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嗚!餓了!」這天,船終于行到了港口,依嗚依然還時不時地敲詐著乘客們,她瞪著可愛大眼楮的樣子,逗樂了附近的乘客們,依嗚的存在,早就把人們對血鷹的恐懼和對沉船的壓制心情給驅散了。
由于沉船事件耽誤了一些r 子,「紫月號」用了一個星期多的時間抵達了落霞島。
r 期上正值ch n季,遠遠望去,落霞島上幾乎所有的樹都是斷千櫻,不同于某個世界的相似植物那般傲嬌,斷千櫻這個據說生長在女神花園的花朵有數百個品種,從亞寒帶到熱帶都有她們美麗的身影,開出花的顏s 也是千奇百怪,甚至據說還有最難存活的黑s 和綠s 花朵,不過在落霞島,依舊是以白s 、淡紅s 和紫s 居多。
落霞島的就屬于熱帶種,熱帶種的斷千櫻花香較淡,但是花期卻長得可怕,最長的可長達三個月,即使下雨也不會讓花瓣提前月兌離,而除了熱帶以外的絕大多數斷千櫻花期不會超過一個星期,因此在其他地區斷千櫻凋謝之時落霞島依舊是花海茂盛,開花三個月過後的夏季,才是「花瓣雨」的繽紛時節。
一群鄉巴佬主角們看見了被花海所遮掩住的對岸,頓時都個個失神。
「幾位是第一次來落霞島吧?」雪櫻輕掩小口對四人笑道,「是否需要小女做一回導游呢?」
花君少點了點頭。
劍冰靈道︰「那就有勞小姐了。」
而游晴雖然對雪櫻有些吃醋,但是第一次來落霞島,實在沒有在這里土生土長島主千金對這里更了解了。
「這不是雪櫻小姐嗎?」岸邊的百姓們看見了連忙對著她打招呼,雪櫻也是笑著點頭以示回應。
看來這個島主千金還挺讓人當地人喜歡的嘛
「撲通!」一物體落水聲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剛一道從船上掉下去的人影難道是有人落水了?
「嗚嗚嗯~!」依嗚的腦袋從水里冒了出來,朝沿岸擺攤的商販游去,應該又對什麼東西產生了興趣。
畢竟依嗚沒辦法一直呆岸上,她顯然應該和那些水手們關系更為密切,作為乘客的六人自然沒有把依嗚給拐走打算。
沒多久,幾人就遇到了一對雙胞胎華服男子,「恭迎小姐!」
雪櫻點了點頭,「幾位隨我來吧。」
「依嗚,我們走啦,再見哦!」游晴和依莎貝拉兩個小女生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與依嗚的關系已經變得很親密了,分開了自然要去打個招呼。
落霞島的島主府就在不遠處一座幽雅別致的山莊,看起來更似一戶商人家的住宅,雖然豪華,卻並不似在大陸上那些城主府那樣顯眼,外門也是大開著的,並沒有看見任何站崗的衛兵,若不是「島主府」三個大大的字掛在上面大概游晴還會以為里面住著的是一戶富商。
不過隨後幾人也從雪櫻口中了解了緣由,居住著多名超聖級高手的島主府實在沒有什麼太多衛兵留守的必要,相信也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人闖進去,或者說要是真有人能闖進去,那一般看門的人也就和沒一樣——島主說少幾個人還能省錢,那島主還挺吝嗇!
