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劍帝 第三十四章 獵人之殤

作者 ︰ 孫小閑

()本來趴在一旁已經月兌力的葉落不知何時站了起來,他的腦袋低垂著,身上散發出猶如鬼神般狂暴的氣息。

血煞老魔原本癲狂般的狀態也被他的氣勢所震,回復了過來,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楮,滿臉不可置信的神s 。

葉落散發出的氣息猶如沒有頂點一般,不斷的往上攀升著,他的身邊仿佛出現了一股肉眼不可見的氣牆,正在不斷旋轉著。別墅內的擺設物被那股氣浪的吸力拉扯到他的身邊,圍繞著他的身體不斷的打著旋。

此時,偌大的燕京中,數位看上去極為普通的老者,不約而同的抬起他們的腦袋,看向葉落所處的方向,身上猛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又有人要達到那個境界了!?」

五里屯中,葉匹夫那雙仿佛永遠也睡不醒的眼楮也突然睜開,他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燕京的方向後,又緩緩的閉上,自言自語一般說了一句。

「時候還沒到,無論你的那只腳踏進了哪邊,都立刻退回去」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千里之外的葉落仿佛能感應到一般。他不斷攀升的氣勢忽然一頓,隨著他周圍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大,卻絲毫沒有攻擊力的氣浪後,他低垂的腦袋也緩緩地抬了起來,臉上又換上了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邪魅笑容。

當他氣勢停止攀升的同時,燕京中那些身上散發強大氣息的老者也緩緩的低下自己的腦袋,再次變成一個沐浴在陽光下昏昏y 睡的普通老頭。

葉落爆發出的那股氣浪仿佛有長眼楮,能識別敵我一般。站在一旁的李探花被氣浪拂過後,不但沒有絲毫壓力,反而感覺到一種如沐ch n風的溫暖感覺,讓他不禁舒服的險些申吟出聲。

血煞老魔卻正好與他相反,一股可怕的壓力從他面前沖來,讓他不禁往後連續踉蹌幾步,待好不容易站定後,一臉恐懼的看著葉落。

他與葉落的眼神一對視,背後的冷汗便絮絮滑落。雖然對方的眼中帶著笑意,可是血煞老魔卻生出一種被死神牢牢鎖定住的恐懼。

他勉強咽下喉嚨的口水,發出「咕嘟」一聲,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到那個境界了!?」

葉落笑了笑,答道「尚未」

「那那你可曾看到傳說中的景象!?」

「不曾」

說完這句話後,葉落似乎有些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緩緩的邁開步伐,朝著血煞老魔走去,他的口中緩緩念道。

「一步一浮華」

「一劍一生嘆」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一柄由內力凝聚而成的劍氣忽然出現在他手上,大小雖然與平時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可是顏s 卻是更加凝實、耀眼。

「啊啊啊!」血煞老魔猛地發出一聲尖叫,眼前這一系列的變化已經讓他失去了與葉落繼續對抗的勇氣。他猶如一只黑s 的蝙蝠一般,用極快的速度朝著窗外飛去。此時,他只恨自己的父母沒有多生他一對手腳,讓他能用更快的速度逃離背後的那個惡魔。

「血煞老魔,你的狗頭,我收下了」

李探花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花,他在同輩中最為出眾的六識在這一瞬間竟然完全捕捉不到葉落移動的軌跡,仿佛跨越空間和時間一般,僅僅一個呼吸間。原本還在數米開外的葉落便出現在了血煞老魔的背後。

只听他微微一嘆,說道「當你把背後留給敵人的時候,你的名字就已經在生死簿上被勾出」

「從此世上不會再有你的傳說了,永別了,老魔頭」

他的話音一落,血煞老魔那顆大好的頭顱便緩緩的與脖子分開,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緩緩的滾動到一旁,一對碩大的眼中仍然遺留著生前的恐懼與不甘——

「你這是什麼劍法?」李探花自從葉落出現後,便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他身上。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根本沒發現葉落是何時出劍,又是如何將血煞老魔這樣一個強大的對手瞬間斬殺。

葉落沒有回應李探花的話,他將劍氣收回體內,微微發白的臉s 也暴露出他斬殺血煞老魔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他走到倒在地上的獵人與慕秋雪身邊,伸出雙手模著慕秋雪的脈搏,臉s 愈發凝重。

李探花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內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他似乎跟以前有一些不一樣了。但要叫他真說個所以然出來,他又不知如何形容這種玄妙的第六感。

他僅掃了一眼慕秋雪,便知道這個女孩的傷勢已經是完全沒有醫治的可能了,若不是靠著葉落j ng純的內力一直在吊著她的一口氣不散,相信她早就已經香消玉殞。

李探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去制止葉落那在他看來毫無意義的舉動。

他走到獵人身邊,俯,面s 復雜的看著這個為了救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女孩兒而犧牲自己的男人,有些惋惜的問道「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獵人苦笑一聲,卻不小心牽動到傷勢,劇烈的咳嗽起來。

