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娘的屁,別以為你是神榜第一就有多了不起,那是老子讓這她。」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戚半斤的痛處,被一個剛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打了個不分勝負,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現在又被慕容天魁提起,哪有不惱的道理。
「好好,現在可以回家了。」
「回家。」
戚半斤大力的關上車門,一路上都沒和慕容天魁說一句話。看樣是真覺得無地自容了。
「還想再拖延時間嗎?你認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撒旦本來只想和蘇河圖玩玩,卻沒想到小小年紀的蘇河圖卻表現出和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戰斗力。于是決定不在和他拖延時間了,還是趕快用天使朝聖來的好。
蘇河圖知道這次撒旦要來真的了,沒有說話,只是悄悄的從兜里模出來一個誰都看不清的小物件。
撒旦還像上次對付戚半斤的時候那樣,兩個胳膊伸展開來。原本並不怎麼熱烈的陽光瞬間爆發出炫目的光彩。
這次的天使朝聖和上次的又有些不同,原本散發白光的翅膀現在卻散發著耀眼的紅光。整個院子就像被紅s 的血液侵染一般,死亡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蘇河圖雙腳側開,雙手擺出太極的架勢,隱約當中到有一些戚半斤的影子。
「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竟然會這麼多。」
蘇河圖還是沒有說話,一個手掌攤開指向撒旦,一個手握緊拳頭放在身體的後邊。
身體未動,卻散發出和撒旦完全不同的氣息。一個是讓人無限接近死亡的氣息,一個卻是慈悲為懷的佛家之氣。紅光對金光,一個無底深淵,一個西方極樂。
撒旦兩個手臂一張一合間到了蘇河圖的跟前,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鼻而來。但是這氣息就把蘇河圖生生的逼退了半步。
老和尚師父,我遵照你的遺願,一聲慈悲。但我卻有違背的你的遺願,所謂的扮豬吃老虎對我來說確實有些難了。今天可能真的要和老爺子一同去了,可能不能像你一般可登西方極樂了,但是能進地獄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蘇河圖像戚半斤那般,躲過了撒旦的攻擊。開始一樣,結果卻大不相同。戚半斤的輕松自如一點沒有在蘇河圖的身上體現。他被撒旦的拳頭打中了一邊的胳膊,也就是向前成掌的胳膊。
只听骨頭碎裂的聲音,慕容鴿在窗戶里面听的真切。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淌了下來,心里一股暖意,一股寒意。
承受了劇痛的蘇河圖,汗珠立馬出現在了臉上。一張幼小的臉上,沒有顯示出絲毫的痛苦,有的只是無比的堅毅。
「你的一根胳膊已經廢了,還有再打下去的必要嗎?趕緊把房間的門打開把慕容鴿交出來還有活命的可能,要不然就等著下地獄。」
「命,活著與不活著可能有兩種不同的意義。但生輕于鴻毛,死重于泰山的道理你一個外國人是永遠體會不到的。我的命可以不要,但是漂亮姐姐絕對不能被你帶走。」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蘇河圖再也不期望兩個老頭子會來救自己了。唯有以命來博慕容鴿的安全了。
撒旦雖然想讓蘇河圖活著,但是她現在卻深刻的感受到蘇河圖身上那種視死如歸的倔強。不死不足以完成任務。
撒旦又一次襲擊了過來,蘇河圖的那只胳膊耷拉著完全提不起力氣來了。而那只藏在背後的手卻始終沒有拿出來。
雙腳默默的畫著太極圖,周邊的黃光更加璀璨奪目,背後的佛像也越來越像真的一樣。
「來,我知道你這次很有可能身不由己,你也經歷了無數我所不能想象的苦難。但是命運本來就是這麼捉弄人,想掌握或許一直也掌握不了。被它牽著走,累了,苦了,傷了,痛了,入骨入心。我可能懂,但我又不敢說感同身受。如果我死了,就別讓我師父把我的尸體運回去了,直接把我放在師母所在的胭脂井就可以了。」
「我注定到不了西方極樂,但我卻想替老和尚師父守護著我的師母。」
撒旦的內心深處有什麼地方深深的被刺痛了,曾經那個被人唾棄,被人利用,被人看不起的孩子。現在卻成長成了另全世界聞之s 變的神榜第三,其中的苦難是與外人說不得的。
撒旦欺身而上,紅s 的光芒中卻隱隱帶著一絲黑氣,就像燃燒著枯木一般。
蘇河圖還是沒有絲毫要動身的意思,一直在地上畫著太極圖。彷佛雙腳一伸一縮間可以畫出生命的真正意義,八風不動,堅若磐石。
這樣一直畫著,可是卻沒有顯示出絲毫的意義。撒旦又一次的打在了他一條腿上,又是一陣骨骼斷裂的聲音,就連同腿上的褲子都燃燒了起來。
一條胳膊廢了,一條腿也廢了。可蘇河圖還是沒有什麼實質x ng的動作,忍者劇痛的八風不動。
撒旦完全不明白蘇河圖的做法,原本想要繼續進攻的身形也停了下來。沒有任何動作的看著蘇河圖,似乎想要明白他這種做法到底為了什麼。
「傷比死來說,痛苦來的更真實。只有真正體會痛苦的人,只有真正了解民間疾苦的人才能做到普渡眾生。我現在或多或少的可以體會到老和尚師父所經歷的一絲痛苦了,那麼現在就讓我來普渡眾生。」
蘇河圖原本已經開始模到《迷藏經》的門檻了,但是總感覺缺少一些什麼,現在終于跨進了那座神秘的大門。那份少的東西,就是民間疾苦。
蘇河圖緩緩的閉上眼楮,身後的佛像一雙眼楮卻睜開了。散發出奪目的金光,像兩顆佛祖圓寂後留下的舍利。
蘇河圖沒有任何動作,背後的佛像卻像是被他賦予了靈魂,雙手合十。嘴里誦讀著蘇河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迷藏經》,蘇河圖的周身被無數的卍字包圍著。
這就是蘇河圖頓悟出來的普渡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