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孕中和 第十二章 三堡主

作者 ︰ 胡羽天

()王開遠在焦急地等待消息,目光仍不時掃過大伙的船只和雜亂的碼頭,生恐關鍵時刻再生變故。才不過半個時辰,感覺卻度r 如年,突見岸上街道內人聲嘈雜,雞飛狗跳,心不由得「砰砰」亂跳,果然一行人沖了出來,當先一人魁梧無比,襯得坐騎似小毛驢一般,身著皂黑勁衣,虎背熊腰豹頭環眼,一邊呼喝驅趕路人,一邊鞭打胯下駿馬,身後塵土飛揚、路人側目。

王開遠大喜,舉起手中竹杖揮舞,高喊︰「三爺,這里!」,不由得眉開眼笑。那人听到,一鞭下去,駿馬悲鳴,向這里狂奔而來。臨近數丈,咧著大嘴叫道︰「他n in i的,老王,可叫我找到你們了!」,竟嫌馬慢,說著從馬上飛躍過來,坐騎猝不及防險些被大力坐跨,看清形勢,連忙遠遠逃開。三堡主鐵石幾個起落飛近,不等旁人搭板,又一縱身大鳥般向王開遠撲去。

但覺烏雲遮r ,鐵石已跳上船來,好在他尚知輕重,盡力化解,船仍是一沉,舷邊水花飛濺。他上來一把抓住王開遠肩膀,呵呵傻笑,目光環視,似在搜尋白雲依身影。忽然看清王開遠是受傷不能起身,豹眼圓睜喝道︰「你受傷了?誰干的?人在哪?」,又開始怒火中燒地搜尋敵人。

王開遠連忙道︰「見過三堡主,老朽腿腳不便,無法行禮,…….」鐵石不喜客套,打斷道︰「是誰干的?依依呢?」,王開遠指指身旁之船,尚未開言,鐵石已經一大步跨過船去,那船的金、銀劍兒早听到動靜,出艙相迎,剛行禮道︰「婢女……」,鐵石就大手一擺道︰「告訴依依,我要看看她」。二女不知如何解釋,王開遠連忙道︰「有請三堡主移駕過來,老朽有事呈報」,鐵石不耐道︰「說呀」,王開遠無計可施,只好歉然道︰「老朽無能,致使小姐為ji n人所乘……」。

鐵石不等听完,就沖著艙門喊道︰「依依,別怕,是你三叔叔,我進去看看你」,艙內的萍嫂忙勸阻︰「三爺稍等,小姐正在休息」,鐵石無奈,左右踱步、抓耳撓腮。忽听白雲依無力的聲音︰「誰呀?我誰也不見」。鐵石心道︰「什麼在睡覺,該不是有危險吧」,大手一揮,掀開艙門布簾,倒也不貿然沖進去,輕聲道︰「小伊伊,是三叔叔呀」。

但聞白雲依驚叫一聲「綠眼楮!我打死你…….」,鐵石輕哼了一聲後退兩步,萍嫂出來說了句︰「三堡主恕罪」,忙又把布簾放下,不及過多解釋,又回艙安撫小姐,白雲依猶在驚叫︰「我不怕你,你再出來,我還釘….釘你」,聲音顫抖,語氣顯然外強中干,萍嫂忙低聲哄勸︰「綠眼楮死了,被你釘死了,沒事了,再也不用怕了…….」。

鐵石圓睜雙眼,張著大嘴愣在那里。突然轉頭怒火中燒地瞪了王開遠一眼,一步又跨過船來說︰「老王,你說這到底怎麼回事?依依怎麼連我都打呀」。

王開遠果見鐵石左前臂釘著一枚銀針,他也不拔,仍是焦急惱怒地等自己回答。一時不好解釋,只好命船夫劃遠一些,他知鐵石不會水,遠一些不會驚擾小姐,鐵石即使再沖動也上不了岸。

