚雲的師傅了。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弟子知錯,還請師傅責罰。」楚雲沒有任何的辯解,路上闕音師姐也跟他簡言了師傅讓他滾出來的由頭。嘲諷歸嘲諷,巽天峰和長離峰門下弟子,對璇雲變成闕雲,還是挺照顧的。除卻璃師妹的原因,要真是一平庸的弟子,也不值得讓鳶尾仙子去找何言師伯要人。再不濟,也不至于公開去駁了師傅的臉面。楚雲就想好了,這十幾天就在看著幾千幾萬個完全沒見過的篆字,實在枯燥得不行。楚雲又不想跑出來引人注目。轉念一想,好像主動領罰也不錯。至少名正言順的有事做了,還不用冒頭。
「……」何言叫楚雲滾出來,不過只是要做個樣子給鳶尾師妹看的,誰叫楚雲做什麼不好,天天看符篆書,「翹首待重明」?(這個涉及到**的典故,小提示,聯想一下反清復明。)這讓師妹相當的不爽。數落教訓一下小徒弟,給師妹出出氣就行了。這老ど一上來,低頭認錯,還「請師傅責罰」,這倒讓他準備好的一大坨的說辭,沒什麼可說了,何言側眼瞟了一眼鳶尾師妹,眼帶笑意,看戲呢,真是一物降一物,何言這也就寬心了,「後退,站好,回去再跟你……再教你做人!」既然師妹都在看戲,那他也就沒有必要說重話了,就當再演一回。況且旁邊還有一個八卦之心不死的明月,他也不可能真正發作。
你看這明月真人,道號的確夠道貌岸然,那也就僅限于如此了,在公開場合,關系到門派臉面的時候,也會裝出一臉的正經。也是由于所修的功法,駐顏有奇效,讓他看上去要比鳶尾仙子更年輕,而作風更是游戲。不僅很少理會教務,就連徒弟都很少收,正確來說,本來就不想收的,進入元嬰期後,不止一次以同一個近乎荒誕的理由,「又要修煉,還要喝……餓,不對,自己修煉的時間都不夠,哪來的工夫教徒弟?」婉拒掌門師兄。
直到二十余年前,明月真人才收了平生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的一個徒弟。這個徒弟還是掌門師兄硬塞給他的。每個門派的收徒制度都會有一定的區別,昆侖三清宮就沒有像參膺門那樣的三十年開門收徒。由于昆侖山脈,世界之巔,只要修為未到築基中期,未借助他力,徒步拜山,資質不算太次的,就都收入門下了。即使年歲大一點,只要背景沒問題的,感其心誠,也能入門了。
可能是師弟唯一的一個徒弟,要送就送一個好的,這個塞給明月真人的徒弟,就是一個水火雙靈根的小姑娘。昆侖三清宮傳承的功法大多數都建立在冰火雙屬性的靈力之上,所以昆侖三清宮門下,一代一代,以含有水火雙屬性靈根者居多。明月真人自然是不信這麼一個五六歲的天賦極佳的小弟子,會自己登上巍巍昆侖拜師。當還是掌門師兄特意為自己從山下尋覓來的,他無意收徒,然而掌門師兄如此用心,此情不能不承了。掌門師兄引薦來的徒弟,明月真人也不再去考證徒弟的身家清白問題,就教。好在這個名叫易雪的女弟子,悟性極高,也不用明月真人如何的啟發,就能自我領悟。現在廿四載,已甄至金丹中期。掌門師兄又送了明月真人一個人情,昆侖玉清宮參加升仙大會的四個名額又送給易雪一個名額。
本來以為一名金丹中期的弟子,在這月兌胎期雲集的大會之上,便只是形式上的走一遭,更多的是積累一些與人過招時候的實戰經驗。誰知道這明月真人的唯一弟子易雪,一上場,手持一柄三萬年前蒼月道尊手上成名仙劍——滄海月明粉墨登場。蒼月道尊乃系有鳳毛麟角一般有明確記載的渡過了飛升之劫的天界真仙。仙劍滄海月明作為蒼月道尊之成名法寶,三萬年間此界近乎所有人都認為滄海月明隨蒼月道尊一同被帶上了天界。這其間,不知如何輾轉,真仙之劍竟然流落到了昆侖玉清宮的手上。
如今由一名金丹期的女弟子拿出來,足見昆侖玉清宮對這名女弟子的重視程度。奈何,已經登上演武台,師傅們再如何的見多識廣亦是無用。易雪這第一輪的對手,是一名蓬萊御風堂的月兌胎初期弟子。本來以為抽到了上上簽,三十五人只此一份的金丹期對手。也難以認出滄海月明,心中沒有提起足夠的重視,還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大放豪言,要讓三招,給易雪先手,只守不攻。
這邊,易雪只一句︰「那小妹就在此先謝過師兄了。」滄海月明出竅,灑下一片月光。迅捷的劍氣,堅毅的劍意,飄逸的走位,還有滄海月明之霸道,從頭至尾小半柱香的時辰,那名蓬萊御風堂月兌胎初期的師兄愣是被逼得真是一招也沒有反攻。最後一劍,劍氣挑破衣袍,法寶被挑飛。
勝負已分。
這第二輪,賽制安排,易雪對上的居然是何言巽天門下五弟子,璇信。璇信也才月兌胎初期,面對著真仙之劍的霸道,何言不得不提前重視一下了。況且對手還是明月這為老不尊的老小子家里的獨苗。要是自己弄出點什麼東西給老五,讓老五輕松愉快的把那老小子的獨苗給送下場了。心中還真有點覺得對不起那老小子的,畢竟認識二百多年了。
于是乎,前一夜,何言示意璇信在必要的時候,可以不用請示,使用《五靈修劍訣》上記載的劍招,點到即止。
上一場何言沒有在場,不是自己弟子,甚至都沒有自己門派弟子參與,沒看到實屬正常,這一次他也想看一看,這老小子教出來的寶貝徒弟,到底有個怎樣的本事,能夠越一個大境界,打得「師兄」毫無還手之力。
楚雲就站在何言身後,本來就抱著一種挨時間的態度,在那等著比試結束。然而演武台上,那個身著宮裝,白衣勝雪,藍紋勾邊的倩影,自一出手,劍尖處甩出一弧新月之始,楚雲的目光凝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