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養精蓄銳的第十四師團迅速東進,兵鋒直抵隴海線上的重點據點——羅王車站。昨晚剛退至此地的**一槍未放便紛紛轉進,將此要點拱手讓給了土肥原。
從羅王車站北上陳留口,總共不過二十余里,可以說勝利在望。土肥原得意地說︰「讓各部不要停留,立即北上,河村董少將還在貫台等著我們呢!」
第十四師團參謀長佐野忠義大佐忙道︰「哈依!師團長閣下,是否可以派出一部繼續向西攻擊?」
根據情報,向西很有可能遭遇胡宗南的第一軍,他們正從陝西方向急速趕來。這可是一支勁旅,如果只派出一部無疑非常危險。
土肥原疑惑地說︰「納尼?」但他隨即恍然大悟,笑道︰「喲西!佐野君,你是想嚇唬一下那位帝國的養馬官閣下嗎?」
委員長當年在東瀛求學,攻讀陸軍士官學校失敗後,曾在日軍服役過一段時間,據說具體工作就是照料馬匹,跟齊天大聖算是同行。土肥原是干情報工作出身的,類似的花邊趣聞自然非常清楚,所以經常拿委員長開涮。
佐野忠義大佐大笑道︰「是的,閣下。而且我認為這樣可以迷惑支那的統帥部,讓他們一時無法模清我軍的意圖。」
土肥原點點頭,說︰「喲西!佐野君,就按你說的辦!」
于是一支由裝甲車、卡車和部分騎兵組成的偵察部隊繼續西進,他們如入無人之境。一直推進到了興隆集,此地距開封市僅二十公里。這一舉動讓**各部大為震驚,就連遠在開封的第一戰區長官部也感到惶恐不安。
第十四主力則繼續北上,向曲興集撲去。剛剛轉進至此的**46師和106師再次轉進如風,讓乘坐卡車的日軍望塵莫及。從曲興集到陳留口只有十余里的路程。土肥原沒想到過程這麼順利,大喜之下,忙令一部迅速向渡口撲去!
與此同時,另有一個聯隊的日軍向曲興集以東的三義集進犯。剛剛從北線趕來增援的**商震部142師的一支騎兵部隊也迅速逃走。從三義集可以繞到蘭封城的北面抵達另一個重要渡口——蘭封口。這個渡口離貫台村不遠,可以做為陳留口的補充。
從21號開始,不過一兩天的時間。西線**六個師的精銳部隊就被第十四師團沖得七零八落。喪失了戰爭的主動權,也讓鄭胡子指望友軍幫忙拖住敵軍的想法落了空。眼下能救97軍的只有他們自己了,如果再讓第十四師團獲得黃河北岸的補給,後果不堪設想!
黃河北岸。剛剛休整完畢的第97軍主力正在迅速向貫台村進發。周參謀長守在路邊上親自協調各部。不時催促著讓他們加快速度。
戰士們連續好幾天強行軍。昨天又打了一天一夜的仗,早已疲憊不堪,這個時候都是咬著牙硬撐著。很多體力差的戰士跑著跑著就突然倒地不起。
野戰醫院的李慕景副院長匆匆趕到指揮部,直接找到鄭胡子說︰「軍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已經有二十七名戰士在行軍途中猝死!」
因為連續熬夜,鄭衛國雙眼紅腫,滿臉的胡子就像雜草一樣堆在臉上。他聲音沙啞地說︰「慕景,我現在也沒有辦法,不拼命的話死的人會更多!」
李慕景急得滿臉通紅,說︰「可是軍座,很多士兵就算到了前線也沒有戰斗力,只會白白犧牲!我建議留下一批人就地休整,然後充做預備隊。」
熊處長搖頭說︰「你的想法雖好,卻難以實現。現在大家都很疲勞,都在咬牙堅持,你讓誰撤下來休整?」
李慕景忙道︰「處座,卑職可以帶一部分醫療人員設立一個檢查站,將身體明顯出了問題的士兵截留下來。」並且強調說︰「如果我們不這樣做,他們很快會累死!」
97軍跟其他**相比還算好的,至少沒有克扣過戰士們的口糧,只是很多新加入的士兵沒有經受過這樣殘酷的磨練,很難撐得下來。
鄭衛國想了一下,說︰「這樣的士兵大概佔多少比例?」
李慕景說︰「十個里面至少有一個!」
十分之一的非戰斗減員是鄭衛國所不能承受的,他忙說︰「好,你馬上去執行。熊處長你也去,這些士兵不能放羊,先做休整,只要能動的等一下還是派到前線去!」
熊處長和李副院長忙道︰「是,軍座!」兩人匆匆離去,在隊伍的最前面設了一道卡子,並由李慕景親自把關,凡是看到體力明顯透支的士兵就強行留下來休整。熊處長則將他們重新整編成連隊。
當然,由于時間緊張,還是有不少士兵沒能提前截留下來,以至于倒在了行軍的途中。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打仗總得有人犧牲!
