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逸雲又到了雙月鎮,去年今r 當著正秋明月許下的豪言壯語,話聲放佛未落︰
踏遍大陸風雨,訪得如意女子,醒夢笑眼相顧,生死濡血同途。
寒逸雲名動江湖,只筆書生事跡傳開,引來若干江湖女子,便是各地大家閨秀也多有帶著護衛循跡來尋的,寒逸雲秉禮持正,不亂暗室。這些女子不少願與寒逸雲同生共死,寒逸雲被女人舍身救過,寒逸雲也拼著文弱之身救過女人,但感動歸感動,總是覺得差了什麼,眼動心如止水。眼看跟父母約定的三年之期將到,心里反不慌亂了。
這天好不容易甩月兌了一干女人,信步又走到這一橋貫二江的祈天橋,那誓言便是在這橋zh ngy ng對著天水雙月許下。寒逸雲心海索然,這江湖已然無趣。
下了決心,再到橋zh ngy ng緬懷過,便回家遵從父母的安排。
秋高氣爽,此時夕陽西下,走在橋上江風吹來,微微涼意。橋面甚寬,天s 將晚,只有幾處閑人看著落r ……寒逸雲低頭走著,看著橋面玉滑石板的眼里全無焦距,什麼也沒想,呆呆走著。快到橋zh ngy ng的時候,突然驚醒,心里咯 亂跳,從未此般異象。凝神感受體,也無異常,只心海無緣故翻騰。
寒逸雲也不在意,繼續前走,走不幾步,猛然抬起頭,看得前面走來一個年輕女子,白底藍花裙衫,寒逸雲看得愣神,卻不是為著女子容貌俊美,而是看到這女子瞬間,心海霎時歸于寧靜,眼里卻潤起來。
白底藍花女子也是低著頭趕路,在寒逸雲身邊邁了一下便要從寒逸雲身邊走過。
「姑娘,請留步。」寒逸雲情急,後退一步抱拳揖禮,一時不知再講何話,不敢收禮起來。
「公子,何事攔住小女子去路?」白底藍花語氣平淡。
寒逸雲心里有了計較,禮收直起身子,微笑了笑,「姑娘可信命相一說?」
白底藍花女子淡淡看了寒逸雲一眼,視線放向遠處,也無焦距。「不信。江湖術士藉以謀生,無聊男子藉以搭訕女子。」
寒逸雲心頭也不慌亂,似乎已預料這般回答。「道是不信,也有不可不信之時。」
「哦?請公子試講出道理。」白底藍花女子神s 淡然,不似冷漠,卻也看著不可親近。
寒逸雲模了模額頭,又微笑了笑。「姑娘,請隨不才讓到一邊,莫在這路中堵了來往行人。」寒逸雲說著做請狀,也不看白底藍花女子,自顧先走到那r 當月許諾之地停下,扶住橋欄。
「寒大俠慣會觀人眉宇?卻不知竊玉偷香否?」白底藍花女子腳步聲跟來,嘴里輕聲說道。
寒夜楞了形,臉上卻笑開,扶住橋欄。「姑娘如何識得不才?」
白底藍花女子跟來站在一邊,也扶住橋欄,「世上痴女極多,寒大俠尊容,小女子也多處從畫中見著。」
「敢問姑娘芳名,不才重禮,不願失了禮數。」寒逸雲微揖禮。
「呵呵。」白底藍花女子突然輕笑一個,寒逸雲眼角看直。「江湖傳言寒大俠對文弱女子巾幗俠女不假辭s ,小女子一向听了佩服,這番卻也稀松平常,讓小女子看輕。」
「姑娘有所不知。」寒夜說著話,神態恢復一常自如。「江湖傳言,善其善者惡其惡者,不可過信。不過小子確是未曾主動問起年輕女子芳名。」
