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戮 第二十五章 身世

作者 ︰ 沫葉小生

()「娘。」快到家門時,葉天加快了速度,隨著離家越來越近,他的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了。他在門檻前站定,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但下一刻,他的表情呆滯住了。

滿目瘡痍,院子的zh ngy ng,破開著一個有著黑s 爆炸痕跡且四周帶著裂紋的深坑。而平r 里枝葉茂盛的桂花樹,此刻卻只是留有那些粗壯些的枝干,樹葉鋪滿了地面。隨著修煉的逐漸深入,葉天知道,這需要多大的修煉者的交手後才能出現的余。而楣兒,那笨蛋妮子正是一個魔法師。不可能是她,肯定有他人闖入。「而且……」葉天雙目滿含冰冷,腦子高速運轉著,「那也就是說,楣兒和他人交手了?」

他的心猛然間沉了下去,「他們如果交手,如此大的破壞程度,對方……」

葉天推寬大門,這時葉青也已趕到,此時此刻,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朝著一個身著素衣,此刻卻是披頭散發的顫抖身影,然後他們倆都驚喊出聲。

「娘……」

「媳婦兒……」

葉天葉青同時向那個身影跑去,尤其是葉青,他不顧長途奔跑所帶來的勞累,拼盡全身的力氣跑向那個身影。

「鳳兒……」葉青半跪著,抱起那個身影。

「啊……你別過來,別搶走她,別,不要……」那個顫抖著的,身子卻是像遇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她掙月兌葉青的懷抱,閉著眼楮不斷向後退著,她一邊驚叫出聲,滿是淚容的臉龐上布著驚恐。

葉青葉天都愣住了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家,眼前的人,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他們知道,這個家……真的出事了。

葉青臉上寫滿了焦急,他不明白,眼前這個今早還叫我罵著自己要小心點的女人,怎麼了。葉青再次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啊……」被他抱住的身子卻是吃痛叫了出來。

「你到底怎麼了?」葉青吼叫道,「我是葉青啊!笨蛋,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

「葉青?」顫抖的人兒在听到那兩個字後,驀然間安靜下來,她仿佛是找到了依靠,身子也不再如在寒風中顫抖了。隨後她的臉上露出了孩提般純真的笑容她伸出手,撫向葉青的臉,笑著說:

「咦!葉青?嘻嘻!是葉青呀!」她又有些生氣委屈地道「你跑去哪了?害我一個人待在這。」

葉青猶如遭到了雷擊,他僵硬半跪在那里,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怎麼了?竟是把一向堅強的她給……逼瘋了。

「咦!葉青,你來陪我玩好不好呀?」披頭散發的女人依舊在笑,她伸手在葉青面前晃了晃,「來陪我玩。」

葉青的身子突然間一顫,然後軟倒了下來,他抓著女人的手,滿臉的心疼。

「你的手怎麼了?啊?怎麼?會流了這麼多的血,你告訴我,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啊?」葉青的眼楮紅了,大吼道。

女人的眼神依舊單純,帶著迷茫,她用手撫著葉青的臉,「我沒什麼啊!你看,我沒事,咦!這黏黏的是什麼?真好玩,葉青你看,好好玩。」

「啊!為什麼會這樣?」葉青嘶吼著,雙手按著額頭,不斷向地面磕去。漸漸,額頭腫了起來,漸漸滲出了血,順著臉龐流下。

「葉青,你流血了,你別這樣,不想玩的話咱就別玩,你別這樣,我好怕。」

葉青抬起頭,淚和著他的血一起流下,滴落在地面上,他顫抖道:你知道這是血,你知道我會痛,你知道心疼我,可你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痛,你的手還流著鮮血啊!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疼,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他大吼起來:「你別這樣,來,來罵我,快來罵我,像往常一樣罵我一句啊!是我沒能及時趕回來,是我的錯,你罵我啊!!!」葉青哽咽了。他輕輕摟過眼前的這個陪伴了他十多年此刻卻是像個小孩似的女人,「你罵我啊!你不罵我,我都不習慣了。」他輕聲道。

