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圖一頭白發,手里握著劍,冷厲的站在這片荒涼之上。看著眼前一片血污,還有那足夠可以織成地毯的烏鴉羽毛。
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仿佛突然間就長大了。
天空重新開始布滿烏雲,又是電閃雷鳴,不過這次的雨好像已經下的差不多了,毛毛細雨飄了下來。
蘇河圖身上本來就已經沒了衣服,寒風不住的往身上吹,雖不覺寒冷,可是皮膚還是起了反應。
他有自己的領地,那個長滿高大樹木,滿是小動物的地方,被稱作北涼。
可是這個地方又是什麼呢,蘇河圖很想找個人出來問一下。
鳳鳥氣數已盡,整個身體的血液全部在他的身體里流淌。觀世也已經圓寂,那一身佛氣也全部灌輸到了他的體內。
可是在這一刻,他突然就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壓的喘不過氣來。這寥寥的蒼生又與自己何干,現在的他還只是個孩子,這諾大的天下還不如一個情字來的痛快。
早知道現在是如此結果,當初他寧可自己沒有出生。寧可沒有遇到那個一生慈悲,死的窩囊的老和尚,不認識那個在魚塘旁邊釣水的邋遢道士戚半斤,更不想踫到那個一劍天來,和自己討論人生大道理的劍鬼慕容天魁。
只是這一切放佛都已經晚了,即使在怎麼不相信命運,現在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那個純真的孩子終于一去不復返了。
蘇河圖的頭發已經全被雨水打濕了,雨水順著他的頭發一點點的往這片荒涼之地滴落。眼前的一切全部被雨霧遮擋了起來,迷蒙的霧氣籠罩在蘇河圖的周圍。
這雨只是落,只是落,把人都落的有點疲倦厭煩了。
蘇河圖手里的劍開始被一層層白氣包裹了起來,雨水打在上面叮叮的作響,好歹是給這片寂靜的地方增添了一絲生氣。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遠處的山巒開始一點點的清晰起來,這雨怕是要停了。蘇河圖緩緩的睜開眼楮,原本只有凌亂石子的地上開始冒出一朵朵小花,曾經多少次夢想著可以看到沒有風的森林,這次怕是要實現了。
這些小生命好像約定好了似得,爭先恐後的從地上冒出來,一株株的樹木也開始長出綠葉,最後長的和北涼的樹木差不多大小。
蘇河圖突然感覺胸口憋屈的厲害,使勁的掙扎,浴池的水都被他弄出了大半。終于在那可怕的夢里醒過來了,看著熟悉的房間,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收拾了一下心情,順手把放在浴池旁邊的浴巾拿了過來。擦拭干淨身子之後換上了干淨的衣服,捧起書櫥里的一本書開始閱讀起來。
劉瑾蘭一直等著蘇河圖下樓,可是等了好長時間之後這孩子一直都沒有出來。這才好奇的從樓下走了上來,蘇河圖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听到。劉瑾蘭看著認真的蘇河圖嘴角揚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夜已經很深了,可是慕容鴿卻完全沒有困意,她心里現在除了蘇河圖誰都沒有。
「唉,我都說了,我的徒弟絕對不會有事情的。說不好再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記憶也說不好。都這麼晚了趕緊睡去吧。」
慕容天魁無奈道。
「不行,我明天要去一趟清風縣。」
說完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蘇河圖家門外,幾個黑s 的身影一上一下的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時機。
「听說那小子回來了,這次絕對不能再讓他跑了,害的我們犧牲了那麼多兄弟,這次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其中一個人惡狠狠的說道,手里拿著一柄短刀正悄悄的接近著別墅大門。
蘇河圖合上書籍揉了揉眼楮,看了下時間已經準備睡覺了。這時他突然听到樓下有些細微的腳步聲,蘇河圖機j ng的站起身來,透過窗戶向外望去。
屋外一共四個人,蘇河圖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他們就是以前想要來殺害蘇河圖的國安局的人,這麼長時間一直在暗中監視著這棟別墅。終于在今天晚上發現蘇河圖回家了,這才趁著夜深想要來襲擊蘇河圖。
「你模清他在哪個房間了嗎?」
