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危機將臨
看到四個人的身影越來越高,越來越渺小,蕭靖才轉身,雙腳微微一頓,身體緩緩飄起,嗖的一聲,急速飛向竹林。
任由身體在竹林中飛馳,感受著拂面的清風,他心中很滿足,覺得很開心,這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有親密的朋友,有和藹的老人,還有關心他保護他的師傅,他真想永遠這樣過下去,不再離開。
不知道幾年了,他們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搬離一個又一個地方,就為了能夠找到一個安定的居所,沒有仇人,沒有追殺者,沒有世間的冷暖和殘酷,只有淡淡的溫馨,一個安靜的家,過著安寧平靜的r 子。
「也許他們被師傅殺怕了,就不敢再來了。」蕭靖這樣想,並且心中也在祈禱,希望事實與他心中所想的一樣,那些人知難而退,不再追殺他們師徒,不再搶奪什麼功法,讓他們的生活從此平靜。
飛臨了一個小院子,蕭靖張目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站立在小院子中,雙手背負在身後,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師傅。」蕭靖降落在院子里,輕輕喊了一聲。
「你回來了,是不是又找大寶比試去了?」蕭忘塵轉身,面帶微笑的望著眼前的少年,眼中浮現出了一種溫暖。
「師傅,原來您都知道啊。」蕭靖抬頭,望著那張堅毅而有英俊的臉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蕭忘塵笑了笑,點點頭,說道︰「你沒有把什麼事情透露出去吧?」
「沒有師傅,既然師傅說過,那種功法可能會引起大禍,徒兒自然銘記在心里,不管現在還是將來,我一個字也不會說出去的。」蕭靖回答道,眼中充滿了堅定,他知道,師傅這是在為自己著想,怕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師傅,那些人不敢再來了吧,我們是不是就在這里住下了?」隨後,蕭靖滿含期待的問道,他們已經在這里定居三個月了,在這期間,沒有一個人來這里追殺他們,他覺得,那些人真的被師傅殺怕了,沒有膽量再打擾他們了。
听他的師傅蕭忘塵說,因為在機緣巧合之下,師傅得到了一本書,是三千年前的一位至強者所留,消息走漏了出去,因而南域的各大教派紛紛派出強者,針對他們,想要把他們殺死,把那本書奪走。
然而,經過多年的追殺,各大教派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人手,多少強者,都沒有能夠成功,蕭靖感覺,這些大教也許真的不敢再有所妄動了,他的師傅修煉可是很高的,他清楚的記得,他的師傅一揮手,就讓幾名聚神境界的修者給打成飛灰了。
蕭忘塵沒有回答,只是伸出了手,模了模蕭靖的腦袋,眼神望向遠處。
蕭靖知道,那是太清道的方向,那里有個名叫無為子的老人,雖然平時都一副和藹的慈祥模樣,但他知道,這個老人是個絕世強者,他的師傅蕭忘塵,很是尊敬這位老人,他想,只要有這位老人在身邊,那他們師徒二人,肯定不會有危險了。
傍晚時分,竹林中的鳥兒都歡快了起來,好像在慶祝一天的結束,新的一天將要到來,它們在枝頭上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鳴叫個不停,直到夜s 黑了下來,才全部都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巢穴。
躺在茅草屋的竹床上,蕭靖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當想到大寶他們四人,忍不住傻笑了起來,他覺得這樣的r 子很充實,很開心,他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這里,就像家一樣,讓他感到溫暖和溫馨。
忽然,蕭靖悄悄坐了起來,眼楮透過窗口,望向小院子里,只見在那月s 下,一襲雪白的身影d l ,朦朧的月光,把他的影子清晰的投sh 到地面上,那道雪白的身影仰望高空,一聲渺不可聞的嘆息,讓那一身雪白顯得落寞而惆悵,在這竹林中,仿佛都充滿了一種淡淡的憂傷,讓人感懷。
「師傅——」蕭靖重新躺下來,睜著眼楮,口中輕輕低語,不知道這已經是多少次了,師傅總是在靜靜的夜晚,自己一個人站在外面,讓那月亮的光輝灑落在的雪白的衣服上,在地上投下一個漆黑的影子。
師傅有著自己的思念,有著自己的愁緒,他想回到太玄教,回到那個好像人間仙境的地方,太玄教,這是師傅夢牽魂繞的地方,給他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回憶,然而他只能對月傷懷,無法再踏足那里一步。
恢弘的大殿,慈祥的大長老,調皮的小師弟,可愛的小師妹,紫s 的幻夢花,還有那天空中飛翔的白鶴,仿佛全都在了夢中,醒來想要抓住,卻是遙不可及……
「師傅,我們回太玄教吧——」蕭靖很多次,都想沖出去,相對師傅說出這一句話,可是他最終都沒有能夠沖出去,他們的回歸,只會給太玄教帶來更多的麻煩,帶來更大的危機,他克制著心中的沖動,不讓自己說出這句話。
「為什麼會是這樣?」蕭靖心中自問,為什麼他們不能一起回到太玄教,回到師傅最惦念的地方,只要師傅能夠回到太玄教,他願意重新流浪在街頭,心甘情願的做一個受人白眼和欺凌的小乞丐,他的心願,只是要師傅回到最思念的地方。
「蕭靖。」忽然,從院落里傳來了一聲呼喊。
蕭靖翻起身,立刻從窗間躍了出去,來到月光下,他望著那個白s 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師傅會在這個時候喊他,清涼的月光灑在面龐上,讓他感覺有了一絲涼意。
「師傅。」蕭靖來到蕭忘塵的身邊,說道,他望著師傅神情,似乎非常的落寞與憂傷,趁著那一身白衣,讓他感覺跟師傅恍若隔了一片世界,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蕭忘塵嘆息了一聲,說道︰「南域已經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了,我希望你離開南域,去一個充滿未知的地方。」
蕭忘塵輕語,眉間涌起一股傷感,有著濃濃的不舍和離情,沒有了往r 的那般絕世風采,而是充滿了慈愛和關懷。
「師傅,我——」話還沒有出口,蕭靖的聲音已經哽咽了,他們在這里定居了三個月,沒有任何人再來追殺他們,為什麼師傅還要離開,而且是讓他一個離開,去面對那充滿未知的世界?
