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花見他氣宇軒昂地大步走來,足下卻無絲毫聲響,知道此人必定是個輕功高手,能接替行安出戰,多有勝算,何況還有南岳門門主的指點,自己要想取勝必須全力以赴。
施星拔出拂塵,行禮道︰「貧道見姑娘身手,不免技癢,斗膽向姑娘討教幾招」。
狼毒花笑道︰「道師客氣,我就獻丑了」,說完飄身退後一丈。
施星胸有成竹,卻不追趕,悠閑地站在那里。
狼毒花一招「投石問路」,那鐵石子又不緊不慢地飛向施星。
施星悠然地看著那石子,仍未出手,說道︰「好力道」,就在石子距離自己三尺處,拂塵上翻,拂塵頭打在石上,「啪」的將鐵石子打落于身前。
狼毒花又打出一枚小小銅鈸,呼嘯、旋轉著打來,施星仍是眼盯暗器,忽的竟然迎上一步,眾人不解,難道他嫌暗器飛得太慢嗎?!
這時那銅鈸突然快速繞向他身後,正是方才所站之處。眾人這才明白,施星早已看出此暗器是變向傷人,提前躲開,拂塵一點,也將銅鈸打落身旁。
狼毒花收了笑容,贊道︰「好眼力」,伸手入簍。又打出三枚銅錢,上中下打來,果然一次三發,施星無暇一一破解了,也不理它們如何變幻,只要近得身來便一一打落。
狼毒花見他輕松應對,將暗器擊落于身畔,顯然游刃有余。這回卻是快速連發,將竹簍立于地上,雙手連掏連發,形形s s 的暗器滿天花雨般打向施星。
這一來,施星單手便應付不過來了,左手拂塵,右手一探,拔出寶劍,守得銅牆鐵壁。有的劍擊、有的拂塵卷繞,仍是盡量將暗器打落于身畔。
狼毒花見狀依然無懼,暗器數量少了下來,但種類更多更怪,一下打出兩枚那黑陀螺。
施星見兩黑陀螺轉了過來,知道厲害,輕嘯一聲,拂塵舞動如花護住身形,長劍起處,人劍合一飛刺過來。
狼毒花雖有提防,仍是震驚于他的氣勢和速度,急忙左手抄起竹簍,邊逃邊發暗器。
可那施星輕功不弱于她,拂塵又是對付暗器的利刃,三尺青鋒施展「碧羅劍法」點點寒星緊追她的身影。
兩人均是快若閃電、輾轉騰挪,仿佛蒼鷹追逐白鴿,看得眾人眼花繚亂、大為贊嘆、大呼過癮。
狼毒花見局勢不妙,強運功力,施展「鬼狼刺」,又拉開一段距離,這才有余力發sh 暗器,阻敵追襲。
可是施星也藏有後招,見她一飛刀打來,看得分明,右劍一粘一揚,飛刀便快速打回,速度竟然尤勝來勢。
柳崇義此刻方才面露微笑,知道已穩c o勝券。
狼毒花這才大驚,不想他竟然也是暗器高手,一直深藏不露,這時突然發難,間不容發之際,仗著身子婀娜柔軟,勉強險險躲過,卻將衣衫劃破,不禁又驚又羞,慌了起來,不敢再發暗器,只是一味地奔跑。
狼心蘭見狀,高聲叫道︰「暫且停手,不許如此欺負女孩子!」,眾人突然听聞如此字正腔圓的漢語女聲,皆是一愣。
施星听她話中含義,也不覺停了下來。
狼心蘭走到狼毒花身邊,查看她肩頭衣衫,拿出針線,雙手飛揚,快速地幫她縫補起來。
狼毒花平時與她甚少交談,心下很是不服于她,此時卻是大是感激,連聲道︰「謝謝心蘭姐」。
狼心蘭一邊縫一邊低聲用苗語說︰「騙他上梅花樁,用‘木中刺’,不要死人」。
狼毒花一震,她怎知自己的「木中刺」?!驚詫中強抑喜s ,還是「嗯」了一聲。
轉眼間,衣衫破損處縫補完畢,狼心蘭又向觀戰眾人喊道︰「可有人被暗器誤傷的?」。