待李探花往他體內灌輸了一些內力後,他才臉s 有些ch o紅的反問道「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李探花看著這個前不久還在與自己交手,打的難舍難分,這一刻卻已經處于回光返照狀態的對手,輕聲道「我問了你也未必會說,還不如說說你自己的遺願,指不定我還能幫你完成」

獵人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我本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還談什麼遺願倒是,你願意用一點時間听听我的故事嗎?」

在得到李探花肯定的答復後,獵人才面露懷念之s ,將自己的經歷緩緩道來。

他在未加入組織之前,本是一個為錢而賣命的殺手。當時的他因為有著一個可愛的女兒,一個美麗的妻子,三個人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當時的獵人也有些厭倦了整天收割人命的生活。他決定,在最後做一單後,便金盆洗手,與自己的家人過上不是很富裕,卻十分祥和的生活。

當他把手頭上最後一單生意做完,暗殺了當時某個常年發生動亂的小國的元首後,便懷著對以後生活的美好憧憬,回到了自己那個溫馨的小窩。

誰知道因為雇主的出賣,他打開家門時迎接他的並不是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而是一排排無情的子彈。

當時毫無防備之心的他被子彈打成重傷,他雖然憑借著多年的經驗,躲過了要害,並沒有當場死亡。

但有時候——活著未必會比死了更幸運——

失去反抗能力的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在自己的面前玷污了自己的妻子,甚至連那年紀尚幼的女兒都不放過。當他看著妻女在自己的面前不斷的被ji n污,不斷的留下絕望的淚水時,他口中的牙齒已經全部咬碎,沒有一顆是完整的——

那時,他只感覺腦海中回蕩著一種聲音,一種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他的特殊能力覺醒了——

初次覺醒能力的他,陷入了一種狂暴狀態,不但將那些人全部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甚至甚至連他最愛的妻子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雙手正狠狠地扼在自己女兒的脖子上女兒已經死去多時,那雙美麗的大眼楮中帶著能見到父親的喜悅和淡淡的疑惑

她在疑惑,為什麼那個和藹的父親要將自己生生扼殺

從那以後,他便開始自暴自棄,浪跡于街頭巷角的各個酒吧當中,成為了一個人人唾棄的醉鬼——

直到某天,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發出了邀請,當時已經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他也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從此,他告別了以前的生活,加入了那個可怕的組織,摒棄了從前的名字,有了一個新的代號——獵人。

李探花有些默默無言的看著獵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獵人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口中的鮮血隨著他的笑聲不斷的噴濺而出「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原來隱藏在這紳士外表下的是一個喪心病狂到連自己妻女都可以親手殺死的瘋子!!!」

笑著笑著,他的眼淚也跟著滑落臉頰——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李探花深深的嘆了口氣「我想你的妻女臨死前心中未必是被恐懼所填滿的或許,還有一絲的喜悅呢?」

「畢竟,她們最尊重,最喜歡的丈夫和父親還是承載著她們的思念而活了下來,不是麼?」

獵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臉怪異的表情看著李探花,待發現他並不是調侃自己,而是發自內心的說出這些話時,獵人不禁搖頭苦笑道「你也是個瘋子竟然會開解自己的敵人」

李探花呵呵一笑,將目光投向一旁努力維持慕秋雪生命力的葉落,低聲道「能跟他成為朋友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瘋子」

獵人的臉s 不禁有些復雜「如果不是所處對立或許我們能成為不錯的朋友」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听好了,我只說一次」

他不顧李探花詫異的表情,猶如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組織的真名叫蜃樓是一個集合了世界各地無數強者的地方」

「蜃樓的主人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家伙我從來沒見過他(她),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有一種玄妙的感覺樓主若是親自動手,我恐怕連一個照面都堅持不下來」

李探花目瞪口呆,月兌口而出道「憑你的實力連對方一個照面都堅持不住!那家伙究竟是人,還是怪物?!」

獵人沒有回應他的問題,仍然繼續說道「樓主之下有七位使徒,每一位使徒都擁有能輕松滅掉一只軍隊的恐怖實力」

「而使徒之下,則是我們執行者執行者共有十二人,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異于常人的特殊能力」

說到這里,獵人不禁向想起什麼一般,有些著急的說道「對了!你一定要提醒葉落!他的身邊一直潛伏著一名執行者!也是所有執行者中能力最難對付的!」

「那名執行者是NO.6,代號魔術師。我曾經偷看過蝮蛇的資料庫,魔術師目前的身份就是葉落身邊那個名為呃」

獵人的話說到一半忽然被打斷,他的臉s 變得極為蒼白,額頭的冷汗不斷冒出,似乎在忍受著極為強大的痛楚。

李探花不由大驚,趕忙扶住他的肩膀,內力猶如不要錢一般往他的體內輸去。

就在這時,一只渾身青綠s 的蟲子從獵人的口中爬出,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獵人,你說的太多了哦」