「小女子柳不及,寒大俠無需再挖心思說道一番只為問出小女子名字。」柳不及淡淡神情看著祈天橋北側寬闊江面,夕陽光染,滿江瑟瑟。
「雙飛燕柳不及,好個柳姑娘,原是如此模樣。」寒夜向曾聞得柳不及嫉惡如仇,手里玲瓏劍誅殺惡徒干脆簡練。
「寒大俠一向身邊美人如雲,今r 如何落了單,卻遇著小女子,礙了尊眼。」柳不及說著,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神s 。
「柳姑娘說笑,不才一向眼里看不到女子,今朝好容易看到,只差被晃瞎了雙眼才對。不才只恐自己唐突佳人,被人嫌惡。」寒逸雲自如神情,聲音如知交老友,听著心里踏實。
「小女子听得世人傳說寒大俠秉禮持正,對身邊如雲佳人視若不見,害得不少女人傷心而去,竊以為寒大俠定是恪守君子,不苟言笑。」柳不及心里也不厭惡這個男子,想著一向听聞,跟真人做計較,差距甚大。
「柳姑娘女兒家,對君子一說,卻失了偏頗。」寒逸雲看到一群大雁南去,落後一直驚慌叫著趕上。
「寒大俠只筆書生名頭甚響,不知對‘君子’一詞,有何獨到見解?」柳不及也看得落單大雁趕上人形雁群。
「柳姑娘不是平常女兒家,覺得烏龜是願意活在供桌上的水罐里錦衣玉食還是願意活在爛田里模爬滾打?」寒夜說著,自己也不禁笑了笑。
柳不及掩口胡盧,輕笑了聲,「寒大俠倒是灑月兌,依小女子看,烏龜還是活在爛田里z y u自在。」
「正是。書中君子,只可做一半,另一半做不見。」寒夜臉上肅然。「書中君子是做給人看人言,不才只做自己的君子,秉禮持正從心所向。」
「寒大俠高見,倒是小女子一向錯解了寒大俠,適才又是小看了寒大俠。」柳不及這般江湖女子,折身福禮也別有萬千儀態。
寒逸雲也跟著揖禮一個,「不才也是一向以為誅殺惡徒眉頭不皺的雙飛燕柳女俠是三頭六臂面帶煞氣的冰冷女子。卻不想柳姑娘如此模樣,若是解下佩劍,便是十足十的大家閨秀也不及。」
「小女子慣會舞刀弄劍,卻不知道大家閨秀該是何番模樣,寒大俠若對大家閨秀看高一眼,切莫跟小女子站久時間,小女子不小心粗魯起來,礙了寒大俠尊眼。」柳不及嘴角又是似笑非笑神情。
天s 已經暗下來,神衛營神衛們忙著在街道兩側點上路燈。
寒逸雲眉眼笑意,心里歡喜,「不才意思,柳姑娘懂得。」
柳不及面上又是一紅,「寒大俠雅興在這祈天橋迎風候月,小女子卻是要走了。」柳不及作勢要走。
「柳姑娘!」寒夜急忙聲,看柳不及似笑非笑看住自己,臉上尷尬一閃而過。「相逢即是有緣。一年到頭便是今夜明月,難得我們二人在這祈天橋好處望月台,不如一並看了月上柳梢頭再走,看柳姑娘不似急事樣子,正合此雅興。」
柳不及不置可否的止住去勢,晚風吹起鬢發,暗下的天光里,寒逸雲看得也是心里贊嘆。
二人不言語,看著東面遮月山脈。雙月鎮看月,可得等著夜深。
橋面閑人已散去,偌大橋上就剩寒逸雲柳不及二人。
「寒大俠,江湖上還傳說著關于你的另外一個版本的事跡。」柳不及淡淡說起。
