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祭壇,青煙裊裊,一柱香靜靜立在祭壇前。
黃天宇的心情一凝,這彌漫的青煙中隱隱擴散出法則的波動,這波動他不陌生,而這不陌生這是讓他驚懼之處。
他獻祭的金丹中原本的真元之力本來就是這種波動,但那還不是法則,修金丹至圓滿,即是將自己對天地的感悟化作法則,足以一定程度上隨心所y 地借天地之力。而現在,那金丹中原本的那些感悟仿佛經過什麼不知名的變化有了法則的雛形。
將金丹感悟提煉為法則!
這他遠遠辦不到!甚至當初玄墨對他介紹的再高一層境界也難以辦到,因為那些境界都是在修法則至圓滿的路上。
花無心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修為還不足以感受到這隱約的法則雛形。但是當他發出一道劍氣撞上白骨無功而返時,表面維持的鎮定也有了松動。
修建這洞府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這些隕落者生前該有多強?
黃天宇和花無心幾乎同時泛起驚懼與疑惑。在這個元嬰已經號稱主宰的年代,他們無法去想像這青銅殿的一切。
哪怕只是地上的一堆白骨。
黃天宇被花無心劍氣撞擊白骨的聲音拉回神來,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詭異的祭壇、滿地的白骨,怎麼看都不是妥善之地。黃天宇紫府內的元嬰飄浮著,神識卻默默地張開,如緊繃的弦,流雲劍也再次被召喚出來緊握在手。
他向前幾步,在一片白骨前蹲下,近距離地看去,白骨上還有光澤透出。黑s 的火焰涌上指尖,慢慢朝一截白骨靠去。
火苗靜靜地燃燒,白骨靜靜地在火上沉浮。但細看時,倒是能發現它在緩慢地融化。駭然再次加深一分,但黃天宇心中不由得涌上微不可察的喜悅。
歷法則之火而不毀,顯然這些毫無生命氣息的白骨還殘留著生前的法則之力。若是他能參悟這些法則之力,縱然每根白骨都只蘊含少量,但這成片的白骨足以將他的法則積累推上一個台階。
小心!背後傳來花無心的驚呼。
在黃天宇思考法則的時候,在黃天宇因不由自主喜悅而心神稍稍放松的時候,在他看不見的身後,一具完整的骨頭毫無聲息地立起。
黃天宇听見驚呼,並沒有動作。雖然那架白骨瞞過了他的神識,但是空間的波動,通過法則之力,他感覺到了。
在突破到元嬰的那刻,他就已經能粗淺地利用周圍的空間,而之前空間塌陷等手段也只是利用的一個方面。
塌!黃天宇心里默念,元嬰引動空間法則之力,在白骨的後面飛快地凝聚成漩渦。巨大的攪動之力襲卷了白骨,元嬰級別的法則感悟遠非金丹圓滿可比。
黃天宇慢慢站起身,望了眼花無心,眼里的凝重在眸子深處聚集,那具白骨看似毀滅得簡單,但是他知道他動用了五層之力了。
遍地的白骨就在這時相繼立起,一個個散發著或強或弱的氣息,但即便再弱,也幾乎無限接近金丹圓滿。
蟻多咬死象,更何況這些都不是蟻,它們本身就是象。花無心自問從修道一來,道心就如其劍一般堅定,但此刻也不由自主地動搖了。這樣密密麻麻的白骨,即使他化身數百,也只能被無聲地淹沒。
黃天宇看著緩緩站起的一具具白骨,從容自若。最初的時候,他的確因為那香的詭異,那白骨的堅固而震動。但自從那白骨偷襲開始,那些悄悄滋生的淡淡的恐懼又慢慢平復下去了。
既然要偷襲,那證明他並非沒有一拼之力!
出來。
黃天宇沒有看那些滾滾而來的白骨,對著虛空,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