眾人中有幾人連忙答應,狼心蘭走過去查看,狼天野幾個大步也過去保護,個別居心叵測的一見他鐵塔般、頭戴面具、凶神惡煞地走了過來,也連忙躲開,不敢再起歹心。
狼毒花心領神會,對施星道︰「這里會傷及無辜,我們去那邊梅花樁上斗斗吧」。
施星深沉一笑道︰「左右隨你」。
跟著她向一旁的梅花樁走去,眾人也向那邊移動,台階上的柳崇義、狼長祭等人自持身份不方便過去,只好遠遠觀看。
狼毒花走到梅花樁前,用手模了模樁頭,微微晃動一下,見很是牢固,回頭一笑,也不轉身,窈窕身影「嗖」拔起在空中,恍如仙女般緩緩落下,輕巧地落在梅花樁上,煞是好看。
施星也不作勢,一步就向丈外的一根木樁邁去,一步如何能跨過一丈,但他就是做到了,依舊是那麼從容悠閑。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倒是狼毒花贊道︰「好內力、好輕功!」,知他僅用一腳之力,便能躍出如此之遠,更為難得的是,全憑渾厚悠長的內力,鼓動身法盈久不衰,並將儀態做得如此不著痕跡、瀟灑自如。
狼毒花待施星站定,默記梅花樁位置,樁上因為落腳點單一,更有利于暗器攻擊,她鎮定心神,從簍中抓出「子母金輪」,施展手法向施星打去。
但見施星反手將拂塵插于背後,劍交左手,緊盯「子母金輪」,待它近身,寶劍豎起拍去,劍輪相接,金輪突的碎開,化作五枚小輪,依舊向施星飛去,施星早有準備,長劍一式「梅花三弄」,疾快j ng準地擊落三枚,仍有兩枚穿過劍幕襲向胸前,施星右手兩探,竟然將兩枚小輪盡數接住。
要知暗器躲閃容易,抓住卻難,不僅眼力、手力要夠,而且要熟悉暗器。金輪四周鋒利,施星僅用兩指就鉗住一枚,更難得的是還要扣住第二枚。
狼毒花心中暗驚,表面卻不動聲s ,欺他雙手已滿,又雙腿一夾竹簍,雙手又連發多枚,各有間距直線向施星打去,非逼得他騰身閃避不可。
施星卻沒有躍起躲閃之意,寶劍舞起劍花,迎向暗器,「叮鐺」數聲震飛幾枚,清喝一聲,右手一圈一揚,將一枚小金輪打了回來,竟是一路撞飛剩余的兩枚暗器,勁力不衰向狼毒花打來。
狼毒花見來勢便知不可硬接,顧不上收回金輪,雙足一點,躍向身旁木樁,不給施星喘息機會,又打出兩枚暗器,足下也不停留,再次躍向另一根梅花樁,空中又打出一枚。如此這般邊走邊打,漸漸到了施星側面,梅花樁上他的寶劍無法進攻,只能格擋,全靠右手抓住暗器打回反擊。
施星見她暗器層出不窮,自己打出的暗器雖然力大速快,卻總能被她躲過。對敵構不成威脅,如何能取勝,當下躍起身來,迂回向她追去。
兩人便在梅花樁上飛騰跳躍,點點寒星在兩人之間時而撞擊時而尖叫掠過。
施星本來武功較狼毒花為高,在梅花樁上不免束手束腳,此消彼長卻戰個旗鼓相當。但他心中自有主張,狼毒花暗器雖多,畢竟有數,終有用光之時,並且自己內力遠較她深厚,時間一久定可勝她。
正默查形勢間,腳下落足于一梅花樁上,突感足底微微刺痛,心中納悶,難道沒留神踩到什麼暗器上了?
這時狼毒花卻也站穩,不再發出暗器,出口問道︰「你這暗器手法可是南岳門的?」。
施星見她停手相問,也不好繼續追擊,站穩說道︰「姑娘好眼力,貧道這接暗器手法卻是師出別門」。
狼毒花又問︰「可是唐門?」。
施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