「江湖是非善善惡惡,柳姑娘一雙慧目,也省得不才多做解釋。」寒夜自己也感尷尬,那樣版本,連自己听著也是要失笑,完全不知所謂。
「寒大俠自重,你我二人才認識幾個時辰,不到這親近地步。」柳不及聲音里無悲無喜。
寒逸雲也不吃癟,「柳姑娘,不才平生臉厚,便是往r 身邊跟了十多女子,不才也未臉紅過,這番更該臉厚時刻,柳姑娘莫要突然假作惡言語。」
「哈,也不知道似寒大俠這般人物,如何混得只筆書生名號出來,那邊來了幾個人,看樣子是追殺小女子來頭,寒大俠作何見?」柳不及听得急促腳步聲起,轉身看去,六個人,腿腳輕快,不是庸手。
「柳姑娘且看不才退敵,萬望作壁,莫要援手,世人皆可小看只筆書生,不才卻不願被柳姑娘看輕。」寒逸雲揖禮過,迎向那六人。
柳不及心里慌亂,且看寒逸雲如何養退敵。
兩個半百老者,四個年輕人。六人見一個白衣公子從柳不及身邊走了迎來,扇形排開。
寒夜停在六人身前一丈處。「江風夜涼,六位雅興。」寒逸雲周抱一拳。
「原來是只筆書生寒大俠,向不聞寒大俠與魔頭柳不及有何交情,這番出頭?」青衫老者抱拳禮回。
「不才一介文弱書生,何能出頭?小子慣常知道,鬧市里好人多壞人少,偏僻處壞人多好人少。這祈天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去處。」寒逸雲神情自若,六人佩劍森然氣息只做不見。
「寒逸雲,你只對付得了無知女子,識相的快滾,否則小爺取了你x ng命!」青衫老者身側白裝青年當先發難,相貌雖俊,臉上嫉恨s 太濃,倒看著不入眼。
青衫老者跟其他三個一般白裝的年輕男人臉上皆帶惡毒輕視,便是這般百無一用的窮酸書生,卻混得偌大名頭!
青衫老者身邊白衫老者臉上不悅,這幾人嫉妒心太甚,寒逸雲混得偌大名頭豈是花架子,如此輕率結怨于人,實則不智!奈何局面依然如此,靜觀其變。
青衫老者似知白衫老者心里所想,也不降低聲音,「白兄,並無大事,一舉滅了只筆書生寒大俠和雙飛燕柳女俠,也大振了白家聲望,就算擔心後難,殺了毀尸滅跡也可。」
「寒逸雲的命,豈是爾等有眼無珠蠢輩可取。」寒逸雲從身後取下洞簫隨意握在手里,一股凜然氣勢無由聲起,扇形站住的六人不由得後退半步。
柳不及渡到寒逸雲身後,不知寒逸雲一介書生如何有此氣勢。
六人相顧失s ,只筆書生不是半點拳腳不會?
嫉恨俊面青年怒火頓起,臉上神s 越加不堪。竟然被這窮酸廢物給逼退半步!無法原諒!拔劍出手,騰身刺去!手下卻是不弱。
柳不及見男子手底不弱,便要閃到寒逸雲身前,寒逸雲後頸卻散發著逼人的篤定,柳不及訝然,猶豫了下,側跨一步,沒有動彈。
嫉恨俊面青年看著劍鋒堪堪刺入寒逸雲咽喉,寒逸雲嚇傻一般動不動,臉上獰笑。
柳不及看得皺眉,如此男子就算武功再強,也比不上寒逸雲一個腳趾頭,寒逸雲不是傻子,這般勢急也自篤定,到底何故?
柳不及閃身,一晃停在原地,若從未動過。
剛才男子劍鋒及膚之際,寒逸雲驚鴻一動頸側堪堪讓過,手中洞簫半瞥之間刺入對方胸口,一瞥未完便已抽出。……柳不及心海翻騰,寒逸雲架勢確實半點內力也無,難得,好副眼力好副狠勁!