跟97軍相比,日軍士兵的體能明顯要高出一大截。他們也是急行軍一整天,又打了一夜的仗,可在突圍時還能保持全速前進。
河村董率領殘部一路急行,很快到了封丘縣城東南方向的曹崗鄉,過了這里再往前就是貫台村所在的李莊鄉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青田參謀臉色大變,忙道︰「旅團長閣下,肯定是支那騎兵追來了,听聲音至少有一個騎兵聯隊!」
河村董少將又驚又怒,忙對源田少佐說︰「源田君,你的率部馬上趕往貫台村!」說著又指揮第四大隊殘部就地防守。
源田少佐忙道︰「哈依!」然後迅速指揮第三大隊的士兵向前推進。
噠噠噠……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沖在最前面的日軍搜索部隊像割麥子一樣一排排倒在地上。
源田少佐歇斯底里地喊道︰「傳令下去。打完這一戰自由活動一周,壓幾給給!」自由活動就是讓日軍隨意在佔領區燒殺婬掠,而不受約束。
日軍士兵們聞言大喜,狂叫道︰「板載!」並且瘋狂地向前沖去。
守在前面的正是趙雲祥旅長親自率領的33旅第六營和部分旅屬炮兵。六營雖然一直沒有參戰,但也是奔波勞累了好幾天,加上隊伍里面新兵最多,裝備最差,戰斗力要比其他營弱上不少。趙旅長感到很不放心,所以親自趕來指揮。
「打!」隨著趙旅長的一聲令下,六營的輕重機槍一齊開火。密集的彈雨迅速掃倒了一大片日軍。
進攻的日軍第三大隊也不甘示弱。他們一邊還擊,一邊迅速向六營的陣地逼近。日軍士兵的槍法極好,就連行進中射擊也不例外,很快就給戰士們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很多連隊傷亡慘重。還沒等日軍沖上來。防線就已經搖搖欲墜。
一名連長嚇壞了。掉到就要逃走。呯!趙旅長二話不說,抬手一槍將他摞倒在地,嘴里怒喝道︰「弟兄們。為國盡忠的時候到了。誰他娘的敢逃,這就是下場!」
靠著這種鐵腕手段總算穩定了軍心,可整體局勢仍舊不容樂觀。在日軍的猛攻之下,六營無力還擊,已經完全處于被動挨打的境地。很多新兵已經嚇得不知所措,只知道胡亂開火。
噗、噗、噗,一進入兩百米的範圍內,日軍開始用擲彈筒猛烈地轟擊六營。一發發榴彈像長了眼楮一樣飛向了六營的戰壕,炸死炸傷不少戰士。
擲彈筒使用專用榴彈可以打到五六百米,但精度就不敢恭維了,威力最大的時候還是在兩百米以內。趙旅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在兩百米以外就下令開火的,沒想到日軍還是迅速沖了進來。
趙旅長怒了,親自操起一挺輕機槍向日軍瘋狂射。噗,一發榴彈正好落在趙雲祥旅長的身邊,轟的一聲巨響就將他掀翻在地。
六營長慌忙跑了過來,說︰「旅座,旅座,您怎麼樣?」
趙旅長咬著牙坐了起來,說︰「我沒事!你接著指揮,不用管我!」
六營長一看,只見趙旅長腿上已經染紅了一大片,驚呼道︰「旅座,您受傷了!」說著張嘴就要喊衛生員。
趙旅長忙道︰「別他娘的叫喊,免得讓弟兄們心慌!」
六營長沒有辦法只得取來一個急救包給他包上,大概是因為慌亂,手嚇得直哆嗦,連續扎了幾次都沒扎上。
趙旅長嫌他麻煩,自己硬撐著包扎好,額頭上很快冷汗連連。他強撐著站了起來,吼道︰「弟兄們,別他娘的當慫包軟蛋,把小鬼子都給老子趕回去!」
戰士們見旅長沒事,心中大定,迅速展開了反擊。跟日軍一樣,六營也裝備了不少擲彈筒,他們的射擊技術是糙了點兒,但一百米以內還是能保持較高的精度。再加上還有槍榴彈和飛雷炮相助,讓猝不及防的日軍吃了大虧。
轟、轟、轟,六營的迫擊炮排也迅速還擊。跟擲彈筒相比,迫擊炮的威力無疑更大,射程和精度也要高出一大截,唯一的遺憾就是營屬迫擊炮數量太少,無法完全壓制日軍。
日軍第三大隊拼死進攻,六營死戰不退,戰斗很快進入了白熱化……
在趙雲祥率六營與敵血戰的同時,段雙虎再次集結部隊向貫台村的日軍第五大隊殘部發起了猛攻。各營甚至組織了敢死隊,隊員們抱起炸藥包就朝村內猛沖猛打。炮兵各部也將火炮推到了最前線,向日軍的工事猛轟……
打到最激烈的時候,段雙虎親自上陣,在他的激勵下,各級軍官也是帶頭沖鋒。小小的貫台村很快灑滿了烈士的鮮血!
「副座!」一名軍官好不容易才在前線找到了段雙虎,只見他身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留下的。
段雙虎吼道︰「老子現在沒空,有事兒去找黃副旅長!」說著又要領著弟兄們發動沖鋒。
軍官急了,忙攔住他說︰「不行啊,副座!第十四師團已經打到對面渡口來了!」
段雙虎臉色大變,忙道︰「你說什……」
轟轟轟……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突如其來的炮火聲打斷。這劇烈的爆炸聲正是從渡口方向傳來的!
軍官大聲道︰「副座,土肥原馬上就要打過來了,您快回去指揮吧!」還沒等段雙虎回答,他突然猛撲上來,將段雙虎推到一邊。
噠噠噠……一梭子彈從他們剛才所在位置穿過,驚得段雙虎出了一身冷汗。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正準備道謝卻發現那名前面報信的軍官已經倒在了血泊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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