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王小波 第三百六十章︰妥協

作者 ︰ 二零一

關喜旺面對王小波的步步緊逼,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這小子也太鬼了,一開始就不問林業部門的意見,而是拋出了高山村經濟發展方案,將萬人造田運動替代了。等方案黨委會通過後,馬上又要去林業部門備案,很明顯,這是讓林業部門的法規來敲打我了。

那時候權大于法,政府部門的意見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關喜旺的砍樹,因為是政府行為,根本就沒有想到去林業部門備案。如果不報,誰也不會管,而一報,林業部門則不得不管了。

事先沒有征求林業部門的意見,是對他們的不尊崇,肯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到時,必定向縣委提出他們的處理意見,自己雖然不至于被撤職,至少也會在縣委留下不好的影響。

關喜旺緊張地思索著對策。

不想王小波第二個議題就勢拋了出來︰「李光明同志要負責高山鄉經濟發展項目,這也是縣里的試點項目。他希望騰出手來,全心全意地把這個項目搞上去,對此,我也同意他提出的辭去公路建設總指揮職務的要求。下面,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誰來接替他的職務。」

關喜旺一下子就明白了。td,這小子也太鬼了,你拿林業部門來說事,不就是讓我在人事安排上妥協嗎?

他本想在人事安排上,和王小波來個魚死網破,最多兩敗俱傷。可眼下被他逼到了死角,不得不和他妥協。

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來日方長,就不信你王小波沒有破綻,抓住了不整死你我就不姓關。

關喜旺阿q式地思忖著,靜靜地听著王小波的發言,破天荒地一句話也沒提反對意見。

「關于公路建設總指揮的人選,我提個意見,大家討論一下。徐旭敏同志一直是公路建設副總指揮,對于這個項目他也傾注了很大的熱情,深得同志們的信任。而且他也是副鄉長,擔此重任,值得信賴。」王小波笑眯眯地掃了大家一眼,唯獨沒有看關喜旺一下。

「徐旭敏同志白天黑夜地在工地上忙活,大家有目共睹,是一個不錯的人選。我同意。」方大力一見公路將重新開工,簡直高興的要發狂,馬上第一個表示了自己的意見。

李光明想,這公路建設已經與他無關了,誰當總指揮都一樣,何況,高山村的項目沒有王小波的穿針引線是搞不成的,應當和他搞好關系,因此,他毫不猶豫地舉手表示同意。

當然,他還得有所表示︰「徐旭敏同志確實比我更合適擔任這個職務,王書記看人確實很準。」第一句是謙虛,第二句是道道地地的馬屁,是為以後請書記幫忙打下伏筆。

邊志高明白自己是黨群副書記,再怎麼也輪不到自己。何況與徐旭敏關系也不錯,兩人還經常喝點小酒,相互發點牢騷,當然得支持他了︰「徐旭敏同志不錯,輪能力應該能勝任。」

接下來是冷場,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一秒,二秒,五秒過去了,還是沒有人發言。可王小波一點也不緊張,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臉上仍然是那招牌式的笑容。

關喜旺咳嗽了一聲,一只手緩緩地舉了起來。手雖然是舉起來了,但兩只眼楮卻注視著地下,然後,一句話也不說,便把手放了下來。

高麗麗雖然一直擺弄著地下的樹葉,但對大家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她心里已經想好了,第一次已經對不起關喜旺了,這第二次一定要跟著他,給他支持。這時,她見關喜旺也舉了手,竟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隨即也忙把手舉了起來,不過,忙亂中她舉起了左手。

該是徐旭敏表態了。他站了起來,向大家一個敬禮︰「謝謝大家的信任,不過這公路款還是應該專款專用吧?」

軍人畢竟是軍人,他一下子把問題提到了焦點上。

李光明尷尬地看了王小波一眼,期期艾艾地說道︰「原來考慮到萬人造田運動確實需要一筆資金,所以將工程款劃到了鄉長基金上。不過,現在改成發展椴樹蜜和香菇兩大產業上,而且還不需要前期資金。鄉長,你看是不是將公路款還回去吧。」

關喜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著,你這兩面三刀的小人,現在得求我了吧?我就拖你幾天,讓你著急吧。他也明白,萬人造田運動下馬了,這公路款遲早得還回去,但拖幾天他還是有權力的。能這麼快就給李光明一點報復,心里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李光明當然知道公路款在他手上出去的,肯定要他負責還回來。可自己與鄉長鬧成這樣,還能有好果子吃?