那對雙胞胎一個叫「守櫻」,一個叫「待櫻」,粗略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兩人雖然階位不如嵐,但卻都是聖階,看來這個世界上聖階不值錢或許已經成為了事實。
游晴倒是過于悲觀了,聖階在落霞島的數量也並不是很多,至于蒼鸞山,這個聖階集中度僅次于鳳凰島的地方有這夸張數字也並不奇怪,而且那些聖階也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像眼前兩兄弟那樣壯年達到聖階的恐怕也不見得有幾人,一把老骨頭的和年輕人真動起手來也就不用多說了。
兩兄弟直接帶幾人穿過了前廳和好幾座屋子,一路深入到了島主府深處的別院里。
這是一片鳥語花香之地,由高桿品種的斷千櫻遮掩著的林蔭走廊邊,郁郁蔥蔥的翠竹靜靜地守護在一步一塊的白玉石小路上,一縷清泉在不遠處輕輕地流淌著,潺潺的泉水聲宛如活潑的少女,襯托著別院的寧靜,一座j ng致的小亭隱隱顯現在道路的盡頭。
悠揚的古琴聲在林間穿梭,在水中流淌,如果有人仔細去品位,那他會發現,無論在別院里的哪個角落,詳和的琴樂都以同樣的響度充斥著整片區域,像是空氣一般無處不再亦如流水似得無孔不入。
腳步聲打破了別院特有的寧靜。
真有錢啊,嘖嘖,竟然還有條小溪,布置得不錯嘛游晴此時如果把話說出來的話,或許會有更好的破壞氛圍的效果。
一道背影在小亭中隱隱約約如剪影,從背後看去,似一儒生,身披白s 長袖,白s 的及肩古典男子發型很完美地融合進了這一片寧靜之中。
高貴的品位下,即使俗如游晴,依舊會被環境所感染,讓其想安靜地去听完這似水的琴聲,任何人都不希望因自己的打擾而讓游動琴弦靜止。
似水流年仿佛如眼前的小溪水,在眼前匆匆流過,游晴在沉思,依莎貝拉在驚訝,花君少不知如何已經淚如雨下,即使閱歷不多的劍冰靈似乎也想起了什麼。
游晴一瞬間明白了一些東西,不止是琴聲中帶有幻術效果這種表面上的東西。
琴音,停了。
「落霞島主此番琴音是想告訴我們什麼?每個人都有過去?每個人都有弱點?是告訴我們幻術可以以真亂假?還是告訴我們你的境界?再或者,你只是想給我們听听你彈的是什麼?」游晴問道。
「你就是落霞島主?」花君少也問道。
「過獎了,剛才這曲子也就是一時隨興而為的,雪狐族的大小姐能因一首無名的曲子提出如此多的問題那便已經超過了這首曲子本身了。」男子回過了身來,將手中的折扇一收。
盡管知道,但游晴看見了他那惡魔似的左眼還是吃了一驚,那只眼楮下還有像眼淚一般的奇怪紋絡,無緣地,看著他的左眼,仿佛自己也有跟著流淚的沖動。
「被嚇到了吧?」
游晴搖了搖頭。
笑話,不就是詭異了點麼?還能嚇人?我看你是裝酷還差不多!
「請問,您的眼楮」劍冰靈問道。
嵐︰「」
而依莎貝拉則吃驚地瞪著眼楮。
黃昏笑了笑,「有些事情,不提也罷,以後你們會明白的。」島主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游晴知道對方可能想到一些痛處了,趕緊來了一句︰「島主大人啊,那個,小女子我看島主彈琴彈得如此好,不嫌棄的話,島主能不能當小女子我的師傅?」沖亂了氣氛。
沒想到,剛剛見面的落霞島主當場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正有此意!」
丫的!沒想到自己傻叉地自動送上門去了!某狐狸當場就發覺了自己有那麼一絲絲的愚蠢,只得將計就計,道︰「那就有勞島主了!」
山莊到處都種滿了斷千櫻樹,像是一座安靜的迷宮,安頓好了其他人,游晴還真地像模像樣地去學琴了,現在在游晴和島主黃昏面前就擺著兩座古琴。「听你們說,是一座石碑告訴你們來落霞島的?」
游晴點了點頭,「我還想知道那個石碑為什麼會叫我們來落霞而不是別的地方呢!」
「既來之,則安之,相間即是緣,寡人也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能幫寡人騙來一個乖徒兒。」島主搖著紙扇,上書「我心為神」四個大字。
「那麼那個我心為神又是什麼啊?」
黃昏回答地倒是果斷︰「寡人不知道!」
「這難道不是你寫的?」游晴追問道。
黃昏搖了搖頭,「不,正因為是寡人寫的,寡人才因此不知道寡人寫的到底是什麼。」
