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頭見他那囧狀忍不住笑了幾聲,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了大半,柔聲道︰「你真是人類?那你怎麼又被困在木頭里的呢?」
「哦!那個啊!」小孩蹲在地上揚起頭看著老頭,眼楮轉了轉道︰「我只記得被一條大蛇吞下肚子了,怎麼困在木頭里?我也不知道啊!真的!」
「哦!」老頭終于放下了手上的船槳,這湖里蛟龍不少,漁民被它吞食也不稀奇,這才基本信了小孩所言。
「那你家住哪里啊?」老婦人不知何時已經醒轉,坐在船頭柔聲問道。
小孩聞言一回頭,正好迎上老婦人慈愛的目光,更加不好意思起來身體蹲得更低。
「呵呵!小孩子赤身很正常啊,不用害羞的,過來和我說說話吧。」老婦人笑道。
「不。」小孩垂著頭低聲道。「呵呵!這家伙臉皮還真薄。」老頭笑著月兌下自己的上衣來扔給小孩。
衣服並不合身,不過有了這破衣遮體顏湘的神s 馬上便自然起來,他環顧四周片刻後慢慢的走向船頭向老婦人問道︰「老婆婆!這是什麼地方?」
「我姓孫,你可以叫我孫婆婆,這里是天湖。」老婦人答道。「湖?」顏湘又向周圍打量著,漆黑的小臉慢慢難看起來,又細聲問道︰「這湖有多大?」
「呵呵!多大?這我可不知道,反正大到沒邊。」孫婆婆笑道。
「那這水很深嗎?」顏湘的神情有些畏懼。
「這處水深也就五六丈的樣子,怎麼了?」孫婆婆看著正發愁的顏湘問道。
「婆婆!我,我怕水。」顏湘下意識的往船身中部移了幾步。
「怕水?呵呵!這家伙還真膽小,我們剛才還是從水里撈起你的呢。」老頭聞言大笑了起來。
這句話在漁港居民听來確實是個笑話,他們從小風里來浪里去,怕水的人還真沒見到過。「還笑?小孩子怕水很膽小嗎?」孫婆婆狠瞪了老頭一眼,隨後向顏湘柔聲道︰「你家住哪里?如果現在沒什麼地方去,不如先跟我們回家,待我們打听到你家的住址後再送你回去好不?」
這湖水一望無際,顏湘只得順從的點了點頭,哪還有什麼主意。程前夫婦也是被這事一岔,尋死的事也忘了。
小船剛回程不久湖面便刮起了大風,還好漁港正在順風的一方,這回程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回到漁港已是正午時分,漁港處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湖泊,西南面一條大河宛若懸河一般直落內湖,四周除了那大河全是陡峭的崖壁,只有一處石階蜿蜒向上,想必那就是入口。
碼頭建得很大但是上面根本沒見有人影,只有一些殘舊的小船泊在旁邊。顏湘緊跟在老年夫婦身後,邊走邊四下打量。
「我們這個地方叫天湖門港口,看到我們進來時那個隘口了嗎?像不像一道大門?」老頭邊走邊向顏湘介紹道。
顏湘扭頭看了看剛進內湖處已經有些模糊的山崖,那崖高何止千丈,真的就像一道大門一樣,門外此時正波浪滔天,門內湖面卻平靜如鏡。
「爺爺,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沒見有人啊。」顏湘奇怪的問道。
「唉!百多年前倒是繁榮得很,現在這碼頭荒廢嘍!」老頭嘆了口氣,又指著那路石階道︰「沿這石階上去就到家了。」
顏湘順手向上看去,這石鋪的台階一路向上,兩邊是刀削般的陡峭山崖,數十步一個休息平台,估計總長有兩百丈左右長短的樣子。
「這休息台兩邊深深的池子是做什麼用的啊,裝水的嗎?」顏湘登上第一個平台,指著兩邊巨大的石坑問道。
老頭臉s 瞬間一暗,道︰「這個可不是裝水的,這是防湖妖的裝置。唉!要不是那湖妖做祟,這碼頭也不至于荒廢,漁民的r 子也不會這麼難過了。」