「王書記啊,我當時確實鬼迷心竅,听鄉長說萬人造田運動缺少資金,就同意將公路款打到鄉長基金上。在此,我鄭重向鄉黨委檢討。」李光明沒有辦法,只得以檢討來取得王小波的諒解。

王小波仿佛才明白似的,呵呵笑道︰「公路停下來了,我還怕公路款被挪用呢,既然放在鄉長基金里,那就放心了,難道鄉長不知道金融紀律,會挪用公路款?你就放心吧,他那是監管。」

關喜旺本來想大罵李光明一頓,什麼「就同意將公路款打到鄉長基金上」,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我的要求下,你才不得不將公路款打到鄉長基金上的。是你這小子主動將公路款打過來的好不好,你倒會倒打一把。可王小波的話,好像變成自己主動監管了。

他是鄉長,在公路建設停工的情況下,當然有權力監管公路款,這是職責所在,無可厚非。

他將原本罵人的話硬是咽了回去,只示威似地瞪了李光明一眼。

李光明兩面不討好,里外不是人,但總算這一關是過了。被王小波套上「監管」兩字,也免去了他後顧之憂。

這個時候,也只有邊志高最聰明,自然明白王小波的用意,什麼「監管」,這是書記在兩面拉攏,讓雙方霧里看花,在莫名其妙的贊揚聲中,乖乖地將公路款還回來。

這書記也確實太精明了,鬼點子層出不窮。就拿剛才讓自己準備給林業局的報告,其實就是為後來的人事安排作鋪墊。果然,關喜旺不得不妥協。

想到這里,他決定也幫王小波一個忙。便及時說道︰「對了,王書記,那個給林業局的報告,尺寸不大好掌握,要不你列一個提綱?」

王小波會意地笑了︰「我也沒有想好,行了,有空我自己寫吧。」

關喜旺這時還听不出來,那就是笨蛋了。他馬上投桃報李,對徐旭敏說道︰「公路既然重新開工,公路款再由我監管著也不適合,明天,我就讓會計把款子劃過去吧。」

徐旭敏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解決了,趕緊向關喜旺道謝︰「謝謝鄉長對我工作的支持。」

關喜旺一臉的苦笑。什麼工作支持,操蛋!老子恨不得槍斃了你們這些混蛋。可眼下只能心字頭上一把刀——忍。

對!忍!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爭一時之得失,就看誰笑道最後吧。回去後,馬上找個機會去縣里一趟,向進寶書記好好地匯報一下,我就不信,你一個小小的鄉黨委書記還斗得過縣委副書記?

徐旭敏根本不知道關喜旺在想些什麼,只按自己的思路繼續對王進寶說道︰「之前在公路上干的一些技術骨干,都被抽調到你那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回來了?工地上確實少不了這些骨干啊。」

關喜旺不無好氣地說道︰「那也叫骨干?都是一些石匠、泥瓦匠而已,你要的話就回去吧。」

雖然關喜旺沒有給他好臉色,但徐旭敏還是向他道了謝︰「行!再次謝謝鄉長的支持。」

魯老頭坐在那里,怎麼也不明白這些領導平時還算和氣,怎麼一開會臉色就都不好看,每個人都像冤家似地針鋒相對。看來這領導確實不好當,不像他們老百姓可以隨便說話。

當然,魯老頭還是很慶幸能參加這次黨委會,不但保住了這片村里賴以生存的山林,還意外地得到了讓他們村里迅速發展的機會。

他心里真的很感激這位小年輕,僅僅到村里來了一趟,就給他們帶來了這麼好的機遇。這王小波或許還真是菩薩下凡,否則,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暗暗地下決心,回到村里後,一定要在祠堂里給他立一塊碑,讓族人世世代代地記住他。

魯老頭想著,那印堂也亮了起來,臉上更是紅光滿面。他本來就顯得年輕,都七十多歲了,皮膚還像五十多歲那樣少有皺紋。

坐在他旁邊的邊志高很郁悶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有點不明白這高山村的人為什麼都顯得特別年輕。遠的不說,就說自己的妻子吧,都四十七歲了,可看起來還像三十幾歲的少婦。因此,也常使他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不得不將妻子的話當成聖旨。

這次妻子知道他要來高山村,就讓他帶五百元給他老爸。對妻子的指示,他不得不照辦。他看了看表,想會議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自己還得去趟妻子娘家呢。

王小波見邊志高頻頻在看表,想大事都辦的差不多了,剛想宣布散會。不想,關喜旺卻說道︰「還有個事我得說一下,馬礦長不知道怎麼回事,未經我們同意,對馬頭山進行大規模的測量,這是我們鄉里的土地,他們礦上要用,也得和我們商量啊。王書記,你同時也是鄉里的黨委書記啊,可要一碗水端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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