看到蕭靖的神情,蕭忘塵笑了笑,一道光華閃現,他的手掌中,出現了一本薄薄的書籍,他把這書籍交予蕭靖,說道︰「以後這談道生札記,就由你保管了,記住,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提起,還有我教授給你的絡命訣,也不要透露出一個字。」
談道生,一個在三千年前傲視四方的絕世強者,名震古今,號令一出,諸雄莫敢不從,天下莫敢違逆,是古今巔峰強者的代表之一,擁有舉世無雙的修為和戰力。
他的一生經歷的大戰不知道有多少次,而最為波瀾壯闊的一次,成為了他的經典一戰,卻也是他最後的一次戰斗。
那一次,他的對手是一個不知來歷的絕頂強者,有人說是從魔窟走出的不世魔頭,也有人說是復活的魔念,但無論是魔窟之人還是魔念,都是非常嗜殺的,只要臨世,絕對是修煉界的一次難以想象的災難。
身為當時最強者的談道生,自然不能坐視修煉界腥風血雨,強勢與魔頭一戰,兩人方出手就已經山河崩碎,打得天地動蕩。
大戰持續了七天七夜,許多山脈都被他們打得崩碎了,汪洋大海被他們的神力蒸干,世人驚悚。
只是對手太過強大了,雖然最終艱難伏誅,但談道生也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重創,從此消失在世人的眼界中,不知所蹤。
蕭靖低下頭顱,望著手中的書籍,這就是南域各大教都想得到的談道生札記,談道生一生的修煉心得都在其中,是為難以估量其價值的重寶,任何人都不能平靜。
可是現在面對著這本札記,蕭靖沒有感覺,他只想跟自己的師傅呆在一起,無論是生還是死,他都不情願離開,師傅,是他世上唯一的親人,什麼樣的重寶,他都不願意去換。
「這個你也要隨身攜帶,不要輕視與人,只有在天坑的時候,方才可以拿出。」蕭忘塵一指點落,一枚黑s 的小令牌出現在蕭靖的手中,而後說道,「去吧,前往天坑,在沒有實力自保之前,不要再回到南域。」
「師傅——」這麼多年的恩情,從此將要永隔,蕭靖無言,只感覺胸中有一股血液在翻涌,喉嚨中仿佛有一塊萬鈞重的大石,堵塞得他難受,不知不覺的,熱淚已經充滿了眼眶,淚珠劃過臉龐,滴落在黑s 的小令牌上。
「去,不要回頭,不要留戀,你要記住,如果不能夠達到聚神境界,就不要回來見我!」蕭忘塵厲喝,第一次這麼嚴肅的對蕭靖說話,他劍眉橫立,充滿了一種威嚴,可是那眼底的一抹溫暖,讓蕭靖無法不答應。
「是,師傅——」蕭靖擦掉眼角的淚水,他不是猶豫不決的人,師傅既然讓他離開,必然是知道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里,很可能會給師傅造成不小的顧慮,讓師傅無法全心應對。
他明白,那些大教的強者將要降臨了,想要再次誅殺他們,奪取談道生的札記,希望獲得談道生的傳承,壯大他們教派的實力。
他深吸了一口氣, 的一下跪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傅對蕭靖有再造之恩,蕭靖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如果有一天我蕭靖成為了至強者,勢必要讓南域各教覆滅,以雪追殺我師徒之恨!」
蕭靖站起身來,雙腳微微一踏,身體漂浮了起來,望了那雪白的身影最後一眼,毅然決然的飛入了茂密的竹林中。
「南域各教,你們逼殺我師徒至此,有朝一r ,我一定讓你們全都還回來!」蕭靖心中怒吼,身體化作一道光線,迅速疾馳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