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孕中和 第二十五章 女人心

作者 ︰ 胡羽天

()看著整個白雲堡都在默默地忙碌著,父親白松逍不時的外出訪友,就連母親也要經常去黃山鎮府打理生意,白雲依只恨自己無用。

各種各樣的名醫來了,看了,有的皺眉、有的驚奇、有的亂說、有的亂治,最終只能是搖頭,都走了。

慢慢的再也不見所謂名醫到來,她的心也在不斷下沉。

回堡後的第三天,她便叫金銀劍上黃山去請師父,她的第二母親。白夫人謹記儒家禮教,雖愛極女兒,言行卻有分寸,倒也使白雲依不敢放肆。而師父靜月,出自江湖大家,遭仇殺舉目無親,為情傷看破紅塵,心x ng率直愛憎如火,亦師亦姐,卻也十分投緣貼心,許多話倒是願意和她說。

可是兩劍回來告之,不巧師父又慣例出游。令她好不沮喪,險些哭了起來。

白雲依終r 無所事事,莫名地煩躁苦悶,夏r 的炎熱更是惱人地撩撥著她。

受傷後無法行動,初期,因為跟著大伙兒東奔西跑、怪事迭出,尚可忍受。回堡後,大家卻都忙碌于各自的職責,身邊靜悄悄的,能陪她解悶的就只有四劍和萍嫂了。

父母也是偶爾過來探視,卻也掩飾不住的心事重重,白雲依不想讓他們擔心,總是強顏歡笑。

每r 里只是躺在床上,眼望窗外胡思亂想,肆虐的蟬聲吵得她更加心神不寧,這r 復一r 的枯燥、孤獨、憂愁、煩悶暗自里讓她幾近瘋狂,她感覺自己很累,快撐不下去了,竟然有了生而何歡的輕生念頭。

好在萍嫂在她受傷後寸步不離,對她的每一個眼神、表情和舉止都了如指掌。怕她一個人真的憋壞了,總是想方設法講故事、說趣事哄她開心,但白雲依眼中偶爾閃過的痛苦和絕望,卻讓她大為恐懼。

一r ,萍嫂突然提議,既然不能行走,百無聊賴,不如練練武功,r 後既可防身又可助人。白雲依大喜,從此勤練暗器,萍嫂在旁幫忙。

白雲依自幼便如公主一般,加之師父的影響,極其討厭與臭男人近身纏斗,所以尤其喜好暗器。這一段時間的r r 勤練,內力、手法和勁道均略有進境,但是一味的在屋內模索和苦練未免枯燥。

有時練得煩悶了,便趟在床上暗自咒罵「綠眼楮」,都是他打傷了自己,害得她天天只能躺著,跟個廢物似的,一點快樂都沒有。

罵過之後,就回憶當夜交手時的點點滴滴,揣摩他人評判‘綠眼楮’的只言片語,希望能從中尋找出他的武功漏洞。

並且幻想自已練成神功,百般戲耍、折辱于他,心里大是歡快舒暢。

一r 里突發奇想,取過紙筆,畫一人像,怒目圓睜,呲牙咧嘴,雙眼點綠,正是死對頭「綠眼楮」,將畫像置于遠處,發針擊打,sh 眼楮、sh 印堂、sh 咽喉,頓覺心情大好、其樂無窮。是以練得更加起勁,慢慢的,sh 得越來越準,人像也越放越遠。

白雲依不自覺的,天天以罵綠眼楮、sh 綠眼楮、辱綠眼楮為樂,萍嫂在旁也是偷笑。轉眼間如此自得其樂地過了近一個月,每r 里,人像扎得跟個刺蝟一般,不知多少畫紙慘死于白雲依之手。

一r 夜間做一噩夢,夢見一高大男子愛慕自己,百般追求,糾纏于她,她拼命逃跑,偏生就是跑不動,被那男子追到近前,一把將她抱住。這才驚醒,但覺胸中小鹿亂撞,全身酸軟無力。一種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縈繞腦海心間,渾渾噩噩的發了一天呆。夢中的感覺是如此神奇、如此真實,讓她茶飯不思、心懷蕩漾、痴痴迷迷了一天。回憶夢中那男子竟似林信誼模樣,但卻長著一雙深幽的綠眼楮。

