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回到家里的時候,第一滴雨親吻了大地。
「今年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呢。」
坐在房間里書桌前的月桐,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手中則不斷地轉著一支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月桐大人想听听我的故事嗎?」
坐在月桐身後看著月桐的女孩,似乎感覺到了月桐的無聊,突然說起話來。
「恩。」
月桐將椅子扭了過來,抱著椅子的背板,看著女孩。
女孩則開始細心地說起自己的故事來,很細心,似乎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月桐也听得很認真,因為他還從未听過如此詳細的妖怪的故事。在組里每天調笑的,也都是很籠統。
女孩在很久以前是一只雛鳥,不小心從巢里掉了下來,被一個人撿到,放了回去。但是她的父母討厭她身上沾上的人類的味道,就把她和兄弟姐妹們一同拋棄了。兄弟姐妹們一個接一個的在她面前死去,最終只剩下了她自己。非常悲傷地她,最後變成了鬼。
但是,那個人的出現改變了她。他誤以為女孩是只野狗,便每天過來喂食。因為他帶來的人類的味道,女孩想起了將她撿起那個人的溫暖。她想要活下去了。
村子沉到水底去,女孩能夠安靜的長眠,也都是托了那個人的福。
不知何時,月桐屋子的縫隙中露出了很多紅s 的眼楮,看著屋內。當女孩講完自己的故事,一陣無聊的聲浪從屋外涌出。
屋外的雨,也漸漸地停了下來。
「好感動。」
唔嘰和御也早已趴到了月桐的肩膀上,唔嘰倒是早睡著了,御則不知怎麼了,抹起了眼淚。
御似乎發覺了月桐的視線,紅著臉大聲嚷嚷起來。
「我說的是那個動漫的劇情,不是這個!!」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月桐將御從肩膀上拿了下來,也將唔嘰從肩膀上拿了下來,遞給了御,讓她送唔嘰去睡覺。
每天來參拜唔嘰的人很多,自從建組以來,月桐已經很少看見唔嘰像往常一樣活潑了。每次見到她,不是在忙,就是在睡覺。只有在很少的休息時間里,月桐才會陪陪唔嘰。
運用自己的妖力去給別人帶來快樂與幸福,對唔嘰來說,也是一個愉快的事情吧。雖然在唔嘰看了,這並沒有陪著月桐快樂。
「明天。」
妖怪們的氣息都在月桐的房間中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兩股淡淡的妖氣。
一股中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一股則是平淡無奇。
「明天一定幫你找到他。」
月桐感覺得到,女孩身上的妖氣越來越弱,不知從何處流失著。開始的時候月桐以為是自己的不小心,可手中一直握著那把刀的月桐,卻清楚的知道,那不是自己,而是女孩的妖力,在自己流失。
「嗯。」
愣了一下,女孩似乎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
漸漸地,夜靜了下來,坐在窗台上的月桐也忘了下去睡覺,而是就那麼坐著,睡著了。當深夜的一股涼風吹過,月桐醒了過來。
女孩也早已睡著了。坐在屋子的一角,蜷縮在一起,打著很可愛的鼾聲。手中還抱著那貼了標簽的瓶子,月桐伸手試著將瓶子拿出來,卻發現,女孩抱的很緊。
看著女孩的睡相,月桐突然覺得,十多年前,似乎有一個小女孩,也是這麼坐在自己的面前,這麼蜷縮在屋子的一角,打著這麼可愛的鼾聲。
「我我可不能喜歡上你啊。」
月桐的手下意識地模在了女孩的頭上,來回晃動了一下,很溺愛。
另一天的開始,是在鬧鐘聲中度過的。
女孩似乎睡得很好,鬧鐘聲剛剛響起的時候,她便醒來了。醒來的女孩,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在了月桐的床上,而月桐,則坐在床邊,頭用手墊著趴在自己的身上,靜靜地睡著。
而月桐,則這麼睡了好久。
「月桐大人,很善良,很可愛呢。」
女孩不忍打擾月桐睡覺,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月桐。
又不知過了多久,月桐才漸漸地醒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楮。
「早就醒了麼?」
意識稍微清醒了些的月桐,有些尷尬的問。
女孩搖了搖頭,用著很柔的聲音說自己也是剛剛醒過來。月桐也沒有去在意女孩為什麼j ng神上那麼好,自己的尷尬,總會讓人忽略掉一些東西。
女孩和往常一樣,伴隨著月桐走向學校。似乎因為剛下過雨,連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早晨,總是生機勃勃。
「月桐!拿去。」
課間,正在發呆的月桐面前,突然多了一張紙條。
「嗯?」
「上次問我的谷尾奇先生的住址。」
月桐接過紙條,看了看,疊起來放進了口袋。雖然說起來很慢,但這都是在一秒內完成的。
「謝謝了,宗秀。」
看到月桐接過紙條,旁邊的女孩也顯示出了絲絲興奮。
天s 漸暗,夕陽已經西下,本應是封魔之時,今天卻沒有太多的妖怪出現。
鄉鎮見那唯一的一條河上也泛出了點點金鱗,河之上,是一架長長地石橋。
月桐本想用躍遷將女孩帶到那個男人面前,可女孩認為那樣太沒誠意,便說什麼也要自己跑過去。
兩個村子之間,有著很長一段路。
電線桿在不斷地向兩人身後跑,一個過去,另一個接踵而至,似乎沒有盡頭。
「有那個人的氣味,很近了。」
女孩沒有了往r 的平靜,反而顯得有些焦急,語氣中多了一絲絲的渴望。就算是大口的喘著氣,也不願意停下一分一秒去休息。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男人的胳膊上夾著一個公文包,拿著一件月兌下來的西裝。在夕陽的映襯下,身上似乎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看到了男人,女孩越發的興奮起來,本來落後月桐兩步,也超了過去。
看著女孩追上了男人,月桐停了下來,大大的吸了兩口氣,將呼吸調整了過來。
女孩在男人身邊很興奮地說著什麼,多年後的重逢,似乎讓她有無盡的話語想要對男人說。可男人卻像剛出現一樣,平靜的走著,似乎面前沒有女孩。
‘為什麼’
看著女孩想遠去的男人招手告別的樣子,月桐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扎了一樣。
‘為什麼你看不見!?!’
‘她那麼地那麼地想要見你!’
‘為什麼你看不見’
月桐的身影,在夕陽的照sh 下,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