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x ng,一個小小的營長能有多大的後台。其實他是對自己的後台過于自信,也被自己兒子的傷蒙蔽了雙眼。靜下心來一想便知,這麼年輕的營長即使沒有後台也不是他這般輕視的。
「事實差不多已經清楚了,就是你打傷我兒子的,現在我就打電話讓部隊來人,把你移交軍事法庭。」
秦建民經過剛才的對話差不多已經確定了慕容鴿不是什麼將門之後,這樣也放心讓自己老丈人的門生從軍隊里過來了,
正準備打電話叫人呢,慕容天魁眨眼到了他的身前,緊緊的抓住了他拿電話的手。
「廳長大人,人是我打的,和我們首長沒有關系,你就放了她吧。」
秦建民驚訝的看著剛才還在遠處的慕容天魁,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的移動速度可以這麼快。慕容天魁松開手,就這麼盯著秦建民看,秦建民被他看的後背一陣發涼,這種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
輸人不能輸氣勢,秦建民為了面子也不可能答應慕容天魁的要求。
「放過你們首長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個條件。」
慕容天魁看著他那s 眯眯的眼楮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听的條件,而旁邊的慕容鴿卻是令一番心境了。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與別人對峙,為的卻是維護自己的榮譽。那時她還小,在軍校中吃盡了苦頭,別人的嘲笑更是家常便飯。沒人知道她有個身為將軍的外公,也沒有人知道她有個戰斗英雄的爺爺。
所有的男同學都欺負她是一個r 臭未干的丫頭,那時的她吃一頓飽飯都是很奢侈的事情。表面堅強的她,總是在夜晚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泣。看著滿是星星的夜空,感覺自己無比的孤獨,這時的她最多的也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怨恨。
為了自己不受欺負,她總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訓練,好多次都是餓的暈在訓練場上。宋建國豈會不知道這些事情,可他知道如果她自己不能過了這個坎,就會永遠生活在仇恨中,也永遠不會有出頭之r 。
「臭丫頭,把你盤子里的雞腿交出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個跟她同班的男孩子過來和她搶一個星期只能吃一次的雞腿。她緊緊的把盤子護在胸前,冷冽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比她大好幾歲的男生一步步的向她逼近。
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而且每個星期都會有不同的男生來搶自己的雞腿。
「吆,都這麼多次了還沒學乖啊。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男生看她絲毫沒有低頭的趨勢,就放下手中的飯盒,握緊拳頭朝慕容鴿打了過來。一拳一拳的打在身上,怎麼能不疼。可慕容鴿還是咬牙堅持著,用自己的身體護著自己的食物,你要戰我便戰就是了。
終于在猛烈的攻勢下,慕容鴿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手里的力道也越來越弱,雞腿掉在了地上。已經快要站不起來的她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誓死捍衛的東西前邊,可是卻有一個巨大的身影擋在自己面前,而且一只腳踩在了雞腿上邊。
「臭丫頭,喊聲爸爸我就把雞腿給你。」
「哈哈……」
說完仰天大笑的看著眼前這個沒有父母的小女孩,認為枯燥的軍校生活也僅僅有這麼一件有趣的事情。當時沒有誰把她當人看都當她是供認茶余飯後的玩具。周圍看熱鬧的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那種嘲笑的表情,慕容鴿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的她是那樣的無助,爸爸這個字眼對她來說是如此的陌生。但她知道,那對她來說卻是心中無上的榮耀,因為小時候有和女人跟她說,那個男人是世界上最強大,最優秀的。
無數次經歷苦難想要放棄的時候,她總會想起那麼一個男人。心里想如果我也變的足夠優秀了,他是不是就會回來了呢。
慕容鴿用力擦去嘴角的血跡,彷佛什麼力量附體一般,眼神中爆發了前所未有的光芒。就連眼前的男生也不禁心里有些打鼓,這個眼神太可怕了,彷佛自己就是她的獵物一般。但看了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又有了勇氣。
「怎麼,喊一聲爸爸換一根雞腿多麼劃算,快點喊。」
慕容鴿突然笑了,眼里雖然有淚水流了出來,但所有人都看到她確實是笑了。這個笑中有決絕有堅強,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淒涼。
慕容鴿猛的上前,一根筷子直直的插在男生的脖子上。迸濺而出的鮮血灑在了她幼稚的臉上,顯得特別猙獰,猶如從地獄而來的修羅。旁邊的人一看不好,趕快上前來阻止,可是慕容鴿抱著必死的決心,就這麼一下一下的插著這個男生的脖子。
可能是把力量全部用盡了,也可能心里還尚有一絲憐憫之心。慕容鴿終于停了下來,看著這個男生直直的倒下去,自己也趴在了堅硬的地面上昏厥了過去。可是手里卻緊緊的抓著已經被別人踩髒的雞腿。
第二天這個男生因流血過多不治身亡。這個男生的父母是部隊里的領導,得到消息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慕容鴿要獨自面對來勢洶洶的二人,但是臉上卻沒有一絲膽怯,也沒有因為自己殺人而顯出一點的內疚。
辦公室中,一張桌子,三個人。兩個人坐在辦公桌的後邊,幼小的慕容鴿像犯人一般站在兩個人的面前。宋建國知道了這個消息,一點也沒驚慌,甚至心里還暗暗叫好,不愧是我宋建國的外孫。
陳天虎推門走了進來,站在慕容鴿旁邊靜靜的觀察著這一切。
「你是誰?我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請你出去。」
一個穿著上校軍裝的男人憤怒的看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小兵。
「對不起,上級領導要求我必須這麼做,作為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陳天虎連看一眼這個上校都沒有,彷佛在他面前一個上校太輕太輕了。本來很多次陳天虎都要求要來保護眼前這個柔弱的小女孩的,可是都被宋建國拒絕了。
對于慕容鴿陳天虎是打心眼里心疼,當初的入學手續都是自己幫她辦的,而且暗中也一直觀察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里,她的努力,她的悲傷,她的孤獨。別人或許沒有資格說感同身受,可陳天虎卻可以,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沒有父母的孩子。一步步爬上來,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多麼艱辛,可今天注定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因為首長已經告訴他,只是保護小鴿子的安全,其他一切事情全都靠她自己完成。
慕容鴿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二人,她心里的痛苦又能與何人說,即使受傷了也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舌忝舐傷口。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讓自己變的這般堅強與冷漠。
好多次她都在想,不如就承認一下,我沒有那樣堅強,也不想那樣刀槍不入,我只是想被溫暖地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