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一听槍聲,反應奇快,也不直接從大門出去。單手窗台一搭,就從二樓跳了下去。
奔到傳達室大門邊,就見一小伙子頭部中彈,倒在血泊中。他凝耳一听,西面六七十米開外,有急促的腳步聲在漸漸地遠去,便對剛從傳達室出來的二個保安說道︰「快通知派出所。」話音未落,人已跑出十多米遠了。
王小波在漆黑的夜晚也不怕被人看見,運用輕功,急速地向西面追了過去。凝眸望去,前面似有一個模糊身影正一高一低地狂躥著,速度似乎也很快。
看來這人也是練家子,王小波激起了好勝之心,第五層心法在意念中驟然暴發,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那人似乎也發現了後面有人追來,也許是藝高膽大,驟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手持雙搶,冷冷地盯著逐漸近來的王小波︰「哦,速度不錯麼,有兩下子啊。」
王小波也停下了腳步,見對面是一位三十出頭,卻還生著滿臉粉刺的中年人。那臉上的粉刺,雖然在漆黑的夜晚里,還隱隱透著紅光。手里拎著的兩把槍卻自然地下垂著,並不像電影里常見的那種平端著槍,緊張兮兮地指著對方的樣子。
王小波知道,這位是一個職業殺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殺手。看他拎著槍,毫不在乎的樣子,足見其冷酷和自信。冷酷是一名職業殺手必須具備的天x ng;自信則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殺手的功底。任何時候都把對方看成是一只待殺的雞,這就是殺手冷酷與自信的怪異思維。
王小波不失事務地笑了,笑的那麼明媚,笑的那麼天真。那滿臉粉刺的中年人,開始還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漸漸地他在這笑聲里,悟出了一種莫名的壓力,一種炙熱的氣勢。他的冷酷和自信似乎在這幾乎天真的笑容里被漸漸地氧化和消失。
他終于按耐不住,抬起了雙手,將雙搶平端著指向對方。
與此同時,王小波卻突然地向後翻倒,身子平躺著向前滑行。
待那殺手反應過來,再將雙手下壓時,膝蓋已被王小波重重地一擊,兩只手又不自覺地向上抬了起來,蹬、蹬、蹬地向後倒退了三不。殺手倒也見機的快,順勢一個後滾翻,穩住了身子,再一看,卻不見了對面人影。
殺手大駭,正不知所以間,肩膀卻被人拍了一下︰「怎麼,還想再較量一番?」冷冷的嘲諷從背後傳來。
殺手僵立在那里。沒有了自信的殺手比一只待殺的雞還不如,心死了,還不是死人一個?
「既然不想再較量,那麼說說看,死者是誰?」王小波在他背後冷冷地問道。
殺手也許沒有了思維,機械地答道︰「大嶴村的一個農民而已。」
大嶴村?那不是陳小貓那個村嗎?殺手竟要殺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村莊的村民?這里面究竟有什麼內幕,存在什麼秘密?王小波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于是,他又問道︰「是誰派你來殺他的?」
殺手心雖然死了,但那根深蒂固的職業道德仍殘存在他的思維里。他驀然驚醒,嘴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一只手已緩緩地抬起。
槍聲響起,殺手已擊中自己的下頜,自己了結了自己的殺手生涯。
王小波無奈地搖了搖頭,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嘆息了一聲,揚手而去。
到了辦公樓前,派出所已經出j ng,正在勘查現場。所長見王小波過來,忙跑過來匯報道︰「王書記,死者是一位男x ng,年齡大概在二十歲左右,被人擊中頭部致死。」
王小波想,這些都是明擺著的,還用得著匯報?看來,你這派出所所長,也就這點水平。但人家總是熱臉孔,自己又何必冷相對。于是就不動聲s 地說道︰「死者是大嶴村村民,你知道大嶴村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過嗎?」
