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參膺門中出了魔門奸細的事情,璇信在說到的時候,還有點遮遮掩掩,閃爍其詞。他雖然對易雪傾慕至極,但門戶有別,關系也遠遠還沒有到那一步。正在考慮什麼可以說,什麼不方便說的時候,忽然想到,嚴格算來,現在的小師弟,也不算是我蜀山參膺門弟子了。這一來二去,磨磨蹭蹭,半天也沒說清楚一件事情。璇玉再涉世未深,也是明白五師兄在顧忌什麼了。易雪早就心知肚明,只是不方便說,還好璇玉適時的提了一句︰「師傅已經把哥哥重收門下了。」
璇信瞬間再無顧忌,師傅如今的地位,在蜀山、昆侖、蓬萊三派中,論名望,除卻那幾個傳說中的死與未死尚在未知之數的老家伙之外,不會忌憚任何人。卻會同意與一位月兌胎期都沒到的師妹,共享一個徒弟,什麼都不用說了……
上至何言,下至他門下的「六大金剛」,修煉的年月,都沒少在書閣里做點不正經的事兒。既然易雪不願听寰雲的這些年的光輝事跡。他們也就少說,璇信就老想著和易雪師妹找點兒共同語言。反正一時半會兒也不方便出去,寰雲就問起了璃師姐和兩位兄弟的近況。
心境平復,在親手斬斷了過去,親自拒絕了師傅之後,寰雲清楚的知道,他已經回不去了。若是沉浸在過去,而猶豫不決,搖擺不定,想必不論是那位師傅,還是這位師傅,都會輕看自己吧。所以這時候,寰雲再問起來的時候,已經再沒有顫抖,沒有悸動,作為交情不錯的故人,稍稍了解一下,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寰雲還沒有修煉到需要清心寡欲,方才可更進一步的境界。
作為同一代的翹楚,璇玉似乎更有發言權。璇玉能有今日的修為,大半依賴于接近乎自虐的刻苦修煉。終于于幾年前,在她們幾人中,第一個進入金丹後期。然而略微知曉闕璃身世隱秘的璇玉,結合這些年闕璃的修煉經歷。對她,闕璃,璇玉內心中隱藏著深深的忌憚。嚴格來說,闕璃擁有天靈根,但到目前為止修為從未超過璇玉。在璇玉眼里,她的修煉,更像是在玩兒,從來沒有為陽笀或者所謂的「天道」拼搏過。從金丹初期,到現在的金丹後期,璇玉每每在師兄師姐驚羨的目光中突破境界之後,快則一月,慢則半年,闕璃的腳步都會接踵而至。唯一例外,久而久之,璇玉都覺得是闕璃在故意等著,或者說是讓著自己。
至于常元和玄車,璇信及璇玉和他們都不熟,只是听說這哥倆的關系依舊不錯,他們並沒有拼命的修煉。結伴下山,漂亮的完成幾次任務。在幾個門派乃至在中原修真界的後輩弟子中,還小有名氣的樣子。
這也沒什麼好說的,易雪願意听,也就是稍稍關心一下蜀山參膺門的前途弟子。兩山相隔萬里,從各個方面打听來的東西,經過了無數張嘴的添油加醋。易雪也就當作故事的另一個版本來听听。寰雲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僅僅是知道就行了,只要不是誰遇上了大問題,寰雲也就心安了。
就那幾個人的破事,璇信和璇玉也不是北街茶館說書的,編排編排能給你講半天,後面的幾個時辰。沒事做了,易雪取出一瓶清香淡雅的梅花釀,輕抿了一小口。易雪也不是好這一口,自己釀的美酒,久久嘗一口,也算是一種小小的成就感。可另一個人,不知戒了多少年的酒癮,由心儀的師妹舀出來,又什麼蟲上腦了。干喝著,沒意思,寰雲又扔出一頭野豬,吃,都吃。
直到戌時,璇信回到了師傅何言身邊,探清楚了形勢之後,在書閣磨蹭了這麼久,幾人最終散伙,各回各家。臨別前,璇玉一個字也沒說。璇信還不忘囑咐小師弟,小心一點。關門師弟,那也是同門師弟,為了同一個敬仰的師傅。並言明,過幾日,他會把事情的最新消息找人送過來。
明月真人門下就易雪和寰雲二人,在相對緊俏的廂房中,這二位非常奢侈的住著單間。易雪就住在寰雲的隔壁,此時二人的關系非常的微妙。彼此保持著三分的戒心,又相互憑依,何言師伯的割舍,讓易雪放下了身為師傅的架子,這樣的關系,將會保持很長的一段時間。本身易雪也不是那種對清規戒律中的細節斤斤計較的人,寰雲一聲不是很正式的道別,「師傅大人,不早了,晚安。」一年來,寰雲就一直師傅師傅的叫,易雪也听順耳了,一時也未及時要求寰雲糾正稱呼。
只輕「嗯。」一聲,表示知道了,易雪就不再去理寰雲了。
寰雲的房間要在易雪的房間前面幾步,易雪就只听到身旁的門「吱」一聲打開,寰雲前腳已經進去,後腳卻停了下來。直到易雪也推開門,也沒有听到寰雲發出任何聲音。
「師傅,你進來一下,可以嗎?」寰雲想了片刻,終是作出了某些決定。
「今天我困了,明天吧。」今天經歷的事情,的確是有一點多了,不出意外,兩個人都需要消化消化,思考思考。這還沒到一戰定生死的階段,賽程還是比較繁重的。易雪的半個身子已經沒入了房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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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請來一下。」寰雲堅持。
雖說易雪修煉已有小成,精力體力遠超常人,即使各自回房之後,眯一會兒,也還是睡不著的,習慣如此而已。又見到寰雲語氣中相當的懇切,忽的打了一個機靈,道︰「好,準你。」
難不成……先前連親妹妹都沒有說的,連親妹妹都不方便知道的隱秘?……在進了寰雲的門之後,就發覺,好像是自己想多了。剛一進門,寰雲還小心翼翼的在門上又畫下了一個禁制。以為還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完美的印法,寰雲單膝跪地,行一大禮,道︰「徒兒謝過師傅。」
「謝我什麼?」易雪受寵若驚。
「多謝師傅回護。」寰雲一直跪著,沒有站起來,一臉真誠。
「啊?哦。」易雪都沒想明白,那時候為什麼沒多想就出來為寰雲出頭。過就過了,就沒有去糾結這個事情。現在更加沒有再多想,只想了一個體面的說法,「吾為汝師,理應如此,毋須多禮,你先起來說話。」寰雲又在無事獻殷勤,還行此大禮,讓易雪感覺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師傅的高帽沒了,實在是受之有愧。
「師傅之恩,理應銘記。」寰雲又開始展現出強悍的說服能力,「還請師傅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