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誰也不敢開槍,就這麼僵持著。
王小波抬頭看了看天,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黑暗就要降臨大地。一旦到了晚上,憑著當地人對地形的熟悉,此人就更加難對付。如果讓他跑掉,那麼,他們在這個國家的存在就可能暴露。和整個國家的軍事力量去較勁,他可沒有那樣的信心。
他又看向那顆大樹,從大樹後面伸出的槍支在夕陽下,反sh 出邪惡的微光。如果除了那二名測繪人員外,五名隊員全部沖過去,最多二名被擊中,那人也無法逃跑。可是,以犧牲二名隊員為代價,取得這種可有可無的勝利,實在是不值得,與他們此次的任務,沒有什麼可比x ng。
迂回過去怎麼樣?他向四周看了看,又朝那人的後面看去,忽然,發現距離槍手後面五六米的大樹上,似乎有黑影一閃,正疑惑間,又一陣長長的清嘯在耳邊回蕩。
這一陣清嘯,他非常熟悉。當然是高爺爺用內功發出的嘯聲,在這里也只有他能听到。此時,他明白了,那黑影就是高爺爺。他剛才听到槍聲,就第一個沖過去,顯然,現在已經迂回到槍手後面了。
王小波爬在那土垛後面,長吁一口氣,對旁邊的小蛇小聲說道︰「和他對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小蛇想,此時和他對話,還有什麼效果,但王小波既然這麼說,肯定有其原因,就用對方的鳥語叫了起來,無非就是談判之類話語。
那槍手大概也知道再這麼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也和小蛇交談了起來。
王小波正奇怪高爺爺為什麼還不出手,驀然發現那槍手忽然沒有了聲音,其雙腳卻離開了地面,整個身子正緩緩地向空中升去,同時,隨著雙手的亂舞,槍也掉在了地上。
王小波明白了,高興地跳了起來,對其他隊員叫道︰「快去協助高老。」自己卻沖向倒在地上的大熊貓而去。
大熊貓中的那一槍貫穿頭頸,還好避開了食道和中軀神經,這是不幸中的大幸。「ど女妹妹,快過來。」他對包扎傷口一點也不在行,簡單地點了兩下,幫他止了血。別的,只能叫ど女過來處理了。
ど女沖出去沒有幾步,就被王小波叫了回來,見大熊貓只是脖子上中了一槍,沒有傷及根本,便從邊上隨手拔了幾株草藥,塞進嘴巴里胡亂嚼了幾下,吐出來以後,就涂抹在傷口上,照樣摘了兩片較大的樹葉,貼在頭頸兩邊的傷口上,想了想,還是取出了之前被他收起來的繃帶,扎在他脖子上。
王小波看著她熟練的動作,好奇地問道︰「你這技術是爺爺教你的?」
ど女頭一揚,自豪地說道︰「那當然了,我爺爺還是郎中呢,什麼病都會看,這些小傷還不是像吃飯那樣簡單。」
王小波想學習與熟練是兩碼事,ど女這麼熟練的動作,起碼建立在無數次的實踐之上。他們爺孫倆在那片森林里四十年,從不與人打交道,何來實踐?便不解地問道︰「看你動作,好像治好過很多病人?」
ど女笑道︰「那有這麼多病人讓我看,他還是我第一個病人。之前,爺爺都是弄幾只野獸,把它們當成病人來治。我從八歲開始學習,十多年下來,也不知醫好了多少野獸。」
王小波差點笑出聲來,原來她是一個獸醫呀,怪不得她對病人的態度,沒有一點平常醫生的眼光,而且包扎傷口都用樹葉,也是就地取材,習慣使然了。
可遺憾的是那大熊貓仍是昏迷不醒,不知往後還能不能行動。ど女大概看出了他的疑慮,笑了笑,從旁邊的灌木里,找來幾顆刺,分別扎在不同的地方。大熊貓顫抖了幾下,竟醒了過來,看了看他們二人一眼,還從地上爬了起來,顯然行動不受影響。
王小波怕大熊貓是強烈刺激後的特殊反應,一會兒說不定還會昏迷,便不無擔心地問道︰「他之前昏迷是什麼原因?」
ど女白了他一眼︰「我那知道什麼原因,反正這處傷口引起的昏迷,只要在這邊扎幾下就會蘇醒過來。我以前救那只小猴,就是這麼干的。」
