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小鬼子的話,在東南亞沒有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那就是血腥與不堪回首的往事。
南蠻人也好,華夏人也罷,都對這句話記憶猶新,仿佛有一種血腥味在空中彌漫。
那戴眼鏡的小頭兒也就那麼一怔之間,華夏語月兌口而出︰「是小鬼子,那更該殺。」說著就端起了槍。
這時,王小波和高敬堂同時行動了,十根二寸釘分別擊在十個槍手的槍身上,十把槍同時被二寸釘的大力沖擊而掉在地上。高敬堂在地上一蹬,飛起的一腳,將碎石子踢起一片暗器雨霧,罩在對面這十幾個人身上,個個呆若木雞地僵立在那里。
「明明是華夏人,偏要去冒充南蠻人,也不知那根筋搭牢了。」王小波笑容可掬地走過去,拍了拍那頭兒的臉蛋,然後,又摘下他的眼鏡說道︰「眼鏡也是國產的,可是太陳舊了,好像是十幾年以前的款式。」
「偉大領袖*主席說︰‘要文斗,不要武斗。’你必須解開我們的穴道。」戴眼鏡的頭兒說的振振有詞。
王小波笑道︰「你承認是華夏人了,那你們在這南蠻小國干什麼?」
「‘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為了世界和平,我們紅色之旅一定要堅持到底,勝利肯定屬于我們的。」頭兒好像在念咒語似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本本放在胸前。
王小波看了看他胸前的主席語錄,知道這家伙的精神還停留在那十年浩劫中,狂熱的信仰支配著他們不可理喻的行動。但對他說的紅色之旅倒產生了一定的興趣,便問道︰「紅色之旅是什麼組織?」說著隨手一拍,解除了他被封閉的穴道。
那頭兒一愣,見身子已z you,就立即擺了一個頗為牛皮的pose,右手高舉頭頂,左手捧著語錄本放在胸前,依然是六十年代紅衛兵的典型pose。嘴巴里還是最高指示依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們紅色之旅將再次點燃井岡山的革命星火,燃起覆蓋全世界的熊熊大火,打到帝國主義,消滅資本主義制度,建立無產階級的社會主義社會。」
「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打倒帝國主義!」
「偉大領袖*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身後被點了穴道的十幾個人,嘴巴也不肯落後,喊起了口號。好像國產電影里的那些英雄,在刑場上高呼口號似地,有一股大義凜然的氣派。
王小波和他的隊員們倒不覺得新鮮,漠然地看著他們。高敬堂和ど女卻好奇地看著他們。ど女甚至跑到那頭兒身前,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搖了搖頭說道︰「正常啊,怎麼回事?」
「四海翻騰雲水怒。當前,國際、國內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我們堅信無產階級革命必定勝利。」頭兒像作報告似地揮動著語錄本。
王小波知道這伙人的信仰不是一時半會能說的通的,再加上自己任務在身,時間緊迫,不想和他們繼續糾纏下去,便打斷他話說道︰「你們回去,繼續你們的革命,我們還有任務,再見!」
可那頭兒一听說任務就來勁了︰「主席教導我們說,我們都來自五湖四海,為了同一個目標來到一起。所以你們的任務就是我們的任務。這里已經不是反對帝國主義的陣營,而是修正主義的橋頭堡。他們忘我之心不死,我們必須給他們以狠狠地打擊。」
王小波想,這些人雖然在狂熱的信仰里不能自拔,但對周遭的形勢看得很透徹,對南蠻人的野心也了如指掌,或許還真是一支不小的借力。便說道︰「這些修正主義忘想顛覆我們無產階級專政,你們說我們能答應嗎?」
頭兒一听,更來勁了︰「對!我們決不能答應。偉大領袖說敵人忘我之心不死,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生命不息,斗爭不止。對于這些修正主義,我們沒有必要和他們客氣。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
王小波見他滔滔不絕地背誦主席語錄,打斷他的話說道︰「這些修正主義不斷在我邊界滋事,我們這次就來偵察一下,準備給他們一點教訓。」