「爹,楣……楣兒她……」看著母親的模樣,一股深深的酸意奔涌而出,葉天眼楮漸漸紅了,他咬著牙齒,全身爆發出一股濃郁的冰冷,那股冰冷,蓋過了空氣中的炎熱。

在這小小的家中,翻遍了所有角落,也沒有找到她的身影,在那空氣中,也沒有嗅到一絲她的氣息,沒有她的聲音,沒有她的影子。葉天是真的慌了,他不知道,當他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自己會怎樣?,他不知道,她不在自己身邊撒嬌打鬧的時候,自己會怎樣,他不知道,沒有她喊自己哥哥的時候,自己會怎樣。

一種深深的失落感籠罩在葉天的內心,他的心,經歷著失落、恨、痛、傷,這種種的情緒纏繞在他的心上,一次次的洗滌,他的心,變得冷如罄石,硬如鋼鐵。

「楣兒?」原本笑著用手捏葉青耳朵的女人的,在听到楣兒這兩個字後,她的眼楮忽地迷茫起來,她臉s 呆滯了一會兒,突然又笑了起來,她用一只手懷抱著,像是在抱著個包裹,她看著葉青道:

「看葉青,這女嬰好可愛,唔……你是從哪里撿來的?她被父母遺棄了嗎?我們當她的父母好不好?唔!好可愛哦!」

葉青一听到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慨,他看著葉天道,「兒子,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女人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嗯!她就叫葉楣,哈哈!我們叫她楣兒,以後呀!給我們的,兒子葉天當媳婦兒好不好呀?唔!乖乖哦!」

葉天腦海中,猛然間劃過一道天雷,他的眼楮凝固住了,嘴唇慢慢蠕動著,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不說不出,他手中的淚劍,慢慢來從他的手中滑落。

「 當。」

「看這女嬰……你是從哪里撿來的?」

「她就叫葉楣,楣兒,以後給葉天當媳婦兒……」

「葉天,你要保護她……一輩子哦!」

葉天艱難地挪動著腳步,來到父母親身邊,雙膝著地跪了下來,他有千言萬語要說出卻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那一字一句來拼湊內心的一切。

「這是真的麼?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撿來的?」葉天語氣顫抖著。

葉青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慢慢纏起,然後把手慢慢貼的在自己的胸口。

「是,她不是你的妹妹,她只是多年前,我在山中撿來的襁褓女嬰。跟你無半點血緣關系,她不姓葉。」「嘿!」葉天仰頭看天,口中喃喃著,「我應是早該知道的。」

是啊!我的早該知道的,從小的時候,村里人總說小楣兒長得並不像父母親,他也不在意。自小時的記憶起,他就只知道,她葉楣,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親外唯一的親人。兩人在一起生活一起成長,她單純,活潑漂亮,像一個快樂的小仙女。呵!不是麼?有小妮子的家,總是不會缺乏快樂的。這些年來,他總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去保護她疼愛她,不讓她受到哪怕是一絲傷害。

在她發燒的時候還瞞著娘親偷偷地往她苦澀的藥里加糖,在她隨x ng奔跑的時候總是在她身後緊緊跟隨著她,以便在她快要摔倒的下一刻抱住她,在那個美麗的清晨時光,陪伴著她去看r 出,陪著她笑,陪著她流淚,陪著她鬧。一切的一切,這十幾年來,他都沒有發現,也沒有去發現,他不知道……

為什麼?

但是現在,他終是明白了,在他十六歲的這一年,在她不在他身邊的這一刻。他明白了,他的心,也如撥開迷霧般。

葉天目光緊盯著那驕陽,喃喃自語:「那是因為……因為我葉天,對她並不只是兄妹之情,在我葉天的內心深處,還包含著對她的深深的感情。」

瞬間,對她的思念如ch o水般涌起,一波又一波,不斷地沖擊著葉天的內心,心,在一陣陣地抽痛著。

「哥快跑,駕駕……耶!哈哈!」

「哥,對不起,害你挨罵,是我的錯……」

「哥你看,這是我畫的哦!這是娘親,這是老爹,哈哈你看,老爹被娘親揪著耳朵。呃……哥哥在這里,楣兒在哥哥背上,嘻嘻……」

「哥,快來抓我呀!我在這里哦!我在你身後,哈哈!抓不到吧……」

「哥……」

「哥……」

他一拳砸在地上,眉頭深皺著,緊咬著牙根,全身散發著宛如實質的冰冷。

為什麼?我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才發現,我是個混蛋,混蛋啊!沒能保護好你。我真是個混蛋啊!

沒有笨蛋妮子的現在,我不習慣,我不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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