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書見王小波很生氣的樣子,也面紅耳赤,顯得很激動,兩只本來就很大的玉兔,一上一下地來回振動著,讓人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王小波趕緊將目光移到窗外,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光明同志到底在搞點什麼名堂,公路還沒有開工,花架子倒不少。那些廣告牌大概花了不少錢?」
金文書這才明白,王小波的脾氣原來在這里。她也不回答,索x ng大大方方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王小波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你的人,所以我有義務將鄉里當前的形勢講給你听。」
王小波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女人怎麼就是我的人了?但她那送過來的炙熱的眼光也實在太那個了,他趕緊遮掩似掏出煙來點上,長吸一口,說︰「說說看,什麼形勢?」
「苦大仇深如今是劍拔弩張,虎視眈眈地盯著你。」金文書出口就是一鳴驚人。
王小波皺了皺眉︰「誰是苦大仇深?」他確實搞不明白,鄉zh ngf 里這麼多干部,連名字也記不全,綽號就更搞不清楚了。
金文書冷笑一聲︰「你不知道?關喜旺呀!那還都是縣長!你看他那形象,背駝著,腰彎著,滿臉的雙眼皮,整個一個苦大仇深的老長工。」
王小波想那關喜旺的形象也的確如此,不禁會意地笑了。
金文書見王書記笑了,膽子也更大了︰「他苦大仇深如今就把你看成周扒皮,處處在找你的不是,每天想的就是半夜雞叫,無非就是想去而代之。」
這個,王小波當然明白,又何必你金文書來提醒。不過,你金文書是下級,背後這麼損人,心里很不舒服,就低下頭,什麼話都沒說。
金文書見王小波一聲不響,以為是默認了,于是更放肆地說道︰「另一派就是刁德一為首了,他和胡司令一唱一和,搞的就是曲線救國。他們就等著你和苦大仇深鬧的不可開交,最後,好處全落到他們頭上。」
「還有刁德一、胡司令?」王小波想想也好笑,整個沙家 都出來了,也不知道這金文書是不是叫阿慶嫂?
「那刁德一是李光明,你看他j ng干巴瘦,戴著一副眼鏡,一臉的y n陽怪氣,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個刁德一。而黨群書記邊志高,五大三粗的,不就是胡司令?」金文書形象地解釋著。
看來黨委一班人,全給他們以綽號去代了,也不知我是什麼綽號?便八卦地問道︰「那我的綽號是什麼?」
金文書呵呵笑道︰「你一上班,就抓了紀律,所以大家叫你周扒皮,你讓人家提前上班嘛。」
王小波尷尬地笑了笑︰「這綽號也不錯,為了黨的事業就得忘我工作呀。」想這金文書,坐在這里,好沒手勢,總得給她杯茶。就從抽屜里拿出西湖龍井,打算為她茶。
金文書也見機的快,忙站了起來,自己動手茶,順便還給他的茶杯續了水。王小波對她這一點,倒比較滿意,手腳勤快,見機的也快,確實是一塊辦公室主任的料。便欣賞地向她點了點頭。
金文書領會錯了,認為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便又坐回去繼續說道︰「那刁德一也就是一個心思,想在鄉長這個位置上坐一陣。剛好,你給他了一個機會,讓他當了工程建設總指揮。他認為,你從省里搞來的五百萬,肯定是省、專署、縣掛的上號的大工程。因此,他要作秀,為自己套上一個開路先鋒的大光環。」
王小波一驚︰「怎麼說,他搞的這些花架子都在為自己作秀?」怪不得不管那丁小莉的死活,搞什麼婦女突擊隊,原來動機不純啊。
「那當然了,他又不是黨委書記,搞這些政治掛帥干什麼?無非就是讓領導看得見,模得著。」金文書總結道。
「那你明知道他動機不良,為什麼不阻止他,我想他花的這些錢,不下一萬塊?」王小波有點不悅了。
金文書卻反問道︰「你讓刁德一當總指揮,無非就是想拉攏他,和苦大仇深斗一斗?」
王小波不禁暗嘆,這女人還真不簡單。便也反問道︰「這和他亂花錢又有什麼關系?」
「現在黨委內部,就像三國鼎立。我們既然拉攏了刁德一他們,就不要在乎這區區一萬塊,當然,最多也不能給了。何況,他這樣做,也在為你造聲勢,因為,大家都知道,包括縣里的領導也知道,那五百萬是你搞來的。再說,你是黨委書記,他干的再好,也是在你的領導之下。」金文書侃侃而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王小波注意到她話里有「我們」一詞,應該是把她和自己綁在一起了。便故意加重了「我們」一詞的語氣︰「我們難道就推薦他當鄉長?」這句話明顯有了試探和征求意見的味道。
金文書那能听不出來?就誠懇地說道︰「你沒來之前,我是被他們冷落的,就連黨委記錄都將我排斥在外。你來了之後,才讓我感到工作著是美麗的。假如,這是站台的話,我必須站在你這邊。」她說著,就端起茶杯,剛移到嘴邊,不禁愣了一下,便仔細看了看,咂了一口,品賞了一番後,詫異地看著王小波。
他這茶葉是從顧老那里順來的,說到底是一種貢茶,當然不是一般茶葉所能比擬的。但這金文書能品賞出來,確實使他感到有點意外。
「你還懂得品茶?」王小波又八卦了。
「我學過茶道,而且達到八級,生了孩子後,人胖了,不得不放棄這門藝術,要不給你表演一下?」金文書臉上有了一絲得意。
王小波便才抽屜里,重新將那罐茶葉拿了出來,說道︰「既然你是此道高手,這罐茶葉就是你的了,所謂寶劍贈英雄,對?對我來說,也是浪費。」
金文書一開始有點受寵若驚,過後,她醒悟到這是對她站台的獎勵,便更加露骨地說道︰「我們現在只是借力而已,待苦大仇深倒台以後,這刁德一就讓他見鬼去。此人完全就是一個y n謀家,如果讓他當了鄉長,那他下一個目標還是你,到時比苦大仇深還難對付。」
王小波認為這種風氣很不好,不想再談下去,便風趣地說道︰「人家是煮酒論英雄,你這是煮茶論英雄了?」
金文書卻不肯罷休,繼續說道︰「論英雄,你是一個,徐旭敏是半個。整個北山就這麼一個半英雄,其他人,連狗熊都不是。」
王小波這才明白,你金文書說了半天是在為徐旭敏說話呀。不過,從這二天的觀察來看,這徐旭敏倒確實是一位實干家。前幾天,他還自告奮勇地在公路那頭干了起來。明天去省城,路過那里,倒應該去看看他。
正想間,李光明進來了,興沖沖地說道︰「書記,我們明天準備正式開工,第一批就組織了五百多人,你有什麼指示?」
王小波知道,他這是在為剛才婦女突擊隊的事情來補台了。剛想說什麼,不想金文書書站了起來,拿起桌上的茶葉罐說道︰「王書記,我就卻之不恭了,你們談。」說著,得意地看了李光明一眼。一個碩大的,在門口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