「就應該給他們一點教訓,主席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對于這個小修正主義,我們紅色之旅早有準備,他們的邊防圖我們早已繪好,你們拿去,給我狠狠地教訓他們。」頭兒得意地說著,但還不忘背一段主席語錄。
王小波詫異地看著他們,听他們一口京片子,想必以前都是京津一帶的紅衛兵,雖然沉浸在那理想王國之中,但拳拳愛國之心仍溢于言表,而且還敏銳地覺察了南蠻人的狼子野心,早早有了準備,不禁對他們有了敬意。他一圈游走,在每人身上都拍了一掌,解除了這些人身上被點的穴道。
「來自祖國的同志,你們辛苦了,到我們根據地稍微休息一下,順便把地圖給你們。」頭兒緊緊地握住王小波的手,這次倒沒有引用主席語錄。
高敬堂看著這兩批人馬,都來自自己的國家,可反映出來的精神風貌和語言卻截然不同。眼前這些所謂的紅色之旅,一個個像修士,口中念念有詞,像是背誦著聖經,可他們說的詞語,對他來說太新鮮了,一句話也听不懂。而王小波他們就不一樣了,雖然自己四十年沒有回去,可仍有一種親切感,語言也沒有什麼隔閡。
他見王小波跟著這批人往深山走去,便退到大狗身邊問道︰「這紅色之旅是姓蔣的還是姓毛的?」
大狗想笑,拼命忍住,想這老人家還停留在四十年前,真是造化弄人,和這批紅色之旅有異曲同工之處。所不同的是一邊是信徒,而老人家卻是孤陋寡聞。他也解釋不了什麼,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也已經離開祖國十幾年了,跟不上時代發展的步伐。」
高敬堂根本不知道那個年代發生的一切,對于大狗的解釋也是半知半解,不禁跟著搖了搖頭,一聲不響地跟著他們上山去。
兩個小時以後,終于到了他們所謂的根據地,也就是山凹里的一塊平地上,建著十幾間草棚,當中飄著一面紅旗,繡著「紅色之旅」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在北面,有一個用大樹搭起的牌坊,懸掛著主席的頭像,才顯得這里有點華夏國內的味道。
突然,嘟嘟的哨子聲響起,王小波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已經是早上七點鐘了。
原先站在他們身邊的十幾個紅色之旅的戰士,好像都打了雞血似地,精神十足,跑到牌坊下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而且在周圍房子里也跑出二十幾位和他們年齡相仿的戰士,手里都拿著紅本本,嘴巴里念念有詞地不知說些什麼。
王小波雖然在那個時代年齡還小,但對這個早請示,晚匯報的儀式還是知道的。想這對于他們來說,顯然不是一種儀式,而是一種是不是無產階級戰士的標準。既然,現在有求于他們,也只能隨鄉入俗。便揮了揮手,跟在他們後面念念有詞起來。
小分隊都是從那個特殊的年代過來人,見野狼怎麼做,肯定有其意思,當然也跟著早請示起來。大熊貓和飛貓還大聲地朗誦起主席詩詞起來︰「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更有甚者,大狗卻高聲宣布︰「最新指示︰‘土豆燒熟了……不許放屁……’」使一干紅色之旅戰士目瞪口呆,怔怔地看著他。
一位穿著五十年代華夏軍服的,戴著眼鏡的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跑了過來。先前那位也戴著眼鏡的頭兒,忙過來介紹道︰「這是我們紅色之旅的姜政委,根紅苗正的黨代表。」
王小波見那位穿著的軍裝,就知道是一位**。忙笑容滿面地說道︰「姜政委,我們都肩負解放全人類的重任,和紅色之旅的目的一樣。這次,上級要求我們在敵後進行偵察,就是為了拿這個小修正主義開刀,為解放全人類作出貢獻。」
這位姜政委倒沒有像那頭兒一樣,出口就先來一段語錄︰「對于這個南蠻修正主義者,紅色之旅早已有所準備,派了大量的戰士繪制了他們的邊界兵力布置圖,包括其設置的明堡暗堡,或許對這次行動有用。」
王小波忙表示︰「有紅色之旅配合,我們完成任務的希望就更大了。回去以後,我們一定向上級匯報,希望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在這里勝利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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