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in i,您看這結果能公布嗎?」劉萍也不等福n in i讓,就坐在福n in i的對面,將那份報告遞過去,一雙明亮的眼楮里充滿了期待。她很怕福n in i一口回絕,那就沒戲唱了。她那知道此刻福n in i的一顆心都在五福記和趙強的身上呢?見到檢測結果,福n in i竟然非常高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我同意公布,不過……」「有什麼要求您盡管說。」劉萍听到福n in i的回答,有點喜出望外。「這樣報出去,不會有負面影響吧?」福n in i有點遲疑地問。「這點您放心,我是誰呀,會把尺寸把握得恰到好處的。」可能覺得自己的口氣有點大,劉萍又趕快補充道︰「再說,還有米蘭和上面幾層領導把關呢,不會出什麼問題。」
福n in i笑了︰「那就好。另外,我想把樹上所有的果子都送給五福記食品廠作為糕點的原料……」「為什麼呢?」劉萍不知道趙強的事,對五福記也沒有感覺,她可是從來也沒有吃過這個廠生產的糕點。她原以為福n in i會有更宏大的設想,沒想到卻是資助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開封小食品廠。「n in i,您這個決定和田田商量了嗎。」劉萍就是劉萍,她這樣問有兩個用意。一是怕福n in i反悔;二呢,她確實把這些果子看得很珍貴。要說也真是珍貴,幾乎相當于人參的營養價值,怎麼會不珍貴呢?所以,她認為福n in i應該和家人商量一下。這話確實讓福n in i沉思了一會兒。這事她還真的沒有與田田商量。「要不,我回去等您的信吧!」這是個大事,劉萍不想讓福n in i為難。「那倒不必,我想田田不會有意見。我倒是建議,在你發這個消息前,先去五福記采訪一下。這樣你的文章會更有力度。」「那好,我回報社先把您的決定向領導匯報一下,不管領導有無安排,我都會去五福記采訪的,您放心好了。」「劉萍,你不要叫我n in i,你和田田差不了幾歲,叫阿姨就行了。」听劉萍叫自己n in i,福n in i覺得不合適。劉萍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叫n in i多親熱啊!那我還是叫您福n in i吧!」劉萍說著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劉萍走後,福n in i還是給女兒撥了個電話。田田對母親的決定沒有什麼意見,因為其實她對槐果幾乎沒有概念,認為不過是一種比較稀奇的果子而已。「您的事,您當然可以自己作決定了,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您開心快樂就好。不過,既然這種果子對人的健康大有益處,您為什麼不自己多留一些呢?」田田還是希望母親能為自己多考慮一下。「我可能就像《灰姑娘》里的那個教母吧,只有為別人考慮時才會有魔力吧!」福n in i詼諧地說。「那我就沒什麼好說了,我快要去上課了,晚上再聊吧!」田田覺得有了啾啾以後,母親本來就不老的心態又年輕了許多,所以只要母親高興,她是怎樣都行。
放下電話,福n in i想盡快去將槐果都收下來。可這件事,她自己是做不來的,于是,她第一個想到了王會長。王會長有車,也有時間,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樂意幫自己的忙,都是過來人,福n in i怎麼會不明白呢!還有一點,就是他對啾啾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不至于看到什麼听到什麼就吃驚。于是福n in i就找出王會長的電話,撥了過去。果然,只十幾分鐘,王會長就趕到了福n in i家。啾啾像是和福n in i有心靈感應,正好也飛了回來。「咱們出發吧,有話到車上再說。」福n in i拎了一只大手提袋就向外邊走。王會長也忙不迭地趕到前邊去開車門。
發動了汽車,王會長向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福n in i看去。「咱們去城牆那兒。」只這幾個字,王會長就明白了。一路上,他將車開得又平又穩。既然福n in i沒有催,他樂得慢慢地開,好和福n in i多呆一會兒。「王會長,我想將槐樹上的果子摘下來,贈送給咱開封的五福記食品廠作糕點的原料。」福n in i說得很慢,她是邊想邊說。她怕哪句話說不好可能會引起誤解。她沒想到,王會長只唔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問。雖然此時王會長心里充滿了疑問,但他不願意給自己鐘情的人留下一個好事老頭的印象,就保持了沉默。
開封是個小城,從城東到城西也不會用半個小時,所以,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王會長跟在福n in i身後來到了九棵槐樹前。王會長抬頭往樹上看,樹上只有枝葉,一只槐果也不見。這正是王會長的第一個疑問︰沒有果子,談何收獲。但他還是沒吭聲。正在這時,他听到了一聲清脆的鳥鳴,一瞬間,一只只晶瑩透亮的槐果便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好像還很高興,一只只喜盈盈的。王會長此時只差「啊」出來了,幸虧他見多識廣,換個人,不知會不會被嚇到。
王會長這時見到了啾啾,它顯然比自己和福n in i早到一些。福n in i原想自己動手慢慢摘,可啾啾一下子飛到福n in i的手提袋上,手提袋應聲而落,兩只舊式的面袋露了出來。這又解開了王會長的第二個疑問︰用什麼做容器。王會長到底是養鳥協會的會長,他見啾啾如此動作,馬上明白了啾啾的心思,于是他過去將兩只洗得干干淨淨的面袋撐開放好,就拉住福n in i站在一邊。啾啾好像對此很滿意,就飛到一個高枝上開始唱歌。王會長一下子被它的歌聲迷住了,心好像一下子飛到了一個廣闊的大草原,有一種「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的感受;一下子又飛到波濤洶涌的大海,有一種「亂石崩雲,驚濤裂岸,卷起千堆雪」的豪氣。總而言之,此時此刻他好像不是平r 里的他了,換成了另外一個與他不盡相同的人,而這個人,正是他所向往的。他好像被這歌聲催眠了。在一種半醒半睡的狀態中,他似乎看到密匝匝的各s 鳥飛了過來,它們爭先恐後但又緊張有序地將果子一只只從樹上餃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將果子放在了面袋里。一會兒工夫,樹上連一只果子都不見了,只留下濃烈的甜香,在林子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