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靈志 第六章 汴繡坊奇遇記(三)

作者 ︰ 月孤沉玉

()福n in i這會兒正走在一條繁華的大街上。路雖寬,卻是土路,可能剛下過雨吧,雖然人來車往,倒沒覺得塵土飛揚的。福n in i從秋天來,穿一件藕荷s 的毛衣,一條咖啡s 的褲子。和街上人們的服飾大不相同。此時東京正是清明時節。空氣里彌漫著青ch n的氣息。福n in i走在路上,便有點局促,像趙麗蓉演《英雄母親的一天》那樣,確實不知先邁那條腿了。好在東京當時是世界大都市,世界各地的人到東京求學、經商、朝拜的人很多,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了。雖然也有人對福n in i的銀s 短發瞄上兩眼,因為街上的人,無論男女,都是挽髻的。但駐足圍觀的情況是絕對沒有發生的。再說還有啾啾一路保駕,福n in i便慢慢平靜下來,安心地欣賞起宋都的街景來。

走在宋都的大街上,就是走在歷史里。福n in i覺得自己這會兒像一條回流的魚,雖然一切都很陌生,但,那確實是我們的祖先生活過的真實。歷史就是歷史,就像我們不可能還原昨天一樣,我們更不可能還原歷史。書中所記載的宋都比起今天自己的所見所聞,差別絕非一星半點。就拿這條宋街來說,現在的御街真有點兒無地自容了。福n in i原來還以為開封的御街已經夠水平了,現在比較一下,才知道差多遠。「要是那些搞設計的人能來這里看看就好了。」福n in i想。動和靜的差別有多大,畫和現實的差別就有多大。就說那車吧,那木質,那結構,那形象,不親自看看模模,想要造出來,怕是辦不到。再說那角樓吧,看那飛檐翹的,像一只展翅的鳥,現代的角樓,飛檐總是飛不上去,有點兒呆板。來來往往的,大多是平民百姓。邁著八字走路,說話之乎者也如戲曲里的人物似的,根本沒有。荊釵布裙,樸實無華,說話謙和,彬彬有禮,讓人走在街上,心里非常踏實。

街上店鋪林立,賣的東西非常齊全。除了御街上有的,還有許多,諸如糕餅鋪、包子鋪、鐵鋪、鞋鋪,總之,凡是生活需要的,這里都有賣的。首飾鋪有好幾家,金銀玉石的應有盡有。雖說那時的科技沒現在發達,可工藝制作的j ng良,卻讓現在的制作師們自嘆弗如。前邊好像是一家糧行,福n in i站在門口看了看,出出進進的人很多。福n in i看那綠豆、小米,綠瑩瑩黃燦燦的,真想進去買一些。福n in i最喜歡喝綠豆小米粥了。綠豆的香味加上小米的香味,簡直就是絕配,是一種樸實無華的天下美味。可現在市面上賣的綠豆小米,一點香味都沒有。不知是化肥農藥的味掩蓋了自然的香味,還是什麼轉基因轉的,福n in i也想到首飾鋪看看。金銀首飾倒也罷了,那些簪子釵環,一是無用,二是本來也不喜歡。可是,福n in i對玉鐲玉佩卻是情有獨鐘。福n in i原本有一只祖傳的玉鐲,特殊時期時期上繳了,後來退賠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這讓福n in i老是心存遺憾。以後說再買吧,但因為自己和家人都不懂玉,怕買個假貨,花錢買個生氣,就一直沒有買。今天在宋都,福n in i便想圓一下自己的夢,宋朝肯定沒有假玉。

于是,福n in i便走進一家玉器店。「n in i,你買些啥,快請進。」店小二趕緊上來招呼。福n in i笑了,原來,她听店小二的口音豫東味道更濃些,想必這就是當時的普通話了。「我先看看吧!」福n in i盡量將開封音帶得重一些。這倒讓店小二奇怪了︰看這人的穿戴,分明是個外鄉人,怎麼說的一口汴京話呢?

櫃台里放了好多玉鐲,晶瑩剔透,碧綠溫潤,福n in i看了就喜歡。「請給我拿這一副手鐲」,福n in i指著一副青翠y 滴的手鐲說。「您老人家好眼光,這是我們店里最好的一副鐲子了,您仔細模一下,內壁還刻有字呢。一只是「百年佳偶」,一只是「並蒂良緣」,一共收白銀四兩。」福n in i這時才回過神來,這里是收真銀子的。福n in i口袋里裝了幾張百元券,可在這里不過是花紙一張啊。可福n in i真的想買這副玉鐲,她就往自己身上看,希望能有什麼東西用來交換。還真讓她看到一樣東西︰一塊手表。這是上次兒子從悉尼回國時,送給她的一塊浪琴表,雖然不算貴,但因是兒子送的禮物,福n in i很是珍貴。但現在,身上除了這塊表,實在沒有別的東西了。「小哥,我今天沒帶銀子,我用這只表給你換怎樣?」「這我可做不了主。掌櫃的,您出來一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後邊走了出來,很儒雅的樣子。店小二將福n in i的意思對掌櫃的講了一遍,他說得很快,福n in i才知道,東京話說快了,自己也是听不懂的。

「老人家,讓我看看您的東西好嗎?」想來在東京,以物易物的情況時有發生,所以掌櫃的並不奇怪。「這是一只戴在手腕上的表,也就是掌握時辰的東西。」福n in i盡量用他們能接受的語言將表的用途講清楚,時針、分針,它們各自代表的時辰,並演示了怎樣上發條。掌櫃的對這個小東西很感興趣「老人家,我實在不知道這件東西價值幾何,您如果願意,我可以讓您換走一只手鐲,您如果覺得虧,那就算了。」「好好,」雖然有點遺憾,但總比什麼也買不了好。另外,福n in i還有點小心思︰到宋都一趟,什麼也帶不回去,那才叫虧呢。

福n in i從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就是麗芳繡的真絲手帕,將玉鐲包了起來,掌櫃的送了一個j ng致的紅漆盒子給她,上面裝飾有牡丹花的圖案,還有一把黃燦燦亮閃閃的銅鎖扣。掌櫃的將蓋有銀兩收訖的黃紙遞給了福n in i,她小心翼翼地將鐲子和那張憑證一起放了進去,和掌櫃的說聲謝謝,就喜滋滋地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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