一個人小聲的向另一個人打听到。
「早就模清了,就在二樓東邊的房間就是那小子的臥室。局長這次吩咐下來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小子拿下,當然要是能活捉的話更好。」
他們還在這里做著活捉蘇河圖的美夢,殊不知蘇河圖已經從窗戶里出來了,就在他們身後悄無聲息的跟著。
「咦,剛才明明看到有人的啊,怎麼這才一會的功夫就沒人了呢。」
一個質疑的聲音傳了出來。
「草,你小子該不是看錯了吧,要是這件事情不能成功,老子唯你是問。」
「你們是在找我嗎?」
原本最不該出現的聲音就這麼突兀的在幾人的身後響了起來,嚇了幾人一跳。
「你……你……你……是什麼時候出來的?」
一個人驚心的問道,經過上次的事件,他們可不敢小瞧這個屁大點的少年。
「你們殺害了那麼多人,不可原諒。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整個國安局付出代價,為老和尚師父報仇。」
蘇河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說道,在他的眼里幾個人已經是死尸了。
剛才拿短刀的人沒有任何遲疑的向蘇河圖的心口刺去,蘇河圖也不躲閃就這麼看著泛著寒光的刀尖插向自己的胸口。其余幾個人也沒閑著,全部都向蘇河圖身上招呼。可是當各自都快要接觸到蘇河圖的時候,蘇河圖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其實蘇河圖是怕打擾劉瑾蘭休息,故意跳到了別墅外面的菜地里。幾人也跟著跳了下來,再一次的向蘇河圖攻擊。
「低眉,怒目。既然你們這群人使用卑鄙的手段殺害了老和尚師父,那我就用他教給我的東西送你們下地獄。」
蘇河圖周身布滿了金氣,把夜晚都照亮了。
幾人看到之後紛紛生出了退意,他們原本以為是那個老劍鬼把局里最能打的幾個人殺害了。看樣情況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這個孩子的戰斗力已經完全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想跑?」
蘇河圖追了上去,瞬間的功夫幾人全部躺在了菜地里,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們紛紛的瞪大雙眼,因為到死他們都沒有看到蘇河圖是如何出招的。
可是接下來的問題讓蘇河圖一陣頭大,那就是這些尸體該怎麼處理呢。早知道應該向慕容姐姐要一些化石水好了。
沒辦法,他只能一個個的往外拖,最後在路邊的下水道里把幾人給仍了。
一陣耀眼的燈光照在蘇河圖的身上,幸好蘇河圖已經把所有工作做完了,要不被人看到總歸不好。
蘇河圖往旁邊一閃,瞬間消失在燈光之下。
司機趕忙停下車下來查看。
「剛才明明有個人影的,怎麼眨眼間就沒有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又重新回到了車上,最後得出結論是自己開車時間過長,出現幻覺了。
「還真有點想慕容姐姐呢,也不知道老劍鬼師父知不知道我已經到家了。還是不知道的好,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又該被拉著去天山修煉了。」
蘇河圖自言自語的往房間走去。
「社長,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在西方國家遇到的那個孩子。當時就感覺他很可疑,現在看來他確實不是一般人。我們大r 本帝國要是能得到這個孩子的基因,東亞共榮圈的夢想指r 可待。」
院子里看不到一個人影,但是確確實實有人在說話。
「你說的非常對,天皇陛下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我大r 本帝國的八歧大神總算後繼有人了。」
兩個不同的聲音傳來,可就是感覺不到他們到底在什麼地方,過了好長時間兩個聲音再沒有出現。
慕容天魁拿出一瓶酒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看著回房間的慕容鴿搖了搖頭。都怪自己當初送給了蘇河圖那孩子一柄九天玄鐵劍。當真應了那句古話,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樣明天還真有必要去一趟清風縣了,畢竟自己還要帶著他回天山修煉呢。要不是被那個神秘的老太太阻止,現在恐怕已經到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