所長吃驚地看著王小波,真是奇了怪了,這位王書記剛剛到北山上任,就知道死者是大嶴村村民?但他又不敢問他,只得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听說過大嶴村最近發生過什麼事啊。」
王小波見打听不出什麼來,也就不再問下去,只交待道︰「殺手已經自殺,在西面500來米處,你們去處理一下吧。」
所長更是震驚了,這王書記也太神奇了,連殺手死了,而且死在什麼地方都知道。看來以後要小心對待,否則被他拿住,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啊。
王小波也不再和他計較,顧自向二樓走去。剛登上二樓樓梯口,就听見後面怯怯地有人叫他︰「王書記,我,我……」
王小波轉過身來,見是那二個保安中的其中一個,便親切地笑道︰「你叫我?有時嗎?來!上來說。」
那保安也許被王小波親切的笑容所感染,就大著膽子跑上樓來。王小波順勢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小伙子,貴姓啊?」
其實王小波年紀比他還小,但人家是這銅礦的黨委書記,是這里的最大的官。以前茹大海對于他們總是愛理不理的,更談不上說上一句話了。可這會兒,這大官兒還像老朋友似地摟著他肩膀,更使他受寵若驚,結結巴巴地答非所問︰「王,王書記,我,我有一些事向,向你匯報一下。」
王小波將他的肩膀摟得更緊了︰「來,到我辦公室里坐下慢慢說吧。」說著將他拉進了辦公室。
王小波給他泡了一杯茶後,又一次問道︰「你貴姓啊?哪里人?」
保安這才定下心來,答道︰「我叫陳大狗,家住大嶴村。」
王小波一听有故事了︰「你認識那死去的小伙子?」
陳大狗點點頭︰「他是我們村里的,這次到北山就是來找我的,想通過我介紹,向你反映一些問題來著。那天,我回大嶴,說了你領導我們大家抗洪救災的事,大寶很感動……」
「大寶?」王小波插話道。
陳大狗解釋道︰「哦,就是那個死去的人,叫陳大寶,是我們村里以前的老師陳小麗的弟弟。陳小麗可漂亮了,長的這個跟畫兒似的,真的,比電影明星還漂亮。而且她的心更漂亮了,前幾年,她師範畢業後,那里也不去,就留在家鄉,教孩子們讀書。所以,我們村里的老人、小孩都喜歡她。」
陳大狗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嘖嘖嘴巴,再看看里面的茶葉,又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王小波想,這小子說話還真沒有邏輯x ng,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到現在還沒有說到點子上。但又不能催他,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否則又要結結巴巴了,只得耐心等待他的下文。
陳大狗差不多將茶喝干,這才很不甘心地將茶杯放了下去。沖王小波傻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小麗教書真好,小朋友們都親熱地叫她小麗阿姨。」
「小麗阿姨?」那天陳小貓說的小麗阿姨大概說的就是她吧?王小波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問道︰「這小麗阿姨是不是後來被邱一青禁止教書了?」
陳大狗點點頭︰「這個你也知道啊?那邱書記這天忽然跑到大嶴村里,說是來考察村里的兩個文明建設的。剛好,頭天村里幾個民兵打死了一只野豬,還搞了一只穿山甲,他便留在村里吃飯了。喝了幾杯酒後,他對村長說,听說你們村里有位小麗阿姨教書教得挺好,讓她過來,我考考她。」說到這里,他又看了看那已喝干了的茶杯。
王小波暗想,這小伙子倒挺講究的。便站起來,又將他的茶杯續滿了水。
陳大狗喝了口水後才繼續說下去︰「你想,書記都說話了,村長又有什麼辦法,只得將陳小麗叫了來。邱書記一見,當場就震驚了,非要讓陳小麗陪他喝酒。陳小麗沒有辦法,只得陪他喝了兩杯。不想,那邱書記兩杯酒下去後竟醉了,身子一歪,整個人都倒在陳小麗身上。」
陳大狗說著卻突然站了起來,大罵道︰「TMD,這邱一青真是一個烏龜王八蛋……」