「湖妖?」顏湘看著老頭那陡然悲傷的神情,心里雖然疑惑卻不便追問。
台階雖不陡峭但卻很長,一柱香的功夫老年夫婦和顏湘才走到頂上。台階的頂端是一個碩大的廣場,廣場後面小樓聳立民居密布,周圍的山勢也是陡峭險峻。
老頭領著顏湘向廣場的一端緩步走去,那里是大山下方的一個小山丘,幾十座簡陋的茅屋散亂的坐落在上面。
看著周圍民居升起的寥寥炊煙顏湘不禁吞了幾口口水,自從被困龍月復一年多來還從沒吃過東西。
「怎麼?餓了吧,別急,我們很快就到家了,等下婆婆給你做魚湯喝。」孫婆婆看著他關切的道。
顏湘點了點頭,回來的途中他已經把境況簡略的和老年夫婦說過了,對于他記憶中的地址兩個老人卻從來都沒听說過。
現在也只能暫時依靠兩個老人找個棲身之所了。周圍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時不時有人和他們擦肩而過,不過幾乎每個人看著顏湘奇特的模樣都面露驚駭之s 。
老頭的房子坐落在山丘的中部,推開簡易的柴門,孫婆婆笑道︰「來來來,湘兒,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呵呵!這周圍地勢復雜可不要亂跑哦。」老頭也是面帶笑容,這幾十年來夫婦兩人相依度r ,生活過得索然無味,今天憑空撿個孩子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心里不興奮才怪呢。
這院子頗大,足有二十幾丈見方,中間一個石桌,石桌周圍還有五六個石凳。房子也是石頭搭建的兩間茅屋,非常簡陋,好在顏湘自幼清貧也見而不怪。
孫婆婆剛進家門便收拾東西做飯去了,老頭在破舊的衣櫃里翻出兩件衣服來給顏湘穿上,再領著他大略的介紹了一下房屋的布置。
顏湘心不在焉的陪著老頭出出進進的轉了一圈後回到屋里坐下,看著身上略顯寬大的衣服不由心ch o起伏︰「分開這麼久也不知道父親是否安全,如果要找他又從何下手呢?自己和這兩位老人說過幾個父親和玉容阿姨常提起的地址,但他們完全沒有听說過,想必是距離太遠的緣故了...」
正思忖間,孫婆婆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來來來,餓壞了吧,快過來吃飯。」
顏湘听得召喚也不懂得客氣禮數,馬上便伏在那張簡易的木桌上狼吞虎咽起來。
老頭和孫婆婆坐在一旁定定的看著他,這頓飯本來就很簡單,量也不多,平時只夠兩個老人勉強敷衍一頓。這下顏湘只顧填肚吃的甚快,不大一會便風卷殘雲一般掃了個干干淨淨。兩個老人清早出去尋死,現在也是饑腸轆轆,見桌上飯菜一掃而光兩人不由對視苦笑,心下欣喜之余卻不由暗暗發愁,依現在貧困的狀況又怎麼養得起這個孩子呢。
「婆婆!你們怎麼不吃啊?」顏湘站起身抹了抹嘴迎著兩位老人慈祥的目光道。
「呵呵!在你剛才坐在那發呆時我們就已經在廚房吃過了。」老頭強忍著饑餓笑道。「是嗎?」顏湘看著面前空空的飯碗搔了搔頭,心下飄過一種不安的感覺。
「嘖嘖!這穿戴整齊好看多了啊。」孫婆婆贊道。這稱贊純屬愛屋及烏,就憑顏湘現在這黑不溜秋的模樣離好看那還不知有多遠。
「砰砰砰!」就在這當口,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老頭眉毛皺了皺,自己從不和別人來往,這下敲門的又是誰呢,無論是誰這來的顯然不怎麼受歡迎。
「誰啊?」他煩躁的高叫道。
「我!村長劉坤。」來人在門外高聲應道。
「滾!什麼狗屁村長的老夫不認識。」聞言老頭臉s 霎時一沉,在屋里喝罵著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