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婁氏夫人帶著女兒走進院子。請使用訪問本站。佳怡委曲地哭哭啼啼,婁氏悶悶不樂,看到眼前的情景,也不禁愣住。如夢趕緊過去看妹妹︰「佳怡,你沒事?」佳怡一下子撲到姐姐懷里,放聲大哭起來。吳秋遇揪下匪首臉上的黑布,讓他抬起頭來,一眼認出是廟會上惡少,婁氏夫人的遠親胡全有,不禁怒問道︰「你們把二小姐怎麼樣了?」胡全有趴在地上,胡亂說道︰「沒怎麼樣啊,都是誤會。」吳秋遇在他背上點了一處痛穴,胡全有嚎叫道︰「啊呀,疼啊!我說,我說。我就是嘴上、手上佔了一點便宜,下邊干不了壞事啊。你看我的腿,我真的沒干那事啊。」他兩腿挺直,動都不能動,看樣子確實是行動困難。吳秋遇和如夢看著佳怡。佳怡擦著眼淚,點了點頭。如夢說︰「走,妹妹,咱們進屋看爹爹去。讓秋遇公子教訓他們。」佳怡狠狠瞪了胡全有一眼,跟著姐姐進了屋,一見到爹爹,又撲到床前大哭起來。老員外模著佳怡的頭,安慰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時候,守夜丫鬟端著藥進來。如夢一面喂爹爹喝藥,一面听著外面的動靜。出門追賊的家丁陸續回來,見到地上的賊人,都忍不住上前打幾拳,踢兩腳。管家也回來了,還帶來了三個官差。為首的官人身材魁梧,腰間別著兩把鐵尺。吳秋遇看著那人眼熟,他見過的人不多,仔細想了想竟真的想了起來,月兌口叫道︰「鄭捕頭?」此人正是當年在香兒母親墳前與柳正風爭斗的兩個官差之一,名字叫鄭越山,只是如今留起了大胡子,而且須發之間已經有了不少白的。鄭越山醉眼朦朧地看了看吳秋遇︰「你是誰?認得我?」管家介紹道︰「這是我們請來的大夫,給我家老爺瞧病的。我剛才說了要去找鄭捕頭,他就記住了。」鄭越山上下打量著吳秋遇︰「大夫?不像啊。大夫怎麼這麼晚了……嗯……還在別人家里?」管家說︰「我家老爺臥床多日,特意請他留在府里日夜照顧。」鄭越山搖搖晃晃地看了看地上的眾歹人,點了點頭,說道︰「人還不少。看來你們府上的家丁還不錯。抓了這麼多壞人,他們一個都沒受傷。」管家也正納悶呢,小聲問老六︰「怎麼回事?」老六剛才躲在假山後面全看見了,指了指吳秋遇,小聲說︰「我們都沒上手。都是這位大夫一個人打的。他太厲害了。」鄭越山听見了,又盯著吳秋遇問道︰「這些都是你干的?行啊,深藏不露啊。說說,你是什麼來頭?」吳秋遇正不知如何應付, n香跑過來說道︰「老爺又吐血了,找大夫呢,你快進去看看。」吳秋遇趁機跟著 n香進了屋。管家見鄭越山仍盯著吳秋遇的背影,生怕他生出別的事來,趕緊說道︰「哎,老爺的病又發作了。鄭捕頭,您看這些人是直接帶回去,還是先問一問?」鄭越山說︰「問一問?問問就問問。」他掃視了一眼,問道︰「你們誰是帶頭的?」眾人都指著胡全有。鄭越山走到胡全有面前,蹲下來,問道︰「那你說說,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婁氏在旁邊站著,有點不安。胡全有見了衙門的人,更加心虛︰「大,大人哪。這都是誤會,誤會呀。」鄭越山噴了一口酒氣,打了個嗝,盯著胡全有問︰「你說什麼?誤會?你們搶了人家閨女,還拿刀拿槍的……嗯……打到別人家里來,這都是誤會?」胡全有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支吾了一陣子,忽然瞥見婁氏,大聲喊道︰「表姑,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呀。」婁氏知道躲不過去,硬著頭皮上前說道︰「鄭捕頭啊,您別見怪。這真的是誤會。」鄭越山抬眼看了看婁氏︰「你,你是誰呀?」管家小聲說︰「這是我家二夫人,被搶的二小姐的親娘。」鄭越山點了點頭︰「二夫人,二小姐他娘。這麼說,你是苦主。你說說,怎麼又成誤會了?」婁氏說︰「是這樣的。這個是我娘家的表親,從小就淘氣,今天不知怎麼了,心血來 的,就想跟我那女兒開個玩笑。假裝壞人把她帶走,故意嚇唬她。沒想到家里人還當真了,還驚動了官府,把您也給勞煩來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兒已經回來了,就在屋里呢,伺候老爺呢。誤會,誤會呀。您看時候不早了,您又喝了酒,早點回去休息。這里的家事,我們就自己解決。」管家問旁邊的老六︰「二小姐回來了?」老六說︰「嗯,回來了,夫人剛剛帶回來的,在老爺屋里呢。」鄭越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真喪氣,誤會,害我白跑一趟。」婁氏說︰「實在對不住了。改日我稟明老爺,一定登門拜謝。」鄭越山帶著兩個手下走出兩步,忽然站住︰「慢著!」他緩緩轉過身來,走回來,用腳尖勾起胡全有的下巴,說道︰「還有個事我沒弄明白,我得問問。你們已經把人搶走了,你又帶著這麼多人,到人家府上來,這是怎麼個意思?」胡全有一下子傻眼了,根本不知從哪編起,趕緊望婁氏。婁氏搶著要說︰「鄭捕頭……」「我不听你說,我听他說。」鄭越山直盯著胡全有,「你要是說不清楚,我把你帶回去,十八般刑具讓你嘗個遍,看你說是不說。」胡全有當時就慌了,大叫道︰「這不賴我呀。都是我表姑的主意!」屋里的,院子里的,眾人听了,都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