此等怪夢讓她迷茫困惑,意亂情迷,久久難忘。想再入夢境,看看到底何人,終不能如願。豈不知好夢由來最易醒,ch n夢早已了無痕。

那r 後,她經常望著「綠眼楮」的畫像發呆,半響才發出一針,卻從來都sh 不中眼楮。

一r 傍晚,萍嫂進來收拾畫像,看著畫得越來越帥的「綠眼楮」,面上卻是一針未中,臉龐外反而銀針密布,搞不懂小姐這又是練的哪門子神功。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白雲依不再sh 綠眼楮了。那驚天一眼、悲情一吼、那笨拙挨打的魁梧身軀、那簡陋淒涼的木屋,總是惱人地浮現眼前、徘徊心中。明知不該如此,卻偏偏管不住自己。

想說與母親听,卻又不敢,偏偏師父還不回來。

再後來,她又開始畫他,迷迷糊糊地,憑那瞬間模糊的記憶,卻再也不發針打他。畫完覺得不像就扔,扔完再畫。也不再罵他了,奇怪的是,反而覺得他其實很可憐,很想知道他的一切,猜測他的來歷、想象他的樣子、想听他說說那一聲嚎叫為什麼那麼孤獨、那麼悲傷。

白雲依每r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渾然忘了一切。

白松逍夫婦偶爾得見她之幽靜,只道是女兒適應了這般生活,幾次詢問,白雲依總是閃爍其詞,夫婦倆唯恐加深她的憂愁,只好益發加緊出征的準備工作。

金、銀劍兒見小姐不再亂發脾氣,也很是莫名其妙。

白雲依的古怪行為只不避諱萍嫂。

看著白雲依每r 里,目光迷離恍惚、忽喜忽悲、來外人時急忙將‘綠眼楮’的畫像藏起來的樣子,萍嫂眼神怪異復雜,幾次y 言又止,她知道,這不是她應該說的話。

忽有一r ,王開遠命人來稟報,說是林信誼不辭辛苦,前來白雲堡看望于她。白雲依大驚,竟然左右為難,知道躲不過去,這才更衣整妝,由二劍抬著去了客廳。

白松逍端坐主位,王開遠下首相陪。但見林信誼多r 不見,風采依舊,更多了幾分沉穩。身旁上首位坐一老道,墨綠道袍,飄逸出塵,慈眉善目,和藹地看著她。

白雲依避開林信誼目光,不知想著什麼,臉上一紅。林信誼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老道看見二人如此表情,呵呵歡笑。白松逍也面帶微笑、目放異彩,對這林信誼想來也是十分滿意。

席間听雙方交談,白雲依這才得知,這老道人是林信誼師伯,華山掌門的師兄,道號千善,果然是萬般皆好。

賓主雙方仰慕已久,客套萬分,千善真人進而感謝王開遠,鬼山之行對眾晚輩和林信誼的照顧提攜,白松逍、王開遠連忙謙遜。

後又說到此行苗域的奇人異事,王開遠不失時機地巧妙點出,苗人或將危害中原武林,林信誼也在一旁暗暗幫腔,最終千善真人承諾,如若苗人肆意妄為,他華山派絕不會坐視不理。

再後來,慢慢說到林信誼和白雲依身上,雙方自是大加贊賞。白雲依越听越不對,羞紅了臉,鼓足勇氣向千善告罪,說是要回房用藥,四人只當她女孩兒家害羞,均笑呵呵地請她自便,林信誼只能戀戀不舍地眼望伊人離去。

白雲依這才逃回屋來,卻是躺在床上發呆,忽的鑽入被中,嚶嚶啼哭。萍嫂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勸慰,問她為何不開心,可有人欺負?白雲依不答,最終只說了一句︰「我在生我自己的氣」,萍嫂似乎明白了什麼,坐在她身邊,望著被中的身影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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