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幫媽媽夾菜的蘇鳳凰,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再看看旁邊一臉慈祥的劉瑾蘭,一邊幫自己夾菜,還一邊時不時的掐調笑她的蘇鳳凰兩把。
蘇河圖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這種幸福讓人心疼。
看著發呆的蘇河圖,劉瑾蘭一陣納悶,這小子今天真轉x ng了,以前吃飯不說狼吞虎咽也差不多。今天怎麼跟個大姑娘似得,細嚼慢咽不說,還吃的那麼少。
「河圖,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吃這麼少?是媽媽做的飯不好吃嗎?」
「沒有啊,媽媽做的飯最好吃了。」
蘇河圖說完轉向蘇鳳凰,眼神里有些許無奈,還有y 言又止的表情。
「你小子今天是不正常,有什麼話就說,有屁就放,怎麼扭扭捏捏起來了。還是不是我蘇鳳凰的兒子?」
蘇河圖想起還在等著自己回去交差的慕容天魁和那個漂亮姐姐,只好硬著頭皮往前沖了。
「爸,媽。我要出去學習一段時間。」蘇河圖醞釀再三,吞吞吐吐的說出了這句話。
「學習?你跟誰學習啊,你不是說寒假作業太多,不去上補習班的嗎?現在怎麼又想通了。」劉瑾蘭以為他要去報補習班呢。
蘇鳳凰看他的表情不對,他可不會單純的認為不喜歡學習的蘇河圖會去良心發現的報什麼補習班。
「說吧,去哪,跟誰,多長時間?」蘇鳳凰的臉s 變得正經起來,讓一旁心感甚慰的劉瑾蘭模不著頭緒,怎麼孩子報個補習班能讓你嚴肅成這樣。
「去天山,跟一個拿劍的怪老頭,三年。」蘇河圖鄭重其事的說出來,心虛的看著劉瑾蘭。
劉瑾蘭听到蘇河圖的話,筷子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扭頭看向蘇鳳凰,眼神中期待他能給出否定答案。
蘇鳳凰皺著眉頭,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也在權衡這件事情的利弊。他總感覺那個拿劍的怪老頭,也就是被自己稱作老神仙的人,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但是蘇河圖出生的時候,還有四歲昏倒在外面的時候都是這個老神仙幫的忙,按理說應該是不會害蘇河圖的。
既然他讓蘇河圖去天山,想必不是壞事。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帶蘇河圖去天山呢,即使要傳授他功夫的話,在哪不可以。
莫非蘇河圖又遇到什麼危險了,第一次是斬梧桐樹上的烏鴉,第二次也是斬殺了成群的離世烏鴉,這次會不會比上兩次還要危險?蘇鳳凰一時拿不定主意了,如果按以前蘇鳳凰是絕對不會含糊的。可是現在蘇河圖好容易接受了自己,再說要是再離開三年的話,保不齊劉瑾蘭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傷腦筋啊。蘇鳳凰是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都在等他的答案。
「我答應你去天山,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蘇鳳凰知道這次去天山絕對不是去旅游,肯定是吃盡苦頭的去學功夫。
「蘇鳳凰,你瘋了。你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你知道他這是跟誰去嗎,你憑什麼就這麼草率的決定了。我不同意。」
一听蘇鳳凰又要把剛和自己重逢沒多久的兒子送給一個不知名的老頭,劉瑾蘭當然要拼命阻攔,說什麼也不同意。
其實她多半知道這件事情是改變不了的了,只是在做最後的掙扎而已。
「你可以去收拾東西了,我書房里的書你隨便拿,以後也不用偷偷模模的了。」
蘇鳳凰擺了擺手讓蘇河圖去收拾東西。
蘇河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在這也不合適,正好找個台階下,迅速的離開了他們兩個人的戰爭。
看著走向自己房間的蘇河圖,劉瑾蘭這下是真的慌了神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也不再和蘇鳳凰辯解,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收拾碗筷。
收拾到廚房就一個人躲在里面哭,她不明白蘇鳳凰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做出這種決定。
大兒子蘇經緯九歲就被蘇鳳凰送到省城的一所私立學校去讀書,從小就非常自立。所以每年都不會回家幾次,即使回來了和他們的感情也很冷淡。唯一可以讓他們欣慰的便是,蘇經緯打電話來匯報自己的成績。
蘇河圖已經有九年的時間被寄養在外邊了,現在好容易融入到這個對他來說還很陌生的家庭,現在卻又要離開了。
听蘇鳳凰的話,蘇河圖這次可能會面臨生命危險。她實在想不通,既然蘇鳳凰知道為什麼還把他義無反顧的交給一個從未見面的人。
蘇鳳凰心里也並不好受,有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留在身邊,誰也不願看著自己的孩子面臨危險自己卻無能為力。
之所以敢這麼做出決定,完全是前兩次對這個老神仙的印象。希望自己這次做出的決定不會讓自己後悔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以後的路怎麼走還是讓蘇河圖自己決定吧。
至于劉瑾蘭那邊,自己也不會做過多的解釋,因為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壓力。他知道劉瑾蘭現在肯定是恨他的,自己近乎絕情的把兩個孩子都送了出去,不恨他才怪。
蘇河圖躲在門後邊偷听,等了好長一段時間卻沒有听到以前的爭吵聲,就躡手躡腳的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蘇鳳凰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笑了,用手指了指蘇河圖,似乎有抱怨的意味。蘇河圖朝他苦笑了一下,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從房間搬了出來,向蘇鳳凰打了個招呼就朝門外走去。
劉瑾蘭听到關門的聲音,趕緊從廚房跑了出來。倚靠在門框上,流著眼淚看著走在雪中的蘇河圖。
蘇河圖似乎有感應一般,回頭沖劉瑾蘭做了個鬼臉,又拿起行李箱繼續前行。
這個冬天雪總是有些多的,現在天又y n沉沉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了下來。在走出媽媽視線所能看到的地方,蘇河圖放下行李箱,抬頭看著滿天飄落的雪花,眼神憂郁而深邃。
又一次的離別,蘇河圖開始討厭離別了,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心痛。
就要這麼離開了,這個曾經最反感現在又最留戀的地方。
蘇河圖看著為救暮晚秋而踩裂的石板,心里有欣慰有難過。但讓他說出祝福的話是絕無可能的,因為那樣他自己都感覺太矯情了。
烏雲遮離人目,雪落染白親人夢。若說紅顏多薄情,三年東游卻西行。
整理了一下情緒,蘇河圖冒雪朝早已經等在門口的軍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