王小波被她這一說,搞得哭笑不得,這種只會治病,不知原因的醫生,恐怕是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了。但這種就地取材的方式很不科學,容易感染,畢竟醫的是人,不是野獸。
王小波剛想和她說一些基本常識,高敬堂他們已經回來了,那個槍手被飛貓和小蛇像個死豬似地抬了過來。
大狗手里拿著一桿槍,自豪地說道︰「我說是三八槍,就是三八槍。對了,野狼,你之前為什麼要確認是三八槍和狙擊步槍?」
王小波笑道︰「我是擔心大熊貓,如果是狙擊步槍,十有仈ji 必死無疑,而若是三八步槍,這麼遠的距離,對方是無法瞄準要害部位的,只能對著模糊的人體開槍。還有,我還想根據搶種來區分是正規部隊還是游擊隊,畢竟,他們也是窮國,游擊隊不可能配備狙擊步槍。」
大狗听了連連點頭︰「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你能想到,就不用野狼出來了。」飛貓不無好氣地說道。之前,他想為大熊貓報仇,直接就抹殺了那槍手,可大狗不讓,好不容易有一次動手的機會,平白地又跑了,還讓他抬著俘虜過來,當然心里有氣,說話也就比較沖了。
王小波瞪了他一眼,對小蛇說道︰「你去問問他附近的兵力布置情況,方便我們以後偵察。」
大狗和小蛇將俘虜帶了下去,雄雞和飛貓則負責j ng戒。
王小波見高敬堂正在檢查大熊貓的身體,也跑了過去︰「這次還真的要謝謝爺爺,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高敬堂笑笑︰「幸虧那會講當地話的小子,把他引了出來,否則我還不知道他躲藏在什麼地方呢?這小子,打游擊打成j ng了,j ng惕x ng很高,我不得不很小心地迂回過去,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我從這里看過去,他好像被你吊起來了。」王小波好奇地問道。
「我想,你或許要一個活的,好問一下周圍的情況,便從他後面的那顆樹上,跳到他面前的那顆樹上,給他下了個套子把他套了起來。」高敬堂輕描談下地說道。
「我好了,比以前更有j ng神了。」大熊貓這會兒突然跳了起來,興奮地說道,而且中氣還十足。
王小波這才發現高敬堂的手,一直按在大熊貓的後背上,顯然是用內功在為他治療。暗忖,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竟一邊用內功治療,一邊還能說話,太不可思議了。便還是雙手一揖︰「謝謝爺爺。」
大熊貓吐了吐舌頭︰「謝謝爺爺。」說著就要下跪,可他無論這麼使力,就是跪不下去,雙膝如僵化似地不听使喚。
「一家人何必如此。」高敬堂說著,轉過身去,原本揚起的手放了下來。大熊貓的雙腳這時才可以活動,不禁搖了搖頭,向王小波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
王小波看了大熊貓一眼,問道︰「你可以繼續跟隨小分隊行動嗎?」
大熊貓拍了拍胸脯︰「除了脖子還有點別扭外,其他沒有問題,而且j ng神比以往更好。ど女雖然把我當猴子醫,但我也心服口服,一個字,高!」
王小波笑道︰「有這樣的獸醫是你的運氣,否則,為了大局出發,也只能讓你自生自滅了。這樣,你查一下,我們下一個目的地還需走多少路,制定出具體線路,我們抓緊時間出發,為那個槍手,已經浪費了很多時間。」
大熊貓知道王小波說的決非危言聳听,在基地時,已經考慮過這種可能,最後決定不是自殺就是暫時安置,完成任務後,視情況決定是帶回去還是讓其自生自滅,實際上還是自殺。
大熊貓想想都後怕,暗暗地看了一下不遠處的ど女,心里彌漫了感激之情,暗暗決定,回國後,一定要好好地謝謝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