嫉恨俊面青年手中長劍滑落,胸口sh 出一大束鮮血,急忙雙手捂著,血從指間涌出,男子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抬起頭看向寒逸雲,緩緩後倒去,眼神不甘,嘴角仍自嫉恨神s ,踫聲落地,腦袋一歪,依然氣絕。
寒逸雲不及閃避,胸前白衫染紅一片。「生必殺之心,當有必死之悟。」寒逸雲雲淡風輕看著五人,手中洞簫一端仍粘落著幾顆血珠。
三個青年驚恐一閃而過,怒火中燒,殺心激蕩。兩位老者眼角對視一眼,移步堵住三人,寒逸雲招式古怪!
「只筆書生寒逸雲,俠義名號震動江湖,出手卻是必殺,老朽一向高看,原來也是沽名釣譽之輩。」白衫老者聲s 俱厲瞪住寒逸雲,青衫老者嘴角微翹,老江湖還是老江湖。
「看你剛才氣息,以為不是一般江湖宵小,說出這話,不才也一般看不起你。」寒逸雲嘴角微微上翹,不屑笑容。
白衫老者面s 愧紅,「小子如何出言不遜!老朽道你沽名釣譽,你便惱羞成怒!」
柳不及上前一步站在寒逸雲身邊。
二個老者和三個青年俱後退一步。雙飛燕柳不及煞名,遠比寒逸雲虛名震懾人。
「照你說法,俠義之士都該引頸待割。虧你說的出口,你若夠膽,上前殺我,若膽怯,趕緊滾!莫在這里耽擱不才與柳姑娘臨風賞月。」寒逸雲神s 自若,如此敵對情形,寒逸雲臉上神s 遠比手中粘落血液的洞簫更讓五人膽顫,這窮酸書生有何倚仗篤定如斯,雙飛燕剛才竟然也自不動,渾然不將自己眾人放在眼里!若換了旁人,多半是虛張聲勢,而這二人名頭甚重,自己一眾人卻是不敢做虛張聲勢想。
「好好好。柳女俠,寒大俠,山水有相逢,多番恩賜我們白家鏢局定不會忘。」青衫老者抱拳當先轉身,三個青年氣憤不平,白衫老者喝聲,一起轉身。
寒逸雲看著五人轉身,心里驚慌無由,急忙跨步邁動,面對面擋在柳不及身前。
在寒逸雲開始跨步瞬間,兩位老者眼角視線交匯,立馬轉身扯動袖里機簧,二人胸前sh 出密麻麻一片仗半面積飛針,細如牛毛,速如流星!
赫然是暴雨梨花針!二人胸前各裝一幅!
柳不及心中正羞惱寒逸雲給點臉s 便要無禮親近,卻見二老者停住身形異象,知道不妙,y 待動時,暴雨梨花針如雨sh 來,避無可避!
恰好寒逸雲擋在了身前!
寒逸雲後背不知刺痛多少下,面s 溫和看住柳不及驚慌失措的臉,「柳姑娘,保重。」說完閉目軟到在柳不及肩頭。
二老者見寒逸雲舍身擋了暴雨梨花針,柳不及全然無事,也不耽擱,急忙回身搶先幾步飛奔而去,三個青年面面相覷,各自惱怒。這便是白家鏢局的長輩,臨難先逃,留下後輩拖住敵人!三人也不逃跑,扔下手中劍。
柳不及眼眶盈熱,將寒逸雲俯身放下,衣衫上血漬透著黑氣,有毒!站起身走動風柳步,「你們已見著長輩面目,自行離去罷。」
柳不及閃身而過,看也不看自己三人,輕飄飄聲音風里傳到耳中。
三人一時竟然淚流滿面,各自跪倒地上,卻不是為了柳不及饒自己x ng命。
這江湖是怎麼樣的江湖!別人毫不猶豫舍身救了同伴,而自己卻被同伴毫不猶豫拋下拖住對手!
自己為何學武,自立自強,行俠江湖!可是學了些本事,卻只會恃強凌弱,全不記得最初俠義夢想!
這暴雨梨花針一事,二位鏢頭未曾說起,原來打得便是舍了自己幾人x ng命趁機殺柳不及的主意。
學了武功又若何,行不得俠義,做不得心願所想,還不如白衣務農經商,也落得自在逍遙!