游晴忍住了問是不是牛人都喜歡裝逼的沖動,道︰「島主所言太深奧了,鄙人恐怕听不懂。」
「都言雪狐族的少主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主,如今為何在寡人面前如此拘謹了呢?」
游晴撇著嘴,閉著眼楮腦袋呈45度角向左上方扭了過去,擺出了一副勉為其難的傲嬌樣,道︰「既然已經承認你是師傅了,自然要稍微有點像徒弟的樣子,不過你就真的以為我是來學琴的?」
「琴音可以陶冶情c o,可以滌蕩心靈,可以安定人心,若習得一手好琴,非但能使人x ng情變地高雅,更能讓人領悟道的真義,無論你彈出的是什麼樣的琴音,或高昂,或哀傷,或寧靜,或跌宕,每一種都有其自己的境界,若因你的彈的只是世俗的琴曲就以為沒有境界,那便是大錯特錯!雅有雅的境界,俗亦有俗的境界,俗中亦有瀟灑,有超月兌,有桀驁,有j ng明,是俗亦有俗道也。」
被落霞島主帶有古腔的話這麼一說,游晴還真的被搞愣了,是啊,反正閑著無聊,不學白不學,學了還能裝裝逼!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在雪狐族中,游晴的天才程度就是有目共睹的,妖族內部的人都知道,游晴除了掩蓋自己的天才以外什麼都會!(想必這就是她很難隱藏自己實力的原因)學琴自然是快,不過游晴這種俗人還真沒有把學琴放在心上,在她看來,隨便知道一下彈的順序,背下來後基本就會了,至于其中的境界了什麼的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以內了。
四海為家的花君少和劍冰靈在來到落霞島後倒是安定了下來,看樣子是打算長住在這里了。大概是因為這里美麗的風景,大概是因為這里漫山遍野的櫻花。
夕陽到來時,花君少便拿出簫,對著海平面泛紅的落r 吹奏起來。
每當黃昏時分,金紅s 的天空依然有一半被藍s 所佔據,被映上了紫s 的彩雲,寧靜地如一片片輕盈的飄絮,與夕陽和大海共同繪成了一副壯闊的背景,時而,一兩艘漁船在波光鱗鱗的海水中劃過,在黃昏的安詳中增添了一絲生氣。
在落霞島欣賞晚霞是這里人一r 之中最為愜意的時刻,黃昏時,農夫們會擦去汗水停下手頭的勞作,漁民們會載著一r 的收獲,在家里,在他們所熟悉的大街小巷,與家人團聚,絲毫不介意浪費那幾分鐘的時間,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依偎著看完太陽沉入海底的壯麗,晚霞象征著第二r 的風平浪靜,是附近漁民們的期望,他們崇拜太陽,他們也崇拜海洋,這里的童謠說太陽和海洋是一對戀人,太陽一r 的勞作,海洋一r 守侯,直到黃昏時分,太陽結束了一r 的辛勞,海洋結束了一r 的等待,他們終于在這個美麗的時刻得以相聚。
落霞島最有名之處,自然就是那漫天櫻花中的落霞。游晴如今已經能隨心意隨興彈出各種她所能想到的樂曲了,只要一個念頭,她就能將腦海中的樂譜變成一首琴曲,雖不知這是否就是古人所言的心與琴相通,人即是琴,琴即是人的人琴合一境界,但游晴還真是喜歡上了無聊彈彈古琴表示一下自己的高人風範,頓時仿佛自己整個就老成了許多,她還真沒有認為彈琴就是單單用來裝逼的,她打算壓倒附近拿長簫裝逼(她認為)的花君少,果然,她開始研究怎麼把j ng神力量融入琴聲,讓琴變得具有影響人心之效了。
于是,每個黃昏,花君少悠揚的長簫聲和游晴典雅的古琴聲便充斥了整座山裝,兩者似乎在競爭,又似乎融為了一體,彼此間似乎達到了一種完美的均衡。
因為這完美的演奏,每個黃昏,小美人魚依嗚都會被吸引到海邊,靜靜听著美麗的樂曲。
而到了晚上,人們就會听見她用她天籟般的嗓音哼唱著她听來的樂曲。
落霞島的人們以及游晴等人也都十分喜歡依嗚和她唱歌的美妙聲音,每天都會去找她說上兩句,游晴還經常拿自己寫的曲譜給依嗚看(當然一開始她是看不懂蝌蚪文的),依嗚的大陸話學的很快,隨著r 子的過去,也逐漸由生疏變得熟練。
恢弘的金s 天空下,身後的落霞島主說話了。
「你依然想要我教你冰魔法?雖然比起j ng神魔法來說你並不太擅長?」
游晴望著天空︰「師傅不是一直希望我明白境界嗎,現在我明白了,因為我喜歡水美麗的結晶,我追求的不應該只是單純強大的力量,而是我認為真正完美的力量,更何況無論冰魔法還是j ng神魔法我總有一天全部都要達到顛峰的,只不過師傅最擅長的是冰魔法,所以我自然要取別人所長了。」