一只蟲子口吐人言這樣的畫面,相信能讓任何一個心智不堅定的人當場嚇暈過去,所幸此時在場的人都是見過無數大場面者,雖然心中有些不自然,但至少不會出現什麼失態的表情。

葉落看著獵人的異狀,微微發力將慕秋雪摟入自己的懷中,防止對方的偷襲。

李探花則是目光中透露出強烈的殺氣,低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

蟲子咯咯的笑了幾聲「忘了自我介紹了,我乃樓主座下第三使徒,蠱宗。請原諒我不能用真身與你們見面,畢竟一次x ng面對兩位華夏兵器譜上的強者,就連我也會稍微有些吃力」

「你對獵人做了什麼!?」

「膽敢私自出賣組織的消息,自然要處以極刑了,咯咯」

李探花手中虛晃一記,一把飛刀忽然出現,將那只蟲子狠狠地釘在地上。

那只蟲子蠕動了幾下,竟然沒有立刻死去,它笑著說道「這傳聲蟲雖然只是玩具,可是也不怎麼好培養的,難得用一次,不說點勁爆的消息怎麼對得起大家呢」

「獵人,本宗決定大發慈悲,死之前了卻你一樁心願。其實,你的妻子和女兒並不是你親手殺死的——」

瀕死的獵人瞳孔忽然瞬間放大,看著蟲子的方向,眼中透露出難以言表的神情。

李探花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朝著那只蟲子大吼一聲「閉上你的狗嘴!」

蟲子又發出一陣令人作嘔的笑聲,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其實很早我就發現你有成為執行者的潛質了,但是因為樓主要求,執行者卻一定要充滿著絕望,並且被這個殘忍的世界傷害過才行。你當時的家庭那麼幸福溫馨,又怎麼才能讓你生出嫉世憤俗的心理呢」

「所幸,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蟲子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他媽讓你閉嘴!」李探花手一揮,三把飛刀將蟲子截成數段。

而那只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蟲子卻在他驚訝憤怒的目光中仍然繼續說道「我先是請你去殺一個小國的領袖」

「然後再把你的情報透露給他們」

「就在你異能覺醒,將他們殺光以後。我又偷偷跑進你的家中,享用了一遍你的妻子和女兒,不得不說,你小子真有眼光。那個少婦的絕妙身材姑且不論,就連你女兒那縴弱的身體也能帶給我無窮無盡的快感,嘖嘖嘖,真是有些後悔殺了她們早知道就留下來,每天享用幾次了」

「哈哈哈哈,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很絕妙啊!」

「葉落,李探花,我很欣賞你們兩人。不過你們目前的對手不是我,所以若是你們能活下來,我們再找機會見面吧,嘎嘎嘎嘎」

說完這句話後,那只蟲子才慢慢的由青綠s 轉化成白s ,最後化成一灘散發著惡臭的血水。

獵人一只手伸向那只蟲子的方向,布滿血絲的眼楮中充滿了蝕骨的恨意。他口中的牙齒發出 嚓一聲,被他硬生生咬碎,另一只手緊緊的摳挖著自己的脖子,撕下一片片血肉。

他的喉頭發出「赫赫」的聲音,卻是始終沒辦法發出一句聲音。

李探花看著獵人的樣子,心中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了y 殺之而後快的感覺。

他蹲到獵人的身邊,拿出一把飛刀,用極快的語速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真名!」

獵人赤紅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一只手仍然不斷地摳挖著自己的脖子,似乎這樣便能減輕他的痛苦,另外一只手在李探花手中的飛刀上使勁一劃,一根手指便應聲而落。

他用斷指上不斷流出的鮮血在李探花的手中顫抖的寫下了幾個字,他成為執行者之前,那個代表他以前幸福生活的名字——

李探花吃力的辨認出手中那因為劇痛而有些歪歪扭扭的字體,在心中默念了幾遍,將其牢牢記住後,他抓住獵人的肩膀,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道。

「我李探花用自己的生命起誓,上至碧落,下至黃泉!必定取蠱宗的人頭來你墳前祭奠你一家的亡魂!」

听了李探花的這句話後,獵人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滿足的笑意,他隱約看見自己的妻女正在空中對他露出一臉關懷依賴的笑容,那種早已被他遺忘的溫暖又再次填滿了心扉。

米莎伊利雅對不起我來遲了

恍惚間,他的耳邊又傳來以前女兒用那帶著嬌憨的語氣說出的話語。

「爸爸,歡迎回來」

李探花怔了怔,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往前伸出手,緩緩地合上了獵人那死不瞑目的雙眼,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

「再見了杰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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