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停地告訴自己,福伯也是老人了,要相信他。請使用訪問本站。
「李員外,有問題麼?」湯池問道。
李員外低下頭繼續翻看賬本。
又看了幾頁之後,他將賬本合了起來,說道︰「辛苦你了,讓你去京城,你會不會怨老夫?」
湯池搖了搖頭,道︰「哪里的話,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要怪也只能怪周老爺太欺負人。」
提到周老爺時,湯池的眼中帶著怨念,一臉被忽悠了的無知少女的樣子。
「你也是在京城大半年了,怎麼沒學會冷靜?」李員外提點道。
湯池立即收起了怨念的表情道︰「李員外教訓的是。我就是一個實誠的小村姑,下次會注意的。」
或許就是因為湯池這水潤的實誠樣,讓人放松了警惕。
隨後,李員外又問了湯池一些京城的事情,湯池有問必答還帶著自己個人的情緒,回答的十分不專業,但是很敬業。
終于,李員外看著湯池「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樣子似乎是放了心,放湯池出去了。
出去了之後,湯池松了一口氣,下了樓。
戲文還坐在大廳里喝茶。
湯池走過去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休息了一下才帶著戲文離開。
出了珍饈樓,看著街上一個個小攤,湯池想起了自己賣蘑菇時的情景,隨後又想起了自己蘑菇攤邊上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忍不住朝自己原來的攤子走過去。
她的蘑菇攤早就換人了,現在變成了賣一堆雜貨的攤子,而邊上依舊是脂粉攤,攤前站著幾個人。
湯池帶著戲文走了過去,站在攤前拿起了一盒胭脂。
「這位姑娘買胭脂麼?」賣胭脂水粉的小哥趁著空暇看了一眼湯池的穿著,覺得是個還算有錢的,便招呼道。
「是啊,我買胭脂水粉,順便問問你媳婦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湯池笑道。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這才抬起頭來。
「你是……湯池?」
「是啊。」湯池笑了笑。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對于湯池的出現表現得很驚訝。「大半年不見你,變樣了啊!」完全不像是當初跟他一起擺攤的那個小丫頭了。
「是啊,我長大了。」湯池眨了眨眼說道。
看著邊上有兩個要買東西的,湯池示意了一下讓他先做生意,自己則站在邊上跟他聊了幾句。
原來買胭脂的小哥有了個女兒,然後現在還準備再生個兒子。
提起孩子,他的臉上洋溢著幸福,湯池看得心里也高興。
聊著聊著,忽然一陣巨響,只見街口的一個攤子被掀飛了,東西撒了一地。
許多人聞聲跑去看熱鬧。
湯池也好奇地朝那里張望著。
戲文站著也覺得無趣,便道︰「姑娘,我去看看。」說完便朝人群跑了過去。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搖了搖頭,見湯池好奇,便說道︰「一定又是哪家沒有交錢惹上地痞了。」
湯池听了皺起了眉,同時也想起了一個人——鐘誠。
縣城里的地痞頭子應該還是鐘誠,記得當初她離開的時候對鐘誠的印象好了很多。
不過,想當初鐘誠帶著兩個地痞追著她跑,做出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這時,戲文無趣地回來了,臉上還帶著憤憤的神色。「一群地痞在欺負人,太不講理了!」
買東西的客人都去看熱鬧了,也沒什麼生意,賣胭脂水粉的小哥手上也停了下來,說道︰「唉,原來的還好,現在的這個更加厲害了。」
「現在的?」湯池不理解地問道,順便朝事發的地方看了看。
「是啊。縣城里的地痞頭子換了,咱們這種做小生意過日子的更加戰戰兢兢了。」
湯池問道︰「鐘誠呢?」
賣胭脂水粉的小哥又看了湯池幾眼才想起來當初那個地痞頭子還來過湯池的蘑菇攤前,尋思著他們兩個應該是認識的,便說道︰「他啊,听說找了個正經營生在做買賣還是種地呢!」
「原來的那個地痞頭子居然做好人了?」戲文有些驚訝地說道。她對鐘誠還是有印象的。
湯池點了點頭,心里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正常。記得她要走的時候,他說準備好好過日子來著,找個正經事總比這樣打打鬧鬧的好。
雖然前面事發的地方還是一團亂,不過她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鐘誠做了個好人。
前面一團亂還帶著各種哀求聲吵鬧聲,湯池他們也沒什麼心思聊天了。
她打了聲招呼便跟戲文離開朝珍饈樓分號過去了。
路過事發的地方,湯池忍不住看了兩眼。
新來的地痞頭子是個青年,一身張揚無所畏懼。
湯池搖了搖頭,覺得鐘誠當初一定也是這樣的。
這個青年過個幾年應該也會發現,安安穩穩地生活比什麼都好。
似乎是感覺到了湯池的注視,那青年朝湯池的方向看了過來。
在城里沒見過湯池,那青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隨後惡狠狠地喝道︰「看什麼看!」
湯池收回了目光,對戲文道︰「走吧。」
隨後,湯池和戲文便離開了。
回珍饈樓分號看了兩眼,湯池發現珍饈樓分號早就在不需要她的情況下可以正常營業了,心中萬分欣慰又感慨。
在大廳里還踫上了幾個以前的熟客,湯池與他們寒暄了兩句,便想起了一個人。
溫樓。
以前溫樓還是知縣,她還沒有去京城的時候,經常會過來吃飯或者與她聊聊天。
而現在,知縣已經不是他了。
她離開京城都沒有來得及跟他說一聲,也不知道溫樓知不知道她回來了。
轉了兩圈沒事情做,湯池便準備回村里,但是錢掌櫃他們要拉著湯池說晚上小聚一下。
湯池覺得很久沒有見了是時候該小聚一下了,可是又想到了出門的時候暖爐蹦到她腳邊扯著她裙子不讓她走的樣子,覺得還是回去的好。
畢竟,要是在這里吃頓晚飯,回去是不太可能了。但是她答應暖爐要回去的。
「過兩天吧。今天得回去喂兔子。」湯池以喂兔子的理由推月兌了。
戲文被顧月留在這里跟她住一天,湯池便一個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