不愧是我最杰出的徒弟。游晴的狂傲言論讓黃昏也被震撼了,就憑游晴的那些話,落霞島主終于明白了什麼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他的這個徒弟,果然絕非池中之物,終有一天,她會成為那個穿越時空而來的九尾天狐,或者更強大。
希望你總有一天明白,強者的寂寞。
于是,黃昏開始教她冰魔法了。
一個月後,游晴突然想到了遠在中州的刀劍會,心里覺得自己就這麼走了也不去看看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她連忙寫了一封信去中州,問問刀劍會的發展以及中州的各種大小事情,還沒等到回信,又有一件事發生了,「煌」,也就是那個保護諸神•雪櫻的人回來了,衣服破破爛爛的,還帶了一身傷。
回來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等他出來時,黃昏已經在等他了,而游晴如今是黃昏的徒弟,也不算什麼外人,所以倒是有幸和島主大人一起先知道真相。
原以為煌會帥到哪去,等到見到了人倒是比較失望,從外貌看也就是一個平凡壯年男子的模樣,不過也丑不到哪去,而且剛沐浴更衣過,整個人看上去到是十分j ng神,完全不似之間所听說的疲憊。
「島主,這位小姐是」游晴總算明白了就算是聖六階的老家伙定力似乎也不怎麼的樣子,游晴這才反應過來,除了那個喜歡裝逼的島主師傅可能由于要表現出一副高人的樣子所以沒有吃驚外,似乎大多數初次見到自己的男人都是一副驚艷的樣子,連劍冰靈也不例外。游晴模了模臉,不知道是心虛還是竊喜。其實黃昏第一次看見游晴也是挺吃驚的,只不過是另外一個游晴,所以在再次見她的時候也就淡定了許多。
「哦,這是寡人新收的徒弟,北方雪狐族的少主,游晴。」黃昏回答道。
「島主收徒弟了?」煌瞪著眼楮,看怪物一樣地看著游晴。「島主您該不會是多年沒收到符合要求的徒弟所以隨便收了個有身份的人吧?」
游晴一听,火大了,「你才是靠身份混大的呢!」只見島主新收的美女徒弟緊蹙著黛眉,一副蠻橫傲嬌的表情,好象她已經代替了雪櫻大小姐一般。
黃昏擺了擺手,「不提此事了,以後會慢慢告訴你的,你還是先告訴寡人,攻擊的人是誰吧。」
煌點了點頭,說道︰「一個人,戴著斗笠,武器是一把細劍,階位不太清楚,但是很少看見他外放斗氣,出劍速度極快,劍法狠辣刁鑽。」
他手一攤開,一顆渾濁的藍s 球體出現在了手上「他把這個從小姐身上搶走了,如果沒有這個,小姐的病情恐怕,所以我獨自追上去了」
黃昏拍了下他的肩膀,「這不怪你,畢竟雪櫻身邊只有你一個,還好那人在船上沒有同伙,不然的話還真恐怕會出事,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們應該是為這個來的吧?」
煌再次點了點頭,「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小姐,而是這個東西。」
「這是什麼?」游晴湊了過來。
「沒什麼,一種能抑制‘冰痕’的東西,煌,快去雪櫻那里,她已經離開這個東西一個多月了。」
三人來到雪櫻的寢室門口,煌呆在了外面,黃昏拿著那顆珠子帶著游晴進去了。
只見雪櫻躺在床上,臉s 蒼白,而紫玨則在一邊照顧著她。
「怪不得這麼久沒看見你,都病成這樣了也不和我們說,你也太把我們當外人了吧!」游晴氣憤地對著床上的病人道。
「對不起,游晴小姐,雪櫻只是不想讓別人多擔心」
唉這孩子。
「這珠子煌幫你搶回來了,這段r 子你就在這里養病吧。」黃昏把那顆珠子遞到了雪櫻手里。
雪櫻點了點頭,「父親,幫我謝過煌大人」
「嗯。」黃昏對著身邊的游晴道︰「我們出去吧。」
門外。
「師傅,那顆珠子到底是什麼啊,還有雪櫻她得了‘冰痕’?」
黃昏嘆了口氣,「這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我先回去教你冰龍破吧。」
從黃昏的眼中,游晴看見了許多復雜的情緒,如哀傷,如無奈,這一次她沒有濫用她的好奇心,既然有一天黃昏會告訴她的,那也就不求于一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