三人想著,抹干眼淚站起身。
柳不及已然面帶煞氣提著白衫老者飛奔而來,三人心頭震動,好快!知柳不及此時無暇顧到自己,自己留此反影響她救人,向另一方向走去。
三人看也不看被柳不及提在手里的白衫老者,白衫老者嘆口氣,面s 平靜,罷了罷了,吳雄被柳不及一劍破喉而死,自己也一招受擒,今r 死便死了,若得苟活,再不踏足江湖半步,再也無臉面可丟。
柳不及將白衫老者扔到寒逸雲跟前,「解藥。」聲音雖輕,所含怒火便是走遠的三人听著也要忍不住顫抖,三人腳下加快,但願寒逸雲不要枉死了才好,若不然,白家鏢局多半要被柳不及除名了。
白衫老者也不強作姿態,從懷里模出一個藥瓶扔給柳不及,「這是一時對穿腸的解藥。」
柳不及拿到手里,扶昏迷的寒逸雲坐起。手上運力,在寒逸雲胸前各處彈起手背。
寒逸雲背後飛針一一倒飛而出,其中不少sh 入白衫老者胸口。
白衫老者一副正該如此模樣,若無這份心智,柳不及早不知被仇家殺了多少次。
「一時對穿腸,一個時辰毒發無救。再問你一次,這是否解藥?」柳不及看著寒逸雲臉上淡淡的歡喜神情,心頭猛地驚痛,這個男子,原來自己也不知覺一眼歡喜。
白衫老者鄭重點頭。
柳不及倒出一個黑s 藥丸扔給老者,老者接住放到嘴里吃下。
「本姑娘現在將你擊昏,這,到底是否解藥?」柳不及再問了一次。
白衫老者再一次重重點頭。
柳不及劍鞘一擺,打在老者側頸,老者立馬萎到在地上。
喂寒逸雲吃了解藥,檢查寒逸雲後頸後腦是否還有飛針。
不一會兒,寒逸雲喉嚨動了動,睜開眼來。
柳不及眼眶一熱,一片朦朧,趕緊別過臉眨散淚花,再回過臉來,神情薄嗔。「寒大俠一向都是舍身擋在女子身前的?」
寒逸雲動了動手腳,要站起身來,柳不及扶了一把。「好像一向如此,不過這次跟往昔,也有不同。」寒逸雲看遮月山脈上,依然露出明月邊沿,微微笑了笑,看住柳不及。
柳不及也望向遮月山峰,神情溫和,與閨中感月女子一般。「寒大俠說說看,有何不同。」
「往昔是出于俠義。」寒逸雲收住笑容,也如柳不及一般神s 溫和,「這次是出于心意。」
柳不及听得心里微羞,面s 溫和神s 不變。「寒公子慣常對初次識得的女子這般說?對熟識女子又會是那一番說辭?」
寒逸雲不接話頭,心里歡喜,走向先前二人站住的橋欄邊。柳不及跟了過去。
「不才心頭歡喜,柳姑娘可看在眼里?」寒逸雲突然冒出這句話。
問得柳不及面上月s 里閃過紅暈,心里碎了聲。「寒大俠心頭歡喜,小女子如何得知。」
「柳姑娘,去年今r 此地,差不多時候,不才在這里當著天水雙月許下了豪言壯語。」寒逸雲不勝唏噓勝石,幸得自己信步渡到此處,緣分二字,不可揣測。
柳不及掩住嘴巴,輕笑兩聲,「小女子猜,寒大俠這般俠義心腸,豪言壯語多半是‘換大陸清平’或者‘掃盡世間惡人’之類,對也不對?」
寒逸雲微笑看了眼柳不及,看向遠處江水中微微晃動的明月。
「踏遍大陸風雨,訪得如意女子,醒夢笑眼相顧,生死濡血同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