鐵石早已按耐不住,連聲催促,見王開遠向小姐船指了指,這才安靜,雙眼布滿血絲,大拳頭捏得「 啪」做響。王開遠理了理思路,然後將如何一路游玩到苗域、夜游山林、偶遇鬼山、眾人逞強、詭異石碑、眾人皆敗、見自己和心意相投的林公子受傷昏倒,白小姐報仇心切,反而受傷受驚,大家撤退、求醫問診經過大致說了一遍。見那鐵石的情緒已平靜很多,皺著濃眉不說話。

鐵石突問︰「就沒人見過那鳥‘綠眼楮’?」,王開遠回道︰「就小姐真正見過,還受了驚嚇,大家也就再不敢提及」,「依依情緒如何了?」王開遠答︰「本已r 漸好轉,多r 未見發作。…….剛才是如何向三爺發針的?」鐵石撓撓頭︰「我怎知道!,依依一見我就怪叫,我見有寒光襲來,來不及躲,用左臂就這麼一擋」。這才想起臂上的銀針,一伸手就拔了下來,還晃了晃大腦袋說︰「這麻藥還真厲害,再挨個二、三針,我也抗不住」。原來他能如此淡定,麻藥不無作用。

王開遠听到這里,腦中靈光一閃,眼中放光說道︰「小姐雖然不說,但通過蛛絲馬跡來看,‘綠眼楮’有可能是個綠s 眼楮、身形偉岸如三爺般的男人」。鐵石信服王開遠的頭腦,也不細問,催促道︰「現在走吧,我倒要見識見識什麼‘綠眼楮’」,大是好奇和不服。

王開遠勸住,詳細一問才知,白雲堡收到他在湖南報的消息後,商定由自告奮勇的鐵石追趕小姐一行,再加上老練的王開遠,應該不會出什麼事。鐵石根據王開遠去時的信號一直追到平南鎮,卻突然看到新的信號,說「走水路回堡,來人速追」,這又追了回來。

鐵石怕水,不坐船,跟著信號走旱路猛追,到了湘潭。進城後去最出名的高升客棧打听,因措辭不當,店大欺客的小二以為是個痴漢,逞口舌之利打趣道︰「極美的白衣仙子要後巷的‘飄香樓’才多,讓他去那里找」,鐵石去了一看,竟是風月場所,勃然大怒,回去找店小二算賬,不想已經得信藏匿,怒火燎原無處宣泄,暴躁的他一拳就把石獅子的頭打碎了,要不是自持身份,定要燒了客棧,正鬧間,二管家趕到,這才不管不顧地趕來碼頭。

王開遠略一思索道︰「出事後,我已派人急報白堡主,請求接應,路途遙遠,堡主近r 仍難趕到。小姐的傷勢尤為重要,不如我們先在湘潭休整幾r 。等小姐心情平復後再詢問詳情,同時一邊療傷一邊等白堡主」,頓了頓「傷好後,如白堡主仍不到,我們就先行一步去抓‘綠眼楮’」。鐵石也無甚主意,說︰「听你老王的」,心中卻迫切希望快點見到「綠眼楮」。

小船這才駛回,鐵石和帶來的十余人與大家匯合,與眾少俠相見,寒暄半響。王開遠把暫居湘潭的想法一說,大家自是贊同。王開遠問管家和護衛,可有清淨雅致的客棧投宿,鐵石在旁插嘴道︰「去高升客棧,讓他們看看是否真有極美的白衣仙子」,一想白雲依此時的狀況卻也很是不妥,仙子之名未免勉強。

眾人莫名其妙,王開遠怕鐵石遷怒于高升客棧,忙道︰「那客棧人多眼雜,不如找家小客棧清淨自在,三堡主意下如何?」鐵石肯首。大家這才退船上岸,幾番周折終于找到一「庭香客棧」,重金包下,眾人俱奔波多r ,始放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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